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壞了?為什麼?她拍着我的手,嗔怪地說:&ldo;你這孩子,還跟我見外啊?洪喜都跟我說了,我就等着這一天呢。早看出洪喜喜歡的是……&rdo;開門的咔嚓聲,洪喜來了。見到我,他一怔:&ldo;咦,你怎麼在這兒?&rdo;&ldo;哦,沒什麼,&rdo;我說,&ldo;剛從家裡出來,想着也許你在家,就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阿姨也在,正聊天呢。&rdo;我想起剛才洪姨說到一半的話,于是轉向她:&ldo;洪姨,您剛才說等着這一天?哪一天?早看出洪喜怎麼了?&rdo;洪喜騰地跳起來,臉憋得通紅,聲音都是尖的:&ldo;媽,你跟如心說什麼了?&rdo;&ldo;什麼也沒說,&rdo;洪姨站起來,娘倆頻繁使眼色,兩人什麼時候學會唇語的?&ldo;有什麼事是必須要瞞着我才能進行的嗎?&rdo;洪姨幹淨利落站起身:&ldo;你倆聊,我得走了,三缺一,李叔還等着我呢。今晚我通宵,晚上就不回來了,不妨礙你們。如心哪,你今晚就住這兒呗。&rdo;我媽都沒對我這麼熱情過。等等。妨礙?住這裡?她該不會是誤會了我和洪喜的關系吧?我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ldo;你都跟你媽胡說什麼了?為什麼今天她這麼奇怪?&rdo;&ldo;哎喲!疼疼疼!&rdo;洪姨突然打開門探出頭,目光正落在我扇她兒子的手上。我:&ldo;……&rdo;洪姨:&ldo;忘帶錢包了。&rdo;她飛快地從鞋櫃上撿起錢包,暧昧地笑着:&ldo;你們繼續。&rdo;我大口喝着飲料,不滿地:&ldo;小喜喜,你是不是應該帶阿姨去醫院看看眼睛?&rdo;洪喜紅着臉,不自在地擺弄手機,頭也沒擡:&ldo;什麼?&rdo;&ldo;她今天對我說話,好像有所指似的。該不會是眼花,把我看成如意了吧?&rdo;&ldo;沒有沒有,甭搭理她。整天神經兮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見個女的來找我就覺得是男女關系。&rdo;洪姨是有這毛病,高中時就恨不得抱孫子,隻差綁個女的跟洪喜直接成親,任何時候見到女生跟洪喜在一起,就滿眼桃心。我想起以前給他打電話,沒聊幾句就聽到洪姨在電話分機另一端喘氣的聲音,班裡女同學幾乎都有過這待遇,也就釋然。我慢慢将湛澈的故事講給洪喜聽,當然省略了……後面我和他的事情。不是對洪喜刻意隐瞞,而是……我也說不清我和湛澈的關系,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夜情?炮友?有待進一步确定的男女關系?他豈不是要笑死我?姑且略過吧。我并沒有無聊到跟洪喜交流自己的風流史。我問:&ldo;你怎麼想?&rdo;他也有點唏噓,神情萎靡,看得我十分不忍。怕是想起了洪叔叔。這麼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ldo;你想過找洪叔叔嗎?&rdo;&ldo;偶爾也想的。&rdo;他低着頭,&ldo;可是又想,如果他不在這個世上,找也沒用。如果還在,總有辦法和我們聯系,這麼多年,我們家的座機都是直接遷過來的,從來沒改。沒聯系,說明……也許他并不想找我們?這樣的話,我倒甯願他已經死了。&rdo;&ldo;不會啦,&rdo;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明顯感覺到他不自在地抖動,&ldo;也許,也許……&rdo;&ldo;我比他幸運。至少我媽還在。算了,不提這個。&rdo;他說,&ldo;店是你的,租金也是你的,你決定就好,但合作開茶餐廳我表示強烈反對!&rdo;他故作誇張地做痛心疾首狀,還沖我斜飛媚眼:&ldo;我會為你吃醋而死的。&rdo;我知他不想讓我看到剛才難過的樣子,隻好配合地說:&ldo;神經病!&rdo;&ldo;轉給他的話,你怎麼辦?&rdo;這個問題比較關鍵,我想了一會兒,說:&ldo;不然,我用他給的租金,把你隔壁的那家咖啡廳租下來?&rdo;洪喜拍手:&ldo;咖啡廳也是我家的,我多賠付他們一個月的租金就好。咱直接接手,員工呢,樂意的就留下,不樂意的我重新幫你找。你還記得阿盤嗎?&rdo;&ldo;你該不會告訴我說,這裡整條街都是你家的吧?&rdo;&ldo;有錢真好……&rdo;我又找到了傍大款的感覺。&ldo;也不是,哪有那麼誇張。&rdo;他謙虛地笑,&ldo;半條街而已啦,到那邊冰激淩店為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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