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正要問銅鐘的事,遠方突然有兩道靈光靠近,看速度和高度當是兩個煉氣修士,房檐上的銅鐘自發地響了起來。明心收回對老人的控制,隐匿氣息站在院牆背後,想看看這村莊到底出了何事。
老人對剛才的一切恍若未覺,依然在生他的火,待聽到鐘聲,突然激靈一下,拖着不靈便的腿腳匆忙往外趕,險些摔倒在地上,明心很懷疑他摔了一跤還能不能再爬起來。
不隻是老人,村子裡所有還未出去的人都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向村子中心的一小片空地上集合。
有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婆婆摔在地上,卻還一點點地往外爬,村子裡其他的人卻沒有一人上前援手,紛紛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麻木地看着遠方的兩道靈光越來越近。
也有面如金紙的母親抱着哇哇啼哭的嬰孩不知所措,隻能邊跑着邊用力捂住孩子的嘴,使勁地想往人群的中心擠,可是即使是在這些老弱病殘中她的力量也占不到什麼優勢,隻能徒勞地摔倒在人群之前,神色悲恸。
這隻是其中的兩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難捱之處,看到這十幾個站在一起的人,明心平生第一次發現,原來做一個人也如此不容易。
先才那老人似乎是類似村長的角色,在這十幾人中,他甚至還算是比較健康的一個,站在隊伍的一側。
兩道靈光終于降下,原來是一男一女兩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煉氣修士,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窺視的明心,隻是挑剔地打量着這一排老弱病殘。
老人領着全村人面向兩個修士仰着頭,那因為瘦弱而顯得格外長的一隻隻脖子,就像一群等待被挑選的鴨子。
“怎麼都是這種貨色!”那女子捂着鼻子,不悅地道,其實有靈氣包裹住口鼻,她跟本聞不到村子裡的不甚美好的味道,但她還是覺得這裡的一切都讓她不舒服。
“自從那姓楊的混賬掌管生魂司之後,我們煉魂谷的生魂就都是這種貨色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男修的心情也不甚佳,在人群中挑挑揀揀,越看越不滿意。
男子自不知道所有能幹活的農人都被明心給吓跑了,留下的剛好是一村的老弱病殘。
隻是他明明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座村子裡還有不少強健些的生魂,這次居然全剩下些殘次品,鬼氣台的人未免也太過分了些,給他們殘次品不說,每年還隻給兩個,他們自己倒是毫無節制,這憋屈日子真他媽不是人過的!
若是讓明心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會詫異非常,一個光鮮健康的修士,對着眼前這些人,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那這些人呢?他們過得又是什麼日子?
這些人在他們的眼中當然不是人,他們隻是修煉用的生魂。男修很快選定了目标,他選中的正是那一對年輕的母子,甩出一根黑色的套索,套在那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的臉色大變,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或許是女人的力量實在太小,那孩子居然沒有被母親方才的舉動憋死,躺在母親的身下聲嘶力竭地哭着,然而旁人卻沒有一個敢有任何的表示,全部麻木的站在那裡等待着被挑選。
“你可要想好,這小孩子也算一個名額。”女子冷冷地道。
“把這母子一起煉制,說不定能煉出一對子母鬼出來,再說年輕女人和小孩子最容易産生怨氣,就算神魂衰弱一點,也總比這些個廢材強。”男子說着一扯手中的套索。
女子發出一生痛苦的慘叫,被高高揚起的套索拖進男子的飛舟上,手中還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整個靠下的手臂和完全折斷,疼痛地躺在飛舟中抽搐,眼中流下絕望的眼淚。
孩子還在抽噎着哭泣,營養不足讓他連哭都算不上大聲,就跟一隻小貓似的,然而女修依然覺得煩,随手打出一道烏光,落在嬰孩的身上,嬰孩的嘴還張着,哭的更兇,但聲音卻發不出來了,那法術燒掉了他的嗓子。
男子對女修的舉動并不在意,女修看了兩圈,還是道:“算了,實在看不上眼,等下去附近的林子裡找找,說不定還有漏的。”
男修眼前一亮:“還是師妹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卻沒有放棄那對母子,若是找不到也可當個替補不是?兩人卻不想在這裡再呆一瞬,靈光飛起,帶着那對母子向村西的樹林中飛去了。
村子裡的人終于松了一口氣,紛紛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去忙自己丢下的活計,明心分明看到那倒地的老婆婆臉上露出一分得逞的笑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去搓她的谷粒去了。
明心立在原地久久無言,末了長歎一聲:“相煎何急。”在村民驚慌的目光中,駕起猙獰的骷髅馬,向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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