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羅飛飛看看阿瑟,又順着阿瑟的眼神看過去,“有問題嗎?”阿瑟的怒火好像被番茄醬點燃了,看都沒看羅飛飛,大踏步進了肯德基。“沈嘉洛!”阿瑟皺着眉頭,氣勢洶洶的坐到黃飛旁邊,“你誤打了我退燒針,還把我肩膀咬成這樣,你也好意思在這兒悠哉遊哉的吃東西??”沈嘉洛努力咽着嘴裡吃的滿滿的食物,非常不爽的瞪着阿瑟。“就算嘉洛有疏忽,也不能不吃東西吧?”黃飛笑着站了起來,友好的朝阿瑟伸出手,“吃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阿瑟完全忽視黃飛伸過來的手,忿忿的打量着沈嘉洛,“是誰象瘋狗一樣咬了我的肩膀?至少也得打個電話回訪一下,問問恢複的怎麼樣吧?”“切,我為什麼咬你啊?是誰拔光了自己腿上的汗毛,冒充退燒針後遺症的?”沈嘉洛總算咽了嘴裡的東西,從座位上站起來,毫不示弱的盯着阿瑟,“我咬你算是給你面子,要是心腸再壞點兒,會抓兩隻流浪狗專門咬你。”黃飛不解的盯着阿瑟:“你腿上的汗毛是你自己拔的……”“胡說!誰沒事兒拔自己腿上的汗毛玩兒?你會嗎?”阿瑟擺出死無對證的架勢看着黃飛,臉部紅心不跳的,“你會嗎?你會不會?”“我,我當然不會了。”黃飛被阿瑟問的有些尴尬。阿瑟接着朝沈嘉洛瞪眼:“聽見沒?他都不會,我會比他傻嗎?”“阿瑟。”羅飛飛拽着阿瑟酒往肯德基外面走,臉色非常不好看。要不是黃飛攔着,沈嘉洛早就抓起漢堡盒子砸向阿瑟了。阿瑟被羅飛飛拽着走了好幾步,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瞪沈嘉洛一眼。“你幹嘛一見沈嘉洛就激動成那樣?”羅飛飛抱着雙臂,很直接的盯着阿瑟,“她才二十來歲的孩子,你都是要到三十歲的男人了,至于嗎?”阿瑟完全不買賬,“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激動了?我是憤怒!剛才你也看見了,她什麼态度啊?那叫什麼态度?誤打我退燒針,還把我的肩膀咬成這樣?換了是你,你憤怒不憤怒?”“她為什麼咬你?”羅飛飛毫不客氣的拽開阿瑟肩頭襯衫,看到裡面清晰的牙印,還有淤青,“我就不信你什麼都不做,她屬瘋狗的,撲上來就咬你!”阿瑟被羅飛飛問的煩了,竟然也發火了,“我說她兩句不行嗎?完全沒有醫德标準的人,納稅人說兩句不行嗎?”“阿瑟,你聽着!”羅飛飛極力抑制着她的情緒,“你要是真憤怒沈嘉洛誤打了你退燒針,還咬了你,你到醫院投訴,這屬于醫療事故,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你犯不着每次見到沈嘉洛提到沈嘉洛就這麼激動的嚷嚷吧?”阿瑟被羅飛飛質問的表情将住了,他也惱羞成怒了,“好啊,你這麼愛管閑事兒,那你去啊,去醫院投訴去啊!”說完,阿瑟轉身就走,羅飛飛皺着眉頭,站在原地冷笑着。一直熬到下班時間,十八才磨磨蹭蹭的進了舒雅辦公室。她就想問舒雅為什麼扣自己半個月的工資。“有事兒嗎?”舒雅若無其事的表情,“下班不走我也不會給你加班費。”十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問出口,“我想知道,為什麼扣我半個月工資?”“銷售淡季,經理級的都應該以身作則,業績上不去,當然要扣。”舒雅輕描淡寫的,給自己點了煙。十八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算哪個頭兒?模棱兩可的看着舒雅,“那我到底是行政部的,還是銷售部的?如果我屬于銷售部,那麼行政部的工作我就不做了,如果我是行政部的,那麼我的工資就不該扣。”“你們這些年輕人,大學畢業就覺得了不起了?光知道講條件。”舒雅仰靠在老闆椅上,惬意的抽着煙,“給你的工資低了點兒,可那是為了鍛煉你,你上哪個公司能讓你同時幹兩份工作,多積累點兒經驗有壞處嗎?将來你到了别的公司,就知道我給了你多少機會了……”十八低着頭,盤算着舒雅說的話,越聽越别扭,要是這樣算,那她豈不是應該給舒雅倒找錢了?舒雅失望的搖頭:“别一什麼就錢錢錢的,小孫扣了三百,小王扣了五百,米樂上個月也扣了一百,哪個找我說了?做人得先學會忍氣吞聲,懂嗎?”“我還是不太懂。”十八鐵了心這次想犟到底,“我不用公司栽培我,也不用公司給我機會,您還是把我當普通人吧……”舒雅的眉毛慢慢擰起來,“你不要以為你和木記者有了點兒關系就有恃無恐,我誰都能開除!”“舒總,您還别以為你扣大家點兒錢就占便宜了。”十八把心一橫,雖然說在外面混是裝孫子,但裝孫子也講究藝術标準,“a4紙兩月的用量是之前半年的量,電腦内存條少了4個256的,墨盒比上個月多3個,記錄本這周就多用20本,聽說256的内存拿出去一條可以賣150塊,a4紙一包20塊……”“你們……别以為我治不了你們,現在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找不到工作的排着隊呢。”