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雀們一飛來,便聞到花園裡的谷香,紛紛飛到花園中開始撲食,有的小麥被撒在樹梢上,那些饑餓的鳥兒便飛到樹上,慢慢的,鳥兒越來越多,它們似乎都知道這裡有好多吃的,立即呼朋引伴,紛紛鳴叫,不一會兒便引來更多的鳥群。南宮婳将手指放下,微笑的看着趙氏,給她鼓勵,趙氏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景,她真沒想到女兒會這麼聰明,竟能吹口哨引來鳥兒,當即信心大增,琴音也更加動聽,是時下流行的《映山紅慢》。曲子如行雲流水般動聽,聽得玉萼她們忍不住醉了,正在這時,外邊傳來沐瑤驚訝的聲音,“哇,太美了,老爺你看,夫人真的引來百鳥,那些鳥兒多美。”“本侯在侯府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景。”沐瑤一出現,她身後就迎面走來一襲正三品參議府左參議赤羅裳朝服的南宮昊天,南宮昊天頭戴角簪塗金、飾以雲紋的梁冠,腰系金玉革帶,目光驚喜的看向趙氏。一看到趙氏,南宮昊天仿佛回到當年的樣子,如今他也不過三十五歲,正是人生大好年華,看到清新秀麗的佳人,他當即心潮澎湃,往事如雲般湧進腦海。此時,百花迎風搖擺,滿園香氣微醺,鳥兒們圍着趙氏紛紛飛舞,再加上趙氏輕快爛漫的琴聲,登時,南宮昊天被她吸引住,眼裡隻有她,再無其他。南宮婳見狀,忙朝笙媽媽使了個眼色,下人們全都陸陸續續退了下去,南宮婳微笑着走到南宮昊天前,朝他行了個萬福禮,溫婉的道:“爹爹,娘的身子已大好,你看她現在變得多漂亮,彈琴竟能吸引百鳥,你快去看看娘,女兒先告退了。”南宮昊天朝南宮婳點了下頭,眼裡哪有其他,直奔趙氏而去,南宮婳則把多餘的人全領了出去。看着趙氏嬌俏妩媚的模樣,南宮昊天靜靜的走到她身旁,溫潤憐惜的看着她,眼裡浮現一縷愧疚的光芒,趙氏從小就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是遠近聞名的才女,隻是一卧病後,就很少再彈琴弄詩。如今能再聽到她美妙的琴音,他感覺心都快融化了,“清兒。”看着膚色瑩白,神采奕奕的趙氏,南宮昊天還以為她變回以前的模樣,忙拉着她的手,将她摟在懷中,趙氏停下彈琴,看着滿院飛舞的鳥兒,一臉害羞的倚進南宮昊天懷裡。“清兒,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如今你身子大好,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趙氏在心底冷笑一聲,她身子不好的時候,他可有來看她一眼?“侯爺說哪裡的話,你是我相公,隻會疼我憐我,從來不會叫我受委屈,以前隻是你忙于朝政,無暇顧及清兒罷了。”趙氏溫潤的含笑,笑得真是單純無邪,她嬌媚青春的裝扮,竟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一點矯揉造作。“還是你懂事!”想起蘇姨娘一天裝可憐裝柔弱大哭大鬧的樣子,南宮昊天越來越覺得這個很少說話,溫良恭儉的正妻最好,哪個男人喜歡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開始還行,哭多了,自然會厭倦。走廊上,南宮婳輕搖團扇,滿目帶笑的欣賞着院子裡的蝴蝶,她如黃鹂般的髻兒,似柔薄的蟬翼,整個人給人一種親切自然,溫婉善良的感覺。正在這時,對面過來一行人,南宮婳擡眸一看,竟是湘繡,湘繡今日穿了件銀絲繡鑲邊大洋紅绉紗窄袖上衣,下着對襟花邊刺繡的大紅紗裙,頭戴金蟬玉葉銀腳簪,耳朵上是澄澄發亮的金鑲寶毛女耳墜,手腕上是一對金累絲嵌寶镯,腰上佩着一枚香氣萦繞的松綠色香囊,看上去華貴嬌氣,有點貴婦的風範。湘繡開始沒看到南宮婳,于是将頭仰得高高的,一臉的得意嚣張,身着跟着四名丫鬟、四名婆子,走路都柳着腰肢,腳下生風,仿佛她已是侯府的女主人。誰知一拐角,她就看到正坐在走廊上搖扇子的南宮婳,當即轉了個眼色,将步子放正,含胸,頭微躬,一副小婦模樣朝南宮婳走去,且恭敬的行禮道:“奴婢給大小姐請安。”