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離去後,他立即召雲影進來,沉重地下令:“命谷庸城内所有的暗樁探子于三日内全部撤離,回雲族好生休養。”
雲影着急道:“少主,這可是我們精心布置籌謀了許久,才得以在谷庸城内形成這密報網,如今便要棄了?”
雲楚岫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不是棄,而是保我們族人的性命。亞父的信使前來便說明了我們已經暴露在敵人眼前,假使我們相安無事地離去,那麼翌日,谷庸城内便會進行大掃蕩,将我們安插的全部暗樁探子一網打盡。依照赤那思莫淳的性子,刑訊逼問更是少不了,那他們豈不是飽受摧殘與折磨?”
雲影緊握雙拳,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但仍舊帶有一絲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道:“屬下……明白了,現在便着手安排。”
雲影推開門,未察覺到在門前站着的無清,無意識與他撞了個滿懷,雲影愕然道:“公子?”
雲楚岫循聲望去,發現無清怔在原地,眼眸中閃爍着的分明是愧疚。
雲影知趣地迅速退下。
無清站在門檻前,垂眸不語,隻是在張皇失措地搓着衣角。
雲楚岫不知他聽到了多少,無清這性子容易想得多,他怕這隻蠢貓兒說出什麼“以我一人之命換那些人平安的話”來,趕緊走到他跟前,擔憂地說道:“來了多久了?怎麼不讓外面的人通報一聲?此處不比涼州将軍府,暖爐充足,受涼了沒有?”
他一把将現在惴惴不安的無清打橫抱起,放在桌上,而後握緊他的手,往裡面哈着氣。
知還對他越好,無清心中便更是愧意難耐。
他隐去了在大漠客棧遇襲以及在谷庸城寒症發作的事情,便是不想讓知還再有任何擔心。
畢竟若不是他此次輕信了蘇和月與魏耀,如今知還也不會帶人馬來匈奴犯險。
無清一見他本就經沙場日益瘦削的臉頰,身上剛入涼州城新做的衣衫腰際處又松泛了許多,心底的内疚更是在眉心積聚成川,淚水逐漸潤濕了眼睑。
“知還……是不是真的為了救我,而将你們這些年的心血都毀于一旦……”
雲楚岫輕輕吻去滑落在他臉頰處的淚珠,不以為意道:“别聽雲影瞎說……再者,我是誰?堂堂大周殺敵萬千威風凜凜的鎮遠大将軍,先皇最疼愛的雲小王爺!暗樁探子沒了我還不能拿捏莫淳那孫子了?”
“你要相信你枕邊之人的實力與能力。”
“接下來你就安心等着我們離開谷庸城這個鬼地方……算日子涼州城的年已過,但我們在十五前能趕得及回去,還可吃碗熱乎乎的元宵!”
如此緊要關頭,還惦記着回去吃元宵的,普天之下也便隻有他一人了。
無清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倏地破涕而笑。
雲楚岫刮刮他的鼻梁,身上一如既往清香淡雅的玉蘭香氣包裹着他。雲楚岫的雙手圍在無清腰後,不經意間形成一道屏障,生怕無清不小心後仰從桌上倒下去。
他忽而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平添了一抹歉意:“對不起,沒能讓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關美滿……”
無清當即猛搖頭,“是我輕信了旁人才惹出這禍端……”随後低下頭,似是在講不講之間猶豫了良久,最終結巴道:“隻……隻要有知還在,何處皆是美滿的年關……”
說完他羞臊得很,當下作勢便要跳下桌離開這連空氣都彌漫着羞赧的地方,卻不料直接跳到了雲楚岫的懷中。
雲楚岫穩穩當當地接住他,故意曲解他此番動作的含義,“沒想到小無清來這匈奴幾日,情話端得學了不少,也學會投懷送抱了。看來是我不該認為谷庸城為蠻夷之地,此處應是極好的開蒙之地……”
本來就羞得沒臉見人了,還讓知還這般誤解,無清的雙頰霎時暈染上嫣紅色。他從雲楚岫懷中掙紮下來,可愛地丢下一句“才沒有!”,立時“落荒而逃”。
雲楚岫尚在回味着指尖的觸感,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都行周公之禮了,還這般害羞……”
無清離開正堂後,碰見了正把守的“雲影”。
雲影不是出去安排事務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以為方才因着自己在,雲影不好意思進去攪擾,于是提醒着眼前的“雲影”:“知還還在正堂間,閣下要有任務彙報進去即可。”
對面的人知曉清公子這是把自己錯認為雲影,他拱手道:“屬下是雲影的弟弟。”
怪不得二人眉眼之間相似,以至于無清認錯了人。
“真真是對不住了……”無清道歉,同時虛心地問,“敢問尊駕姓名?以免再生今日之錯。”
眼見無清如此客氣,他哪兒擔當地起?連連回道:“清公子太謙讓了……我輩皆為少主之侍衛,并無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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