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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幕幕回蕩在腦海，被我忽略了很多年的問題噴薄而出，如行走在懸崖峭壁下被從天而降的巨石擊中，炸得人血肉橫飛。适才湛澈稱我是&ldo;女朋友&rdo;時，他傷心欲絕，想起他從上海回來奇怪的舉止，再往前洪姨突然對我無比熱情的态度……為什麼我會如此後知後覺，我，我，早就應該發現的啊。2我戰戰兢兢跟着湛澈到了機場。路上他緊握我的手，誰都沒有交談的興緻，偶爾小少沒話找話，察覺到空氣中的異常，也識趣地閉了嘴。我不肯下車，因怕被拍到。湛澈更不高興，開始犯渾：&ldo;怕别人知道，你不是單身?&rdo;是誰貼心地說怕影響我開店，暫且不對外公布來着。現在倒是忘精光。我讨好地湊過臉，早計劃好，臨下車前，要在他帥氣的臉上啄一下：&ldo;等你回來。&rdo;半開的車門被重新關上，他看着我，面色仍是不悅：&ldo;少來美人計。說，是不是你一直怕那個家夥，知道我們在戀愛?&rdo;哦，洪喜。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ldo;沒有，你想多了。&rdo;&ldo;他到今天，才知道我們在交往?&rdo;&ldo;本來想今天告訴他，&rdo;我想了想，&ldo;結果還沒說，你就……&rdo;&ldo;如果沒我，你倆早在一起了，是不是?&rdo;第一次見他這麼緊張我。&ldo;不是你想的那樣啦，&rdo;很快就要分别，我不想吵着架分開，&ldo;如意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結果，太開心了所以……&rdo;小少輕聲提醒：&ldo;湛老師，快要登機了。&rdo;&ldo;小少，你可不可以回避下?兩分鐘，&rdo;我說，&ldo;兩分鐘就好。&rdo;&ldo;當然，抱歉，是我的疏忽。&rdo;他笑嘻嘻下車。我将湛澈的手貼在臉上，那寬大的手掌厚實溫熱，獨屬于他的清香味入鼻，不禁閉上眼，還沒分開便已想念，原來說的是這種心情。&ldo;好啦好啦，&rdo;我盡量做到語氣柔和，像哄小孩子，&ldo;我會找他談。我倆一起長大，我視他為兄弟，别多想。&rdo;他嘴唇動了動，仍沉默。&ldo;就像你說的，讓我不要懷疑你的誠意，那麼，你也不要懷疑我的心意，好不好?你一周後才回來，難道要這樣冷戰和我分開嗎?&rdo;&ldo;不要。&rdo;他不再闆着臉，側轉身體擁我入懷，手指輕輕梳理着我的頭發。&ldo;不要。&rdo;一下。兩下。三下。聽不出他在置氣還是開玩笑：&ldo;除非你和我，一起下車，不顧忌，任何人的目光，送我安檢。否則就是騙我。&rdo;&ldo;你……确定?&rdo;擡頭瞥見他的眼中熒光閃爍，有那麼一刻，我懷疑他是演的。&ldo;我其實，&rdo;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眼眸，&ldo;期待這一天很久了，以前同異性說話的勇氣，不是說話的能力都沒有。看心理醫生看了這麼久，又遇見你，勉強成為正常人。對我來說，最奢侈的事情，是像所有人一樣，找普通女孩，戀愛，逛街、看電影、買杯冰激淩，你一勺我一勺，互相喂來吃……&rdo;他搖着我的胳膊撒嬌，&ldo;好不好嘛，你陪我。&rdo;我被迷得颠三倒四的，别說陪他過安檢，陪他下油鍋都行。想起廖一梅《戀愛的犀牛》裡，角色之一紅紅有句台詞，說&ldo;想我紅紅在演藝圈的腥風血雨中摸爬滾打數十年，從未有一人抵得過我一騷、二媚、三純潔&rdo;。我把這句台詞背給他聽。他皮笑肉不笑地說：&ldo;什麼意思?&rdo;&ldo;就是你此刻想的那個意思，&rdo;我大笑，&ldo;把紅紅換成你，一個意思。&rdo;&ldo;你的意思是，以後咱倆吵架，我就用這招，一騷、二媚、三純潔?這個好，我擅長。&rdo;我高舉雙手妥協：&ldo;好，走吧。&rdo;他端詳着我，卻沒動：&ldo;為什麼我覺得，你說這話時，帶着視死如歸的，悲壯感?&rdo;……經曆了淘汰範小晨一戰，你被罵得那麼慘，我當然悲壯。&ldo;在周星馳的電影裡，像你這樣淘汰範小晨的壞人，&rdo;我一本正經地說，&ldo;會被人民群衆集體扔臭雞蛋、爛白菜、西紅柿……遭萬人唾棄的。而且，我的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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