南宮婳淡淡擡眸,朝湘繡淡然一笑,“如今你已是姨娘,不必對我行那麼大的禮,你這身着裝真豔麗。”湘繡誠惶誠恐的轉了轉眸,将南宮婳這句話在心底轉了十道彎兒,随即笑道:“奴婢這身哪比得過大小姐的,大小姐才是天仙下凡,高貴端莊,奴婢哪有什麼好衣裳,這些不過是蘇姨娘和老太太賞的罷了。”“蘇姨娘還賞你東西呀,都賞了些什麼?”南宮婳不由得往湘繡身上看去。湘繡有些尴尬的沉眸,随即摘下腰間的松石綠珍珠地雙蝠耳穿戴香囊,遞給南宮婳,“她送了我這隻香囊,還有一些瑪瑙、珍珠等首飾,大小姐如果喜歡,奴婢就孝敬您,您才是奴婢的恩人。”南宮婳微笑着接過那香囊,拿在手中反複細看,突然,一股淡淡的怪香朝她襲來,這香再埋頭一聞,南宮婳突然想起昨天在表嫂院裡時,祁翊命人從表嫂花園樹根下挖出的麝香,這東西又是蘇姨娘送的,南宮婳心裡突然有了底。她将麝香還給湘繡,便朝身側的喜媽媽看去,“媽媽,你知道麝香麼?”喜媽媽已是四十多歲的人精,一見到那香囊便看出了問題,不過她十分不恥湘繡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便挑高眉頭道:“誰敢碰這樣的毒物?碰了這東西,就懷不上孕了,就算勉強懷上,也會流産,恐怕到時候會一屍兩命。”說到這裡,喜媽媽突然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慌忙笑道:“大小姐見諒,瞧我說的是什麼渾話,我也是胡亂說說,不能得當。”誰知湘繡一聽,拿着香囊的手當即搖了搖,她再一思索,随即将那香囊啪的一聲丢在地上,并沖上去用腳踩了幾下,忙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的道:“大小姐救命,蘇姨娘好狠毒的心,她竟拿裝有麝香的香囊暗害我,這女人真陰毒,我恨死她了!”說完,湘繡撲通一聲跪到南宮婳面前,眼裡是止不住的恐慌,又道:“上次蘇姨娘在送香囊給奴婢時,還逼奴婢喝了一碗湯藥,我猜到那應該是避孕的紅花,知道不喝也得喝,當時就喝了。原想她隻有那湯藥有事,沒想到,連這香囊也有問題。”南宮婳則冷冷坐着,眉梢一擡,眼裡閃過一抹寒光,睥睨的看向遠處,并不答話,湘繡得寵時,可有想過母親?她從未替母親在父親面前說過什麼好話,如今一有難,就跑來求自己,她真以為自己是想求就求的活菩薩麼?見南宮婳不答話,湘繡看不懂她的表情,忙又求道:“請大小姐可憐可憐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很想為老爺開枝散葉,服侍老爺。”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在侯府活得長,卻是最痛苦的。南宮婳微微斂眸,沉吟片刻,輕聲道:“她的确是好狠心,竟斷了你的後路,你既然喝了那不明不白的湯藥,就應該作好最壞的準備,有可能那是絕子湯,今後你一生都懷不上孩子。”“啊?絕子湯……”湘繡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她還以為是普通避孕藥,隻要不喝那藥,就可以再懷,可沒想到蘇姨娘那麼狠毒,竟用上了一貼這麼毒的藥。“蘇姨娘斷了你懷子嗣的後路,以後你就算再受寵,也不會長久,爹爹不會喜歡一個不能懷孕的女人。蘇姨娘讓你痛苦一生,心真狠,如今你要做的,是找大夫好好看看還能不能有孕,有我就恭喜你,如果再也懷不上,你找我也沒用。”南宮婳歎了口氣,漠然起身,冷聲道:“你要找的,應該是那個害你的罪魁禍首,她怎麼對你,你就怎麼還回去,讓她痛不欲生,這樣才能報仇血恨,聽說,楓兒又長高了。”說到這裡,南宮婳已經不想再和湘繡說下去,領着玉萼便走了。留下的湘繡一聽到那刺激人的南宮楓,當即冷冷擰眉,她狠狠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早已恨意滔天,看着手中的香囊,湘繡将它狠狠捏緊,十指均是青筋暴裂,她烏黑的瞳孔浸着淡淡的血絲,目光森寒的盯着對面的藕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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