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醫拿了把傘去給孩子遮太陽去了,春草看到自家姑娘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茶,開心地湊過來,要幫姑娘端茶倒水,可姑娘卻打開了她想碰茶壺的手。
“你做什麼?”
“我幫姑娘倒水啊。”
“不是病了麼?”柳之恒瞥一眼春草,問:“我看看,你到底是哪裡病了?”
“我好好的啊,我身體好着呢,我不是為了幫姑娘才想辦法把風神醫支開的麼?”春草得意地說。
“幫我什麼?”柳之恒問。
“姑娘不是喜歡那侍衛麼?我幫姑娘跟那侍衛獨處啊。”
柳之恒神情嚴肅起來,“我喜歡那侍衛也用不着你來幫忙。”
印象裡,姑娘從未對自己這樣疾言厲色,春草一愣,一時又窘迫又害怕,自己是不是惹姑娘不高興了?
“知道自己錯哪裡了?”
見春草站在那裡一副要哭的樣子,柳之恒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手心。
“你是我的徒弟,可你卻不想着怎麼多學點東西,就想着怎麼讨好我,我是收你當徒弟的,是讓你學地質,以後造福天下的,不是收你給我找男人的。我知道你是一心一意為我好,但是你位置站錯了,你現在不是丫鬟,是我的學生。”
春草臉一紅,立刻露出羞愧神情來。
“姑娘……我……”
“我是你的師父,以後别叫我姑娘了。你就是腦子還沒轉過來,還覺着自己是個丫鬟。下次若再做這種小家子氣的事情,我可要罰你。”
“是……師父,是我錯了。”
春草紅着臉站到柳之恒旁邊,這才意識到自己今日是真的做錯了。但好在她是個心态極好的人,被說了也不會難過太久,很快就調整好心态。
“姑娘,你讓侍衛挖什麼呢?”
“挖水。”
“這下面有水?”
不一會兒段無咎那邊就挖出了水來,柳之恒趕緊讓段無咎出來。
柳之恒看了看,大概挖了三米的樣子。
老漢這時候湊過來,一臉驚訝地說:“哎喲,這下面怎麼有水?姑娘,你這是找到井了麼。”
“不是,這是挖到地下的水了。程老漢,我估摸着,您家這塊荒地從前可能是一個湖泊,因為地下水位降低,這湖泊就幹涸了,變成了一片沃土,但這種地麻煩就麻煩在,地下水位降低的時候,是肥沃的耕地,但一旦遇到暴雨,這水位一上升,這地就要被淹,别處的水也都會往這裡聚集……你們村的地,不淹别處,就淹這裡,就是這個原因。”
春草好奇地詢問:“師父,那怎麼辦?”
“這塊地最好就别種地了。”以後修個水庫倒還成。
“不種地,我們家吃什麼麼?”
“這附近都是丘陵,你們不能種種别的東西,比如說果樹?”
“果樹又貴,又不頂飽,這災年的時候,也換不來糧食啊……”
柳之恒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想了想說:“要不您挖個排水溝試試,把這田分成八塊,排水溝挖深一點,至少兩米,這樣應該有幫助。但若是遇到極端的天氣,雨量很大的話,怕是也一樣會積水。”
好歹是有個辦法了,本來莊稼漢就是看天過日子的,隻要有可能性,老漢都願意試試,對柳之恒千恩萬謝,說是要去找鄰居借一隻雞來給柳之恒他們吃,他們想攔都攔不住,老漢就跑走了。
無奈之下,柳之恒先讓春草把段無咎挖出來的三米坑的剖面畫一畫,自己拉着段無咎走到一旁。
“阿恒可是可憐那老漢?”段無咎安撫柳之恒道:“一會兒我讓人留點糧食,再給他留一些銀兩,讓老漢買兩塊好田。”
“你能幫一個,幫得了天下那麼多人麼?”柳之恒歎一口氣道,看向段無咎,忽然一臉的嚴肅,“要不你趕緊當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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