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走!”向正儀直勾勾看着兩人竟然煽了衆人耳光後,就打算這麼揚長而去,上前一步,厲聲道,“她是沒殺肥奴,但她手指藏毒試圖害我卻是事實!納蘭,你不能和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混在一起!”
“哦?”納蘭述轉身,他水晶琉璃一般的眼眸斜瞟着向正儀,眸光裡隐隐邪氣,君珂看他神色,以為他必然要出言諷刺,想着向正儀不管怎樣,還算這群人裡面有原則有cao守的人,不忍令她尴尬太過,正要攔着,誰知納蘭述隻那麼一瞥便轉開眼,卻将臉頰湊到她手邊,笑道:“珂兒,我臉上癢,替我撓撓。”
君珂一怔——又沒蚊子叮你,好端端癢啥?
然而她立刻就明白過來,擡起手,果真替他撓了撓。
半個時辰已過,她的手指淡紅毒氣已經散去,指甲如貝,白亮光潔,在納蘭述臉上坦然地撓,哪有半分毒指的影子?
衆人再次傻眼。
這才真叫不着一語,勝過千言。
納蘭述握住君珂手指,笑:“小珂撓得就是舒服。”随即摸摸臉笑道:“咦,怎麼沒中毒呢?我這臉皮,難道還能厚得過諸位?”
說完哈哈一笑,看也不看衆人紫漲的臉色一眼,牽了君珂先對安昌公主道:“長公主,您也知道了,這是陛下下令好生延請的神眼奇人君珂,她是我冀北人氏,由皇太孫殿下親自攜來燕京,還煩請公主代為向陛下引薦。”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很明顯将找到君珂的功勞或者說舉薦君珂的責任,同時分給了三個勢力:冀北王府、安昌公主府、皇太孫。從此最起碼在舉薦君珂這件事上,這三家勢力,都注定不能擺脫gān系。好,固然同樣落好;不好,卻也都有一份責任。
安昌長公主和納蘭君讓何等人物,自然聽出這意思,安昌長公主暗罵納蘭述jīng怪,寥寥一句話便拖人下水,然而她和納蘭君讓都是皇帝最親近的人,很清楚皇帝要人勢在必得,舉薦無過必然有功。略一想便笑道:“壞猴子,你總會找事給我。”
這便是應了。
納蘭君讓默默抿了一口酒——尋找君珂原本是皇祖父下達給他的任務,人也等于是他找到的,但是如今一時疏忽,生生被納蘭述一刀橫切搶了去功勞,功勞搶了,責任卻還不容他不分擔,這等jian詐用心,他卻也隻得咽了,今天的事qíng,其錯本就在他自己,還談什麼計較?
他淡淡瞥一眼納蘭述背影,眼神裡也湧現幾分佩服,他已經認出納蘭述就是這段日子死追不舍的那位。難得這位如此勢力,也不狂妄自大,他很清楚燕京水深冀北鞭長莫及,不将女人視為禁脔,甘願将她推到别的靠山前——這份胸襟和氣度,倒也少見。
他不語,也就是默認,衆家公子哥原本還有幾分不甘,此時見三家态度,才掂量出其中分量,頓時相顧失色。
冀北、皇太孫、安昌長公主。這三家可謂整個大燕最有勢力和影響力的家族,如今一同和這少女扯上gān系,表明态度,從此之後,除非她自己在禦前獲罪,燕京之内,誰敢輕易動她?
常世淩等幾人本來一直在飛快轉動眼珠,眼神裡充滿算計和衡量,此刻都悄悄向後挪,将身子慢慢縮起,以免不小心進入了皇太孫和冀北睿郡王視線裡。
納蘭述卻看也懶得看他們一眼——收拾你們,也不會趁現在!
他腳跟一轉,牽着君珂到了納蘭君讓面前,微微一躬,笑道:“還沒見過太孫殿下,殿下萬安;還沒謝過太孫殿下,體諒我千裡送君珂的辛苦,半途把人給我截了帶往燕京;更要謝過太孫殿下,帶着我千辛萬苦尋來的奇人赴燕京盛宴,戴鐐、侍酒、比武、被冤、更兼賜斷指之福、穿骨之恩。太孫德量,待人恩厚,當真我等不及。”
室内一陣靜默,誰也沒想到原來納蘭述和納蘭君讓為了這個神眼女子,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過節,難怪納蘭述占盡上風猶自不肯放過,還要惡狠狠将納蘭君讓諷刺一回。
納蘭君讓鐵青的臉色已經慢慢淡去,他看也不看納蘭述一眼,目光隻有意無意瞥了一眼君珂。
君珂卻突然對案頭一朵白玉水仙發生興趣。琢磨了整整一分鐘。
納蘭君讓收回目光,眼神微黯,随即便恢複如常,自斟了一杯酒,淡淡道:“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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