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岩臉色鐵青,想吐又吐不上來,恨不得自己昏過去。
“娘,丢丢!”小玉剛跑進屋,就見她娘騎在爹身上呢,小指頭在臉蛋上劃拉着,對龍心嬌做完鬼臉後又一溜煙跑出去了。
大哥二哥跟她說過,娘愛找爹做羞羞的事,看見一定要離遠點。
龍心嬌:……
墨青岩臉色漲紅:他真想把龍心嬌給掐死!
晚飯時,大毛二毛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看啥?”龍心嬌吃完放下筷子,問兄弟兩個。
“沒啥。”大毛二毛快速的低頭不敢看了。
小玉瞪着葡萄大眼,甜甜的沖着龍心嬌笑,還不忘笑不露齒,用小手捂住嘴巴。
“其實剛才娘是給你們爹吃藥呢。”龍心嬌解釋。
“藥?什麼藥?”三個孩子齊聲問。
龍心嬌清了清嗓子,開始編,“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有個白胡子老頭,他跟我說仰天山裡有個洞,洞裡有神仙煉制的丹藥,人吃了可以治病,我就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還真讓我找到了,說不定你爹吃了之後病也好了,還會長生不老呢!”
三個孩子本來聚精會神的聽着,大毛二毛一聽長生不老就知道娘這是在講故事哄他們呢。
悻悻的低頭繼續扒飯。
墨青岩:編,你就繼續編!
隻有小玉還繼續認真聽着,“娘,爹真的會好嗎?我想爹爹趕緊好,好了就可以抱玉兒了。”
墨青岩冷清的眸子泛上一層水霧。
六年前跟龍心嬌那啥後自己就去打仗了,根本不知道龍心嬌又有了身子,再回來小玉都三歲了。
他還從沒叫過小玉的名字,他也想抱抱孩子,可他連話都說不了……
龍心嬌一怔,到嘴的謊話又咽了回去,墨青岩會不會好她也不知道。
小玉隻有這麼小的一個願望,她不想打破孩子的期待,也真心的希望墨青岩會好,“會的,你爹會好的,到時我們全家一起去城裡看燈會,你騎在你爹頭上坐大馬!”
墨青岩:會嗎?隻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好啊!好啊!”小玉高興的拍手。
大毛二毛頭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埋到碗裡,隐約間有疑似淚珠的物體掉到兩人的碗裡。
一直到臨睡前,孩子們的情緒都不高,為了讓他們高興一點,龍心嬌躺在他們的茅草床上要給他們講故事。
“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呢,叫西遊記,是我曾經看過的話本子,主要講了一個師傅和三個徒弟四人為去西天求取真經,一路上曆經磨難,降妖除魔的故事……”
“孫悟空就被壓在了五指山下,要知後續,且等下回分曉,好了,今天就講到這了,以後再講!”龍心嬌哈欠連天,小玉已經睡着,她迅速暫停,剩下兩個大的瞪着大眼溜圓,意猶未盡。
龍心嬌不管他們,她成功的要把自己哄睡了。
“娘,孫悟空真厲害!如來佛太壞了!娘再給我們講吧!”
“明天再講……”龍心嬌迷迷糊糊的敷衍大毛,從墨青岩身上爬回床。
晚上……
墨青岩側頭看向身邊熟睡的龍心嬌。
他睡不着。
腹中翻江倒海,原本沒有多少知覺的身體,現在就像被什麼碾過一樣,每一處都被揉碎了再展開,痛徹心扉。
一會兒一股熱流湧上,全身如同被烈火焚燒,一會兒又如掉進萬年冰窟,全身冰凍得無法呼吸。
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居然能聽到自己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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