舒雅表情極其難看,惡狠狠的碾滅手裡的煙。“您還别說,我還真挺懷念排隊的日子。”十八也發狠的冷笑,舒雅這個女人,光知道大講特講a管理模式,光知道管别人,從來不知道管她自己,就連婚姻失敗都能賴到事業太成功上面。說兩句很爺爺的話果然很爽,十八看着氣的發抖的舒雅,她也試着氣定神閑的走出舒雅辦公室,還非常禮貌的帶上門。“今天怎麼這麼閑?有時間過來看我?”木羽笑嘻嘻的晃着手裡的咖啡杯,看着對面沙發上坐着的妮娜。妮娜翹着腿,尖細的鞋跟泛着金屬的光澤。妮娜慢慢泯着咖啡,也笑着看木羽,“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最近怎麼都不找我了?有新歡了?”“同行是冤家,你不怕我搶你生意,我還怕你搶了我的生意呢。”木羽攪着咖啡杯,悠閑的靠着沙發椅,瞄着電腦屏幕上的新聞稿。妮娜放下咖啡杯子,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木羽身邊。木羽辦公室外面,一片漆黑,下班時間,該走的人都走了。“還真是懷念你辦公室的沙發。”妮娜舔着唇邊的咖啡,手腕很自然搭在木羽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撫着他的臉頰,聲音低了下去,“那次應該也是下班後吧?幸好你的沙發質量還不錯呢,我今天用了愛茉莉香水,聞的出來嗎?”“都說女人記憶力好,這話果然沒錯兒。”木羽捉住妮娜不安分的手指,在鼻子下面深深嗅着,“都說女人比男人多情,我算是想明白了,那是因為男人提了褲子就不認賬,女人沒事兒呢,就喜歡回味,能不多情嗎?”“讨厭!最近怎麼不找我了?”妮娜嗔怪的推了木羽一下,吃吃的笑,“你皈依佛門了?”“怎麼可能?”木羽咬着妮娜她纖細的手指尖,邪邪的笑,“你不知道男人也有禁欲期嗎,就像女人會來大姨媽一樣。”“那你大姨媽什麼時候走?”妮娜斜睨着木羽笑,他白色襯衫的領口,始終透着誘惑,“你大姨媽的時間也太久了吧?我們女人都來不了這麼久。”木羽騰出手接着修改新聞稿,接着跟妮娜調情,“想臨幸我?”“有這種考慮哦。”妮娜扁着好看的小嘴。“等我大姨媽過去了,我電話你。”木羽放開妮娜的手指頭,也笑。十八出了公司,看到等在大廈門口的左手。左手朝她走過來,表情也很憔悴。“你喝酒了?”十八嗅到濃重的酒氣兒。左手的呼吸都帶着酒精,“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明白,去那邊的咖啡屋吧。”十八想着左手要說的話,多少都應該跟露娜有關吧?明知道是事實,她還是抑制不住某些好奇心的跳動。咖啡屋很安靜,人也不。薩克斯曲調多少有些為賦新詞強說愁,左手連着喝了三大杯黑咖啡,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十八低着頭不停的攪咖啡,想着怎麼開口。“之前在廣州,我和她就在一起了。”左手終于說出第一句話,他的臉色被酒精燒的焦灼,“我沒想瞞你,也想告訴你,但這種事情誰聽了都煩。”十八泯着咖啡,安靜的聽着。“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左手掏出煙,旁邊的服務生禮貌的做了禁止吸煙的手勢,他把煙和打火機丢到桌子上,“廣州是很浮躁的城市,當你找不到安慰的時候,你真的會很想發洩,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什麼?”十八愣了一下,努力想着左手話裡的意思,“我明白,壓力大,所以會多運動,有時候也會打架……”“你還是沒明白我說什麼。”左手的眼神有些失望,接着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我說發洩不是運動,是心理上的,懂嗎?就是你會很想通過身體上的那種……感覺發洩,我……我有跟别人一夜情過,也找過小姐,我不能說男人都這樣,反正我這樣過,你現在知道我有多混蛋了吧?”十八茫然的看着咖啡杯,感覺太陽穴突然之間充斥着脹痛感。“十八。”左手的手艱難的握成拳頭,又慢慢的放開,“我沒那麼多崇高的想法,可是我真的有想過改變自己的生活,就像我這次決定回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符合你認定的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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