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都不需要名字,從基地到中繼站,全都不用命名,隻用一串經緯數字表示,位置在景區衛星導航系統中實時顯示。”時間并未過去許久,随清卻已在結尾處,“我們想要表達的是一種态度——有人來過這裡,敬慕此地的壯麗,不帶來任何東西,也不帶走任何東西。”
說完這些,她将主畫面切回現場,演示文稿停在Q&A那一頁。
短暫的沉默,視頻兩端都沒有人講話。直至業主方面各個部門陸續開始提問,概念性的問題,随清早就準備得很周詳,一一回答。也有更加細節一些的,比如一位暖通專家提的幾個關于地道風升溫系統的問題,她盡自己所知答了,也如實說具體過程還需要後期專業建模分析。專家點頭,表示同意。
說完這些,無有人再提問,羅理于是開口:“那就到這裡吧,謝謝随工,今天有個部門沒到場,如果之後有問題,再聯系你。”
随清點頭,視頻連線結束,畫面停在那一格,而後回到藍色屏保。
魏大雷看着随清,似乎是在等她說什麼。
而她隻是托腮對他笑道:“下午放假吧,晚上我請你吃飯。”
這個方案與之前的太過不同,她不敢說這項目一定有了,但至少此刻的感覺是完滿的。
那天晚上,随清也叫了吳惟一起吃飯。雖說是個比較奇怪的組合,但那餐飯卻吃得十分愉快。許是因為完成了一件大事,又暫時不去猜測結果,那種圓滿的輕松無以言表。所以哪怕是吳惟或有或無地調戲着魏大雷,随清旁觀,也全然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态度。
吃過飯,三個人又回到名士公寓。
前一陣忙于工作,少有機會見面,也是直到這一天,吳惟才順道帶了随清的東西過來。Q中心對過的服務式公寓,随清已經住了差不多一年,放在那裡的衣服雜物,裝了一大一小兩隻旅行箱,還有零碎的幾個袋子,恰好堆滿一輛SUV的後備箱。
遇到這樣的情況,魏大雷自然又做苦力,幫忙将東西搬上樓去。他最後遞給随清的,是那隻衣袋,裡面是曾晨的那件西裝。
兩人都知道是什麼,他交給她,她默默接過去。
房間裡,吳惟已經開始放一部舊電影,熟悉的片頭曲響起來,像是在喚着随清。
她朝裡面看了一眼,而後挂上一個笑容,對大雷道:“明天正好就是周五了,還是不用上班,連着周末的兩天,好好休息一下。”
“那正好,”他笑答,“明天我要去機場接人。”
随清點頭,一時不知再說什麼,問他去接誰,似乎是他的私事,與她無關。
大雷也靜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那我走了。”
“好,下周見。”她又笑。
“再見。”他回答,轉身朝電梯那裡走。
随清于是關門,隻是一瞬,她好像看到他的腳步慢下來,但門已經合上。
她在門背後站了一會兒,直到吳惟在裡面喊:“都已經開始了,你怎麼還不來?”
随清應了一聲,轉身走進去。至于門外的人究竟有沒有回頭,大約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那夜,電影很長,還是曾經的演員,熟悉的情節,卻似乎遠不及從前好看,吳惟不時刷着手機,随清也忍不住走了幾次神。
直至電影放完,吳惟離開,時間已經很晚,随清卻還是沒有睡意,一個人裡裡外外忙着,理了大半夜的東西,總算将那兩隻旅行箱與幾個尼龍袋收拾停當。
那些東西起初堆在地闆上,看着滿滿當當。但作為一個三十幾歲女人的全部家當,又好像太過儉薄了,一旦消化進這個房間,就了無痕迹。唯有一樣,跳脫而出——曾晨的西裝,被意外遺忘,隔了一年才回到她手中的那件衣服,猶如天意。
不知出于何種心境,随清打開衣袋,拿出那件西裝披在身上,抱膝坐在黑暗裡。一刹,竟好似入夢,她不禁又想起曾經的那個家,她與曾晨同居的房子,其中被她放棄掉的每一件物品,以及随之而逝的過去。
第二天,随清接到羅理的電話,已是下午六點多了。那時,她正一個人坐在街邊的面館裡吃面。
周圍挺吵,好在兩人的對話十分簡潔。
羅理說:“公示文案還在寫,但這項目是你的了。”
随清趕緊咽下口中的食物,回答:“好的,謝謝。”
“随工聽起來好像不怎麼高興啊?”羅理帶着笑調侃。
随清便也調侃回去:“不是不高興,是不意外,因為相信羅先生的審美。”
羅理聞言大笑,又自黑了一遍:“我早說過,業主哪裡來的審美?千萬不要太高看我了。”
直到電話挂斷,随清方才慢慢回過味兒來。這一次,竟是真的做到了,完全屬于她自己的第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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