李靜山聞言有一瞬間的愣怔,他看着毛若錦的側臉,眼神也跟着恍惚了一瞬。
當年的那座山啊......
李靜山垂眸低笑:“好。”
一千多年前的琳琅山還不是現在這個終年覆雪的模樣,而一千多年前的毛若錦還不叫毛若錦,李靜山也不叫李靜山————
那時的李靜山還叫宗渙,是傀門最後的一個傳人,而那時的毛若錦卻是上清門的一代天驕,他叫蘭如瑾。
蘭如瑾第一次見到宗渙的時候就是在琳琅山上,那年他剛好十八歲,奉師命下山曆練。結果剛下山才半年,他就得罪了一大幫術師,在一場混戰之後,蘭如瑾沖破了圍剿,狼狽逃遁,最後他倒在了宗渙那間破木屋外,被宗渙給撿了回去。
那次的圍剿令蘭如瑾傷得極重,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後才能勉強下地。
在不能動彈的這三個月裡,蘭如瑾都靠宗渙喂水喂飯,因此也讓得本就不相識的兩人漸漸熟絡起來。
蘭如瑾這人吧,性子傲、嘴也刁,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委婉,從他剛下山半年就得罪了一大幫術師就能夠看出來。
哪怕如今他暫時癱瘓在床,他那張嘴也沒有一點兒收斂,常常因為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将宗渙給怼成孫子。
這不,蘭半癱又怼上了。
“我說你能花點心思把你這破屋子給修一修嗎?那窗戶上的破洞正好對着床,太陽一出來,光就從那個破洞透過來,我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蘭如瑾坐靠在床頭上,被光晃的滿臉不高興,偏偏屋裡的另一個人就跟沒聽見似的,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背對着他,埋頭幹着自己的事兒。
大概是宗渙沒搭理他,蘭半癱反而來勁兒了,嘴裡還在叨逼叨:“得虧如今是夏天,這要是換成了大冬天,就你窗戶上的那個破洞,睡一覺起來人都涼了。”
宗渙還是沒搭理他,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刀子劃過木頭的聲音。
蘭半癱更不高興了,“宗玄炎,你聾啦?”
宗渙終于回身看來,隻見他手裡還捏着一塊已經能夠看出人形的木雕。
蘭如瑾見他終于搭理自己了,他怒而一指正對着床的窗戶,蠻不講理地道:“我讓你補窗戶呢。”
宗渙沒說什麼,但卻慢慢起身,然後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似在找什麼。
蘭如瑾身上的傷勢未愈,無法動彈,隻能坐在床上看着宗渙在屋裡打轉。
而後,他就見宗渙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尋摸出了一塊俗得人神共憤的大花布,接着就在蘭如瑾的目瞪口呆中,扯了一根傀線釘在在窗戶上方,再把大花布挂在了上面。
大花布一挂,不僅将窗戶上的那個破洞給擋住了,連整扇窗戶都給擋住了。
蘭如瑾:“......”
真的,他活了十八年,就沒見過這麼騷的操作。
看着那塊挂在窗戶上的大花布,蘭如瑾都給氣笑了,“你怎麼不換成龍鳳呈祥或者鴛鴦戲水的圖樣呢,那不是更喜慶,别人遠遠一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主人剛娶親呢。”
宗渙都被蘭如瑾給怼習慣了,聞言後隻拍拍手,回頭對他問道:“娶你嗎?”
蘭如瑾習慣性地回怼:“你可以試試。”
宗渙靜靜地打量了他一眼,搖頭:“算了,你又不能生。”
不能生的蘭半癱是真生氣了,他一旦生氣就會口不擇言:“能生又如何,就算給你生十個八個的,也不夠你撐起傀門。傀門早就敗落了,就憑你一個人,你就算生再多的後人也沒用。”
這話一說完,蘭如瑾其實就後悔了。
宗渙是傀門最後的一個傳人了,傀門的落敗本就是宗渙心裡的痛,他偏偏什麼話不好說,非要提起這個來。
蘭如瑾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懊悔,可他性子傲,哪怕心裡已經後悔了,面上卻依然帶着一種尖銳和傲氣。
小木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就在蘭如瑾以為這次宗渙肯定是要生氣了,結果宗渙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後,開口問道:“想吃山雞嗎?我進山裡去給你打兩隻回來。”
蘭如瑾悄悄地在心裡松了口氣,面上還帶着驕矜之色,似十分勉強地哼了一聲。
宗渙沒說什麼,點點頭就轉身出了門。
然而轉身出門的宗渙并不知道,他才剛出了院子,屋裡那個脾氣不好的半癱立馬懊惱地唔了一聲,然後整個人都歪倒在了床上。
蘭如瑾的性子裡帶着一種奇怪的别扭,說白點就是死傲嬌,當着宗渙的面他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錯,但宗渙一走,他自己就開始一邊懊惱一邊自責了。
結果,一不小心扭太過,牽動了身上的傷,蘭半癱立馬嗷地一聲疼得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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