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今天真的讓拓跋鴻把這些參試者都殺了,到時候不僅是他自己前程全毀,甚至連徐家都要因此覆亡,兩國戰事也可能因此興起,六人與千萬人,這個選擇再清楚不過。
一個好字就在嘴邊,可是他怎麼都說不出去,這幾個拼盡了全力從敵人的狼口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年輕人,難道要由自己人親手送回到惡狼的嘴裡嗎?
片刻的時間好像過了一個甲子一般長,拓跋鴻笃定的看着徐懷英臉上變換的神色,思考地越多,理智就會越占上風。
風劍旋轉地更快,巨大的風壓壓地飛舟上所有的煉氣修士不敢動彈,他的耐心不多了。
最終的回答之前,徐懷英幾乎下意識地看了眼下方的那個幹瘦的女孩子,她那樣聰慧,也早就明白了吧?可是即使在這樣的絕望中,她的腰杆依然停的筆直,一向漠然的目光中卻燃着一叢無法忽視的火焰。
那火焰的光芒刺痛了他的雙眼。
縱使苟延殘喘,道義不存,與行屍走肉又有何不同。仿佛魂自天外而歸,徐懷英緩緩道:“先聖有雲:“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明心錯愕地擡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舟之巅,徐懷英的略顯文弱的身形此時如高山般魁偉,她記得這句話,就在那間老舊的書齋裡,宋竹對她說過:“舍生取義,便是儒道風骨。”
“道”……嗎?
上空的畫卷迎風鋪展,如揮毫潑墨于天地之間,山海縱橫,紅日東升,将數百丈之内的天地盡皆囊括在畫境之間。
他突破了!
緊緊地攥起拳頭,勁風自兩拳周圍盤旋,如同一雙透明的風之爪,拓跋鴻面色陰沉,如八方風雨欲來:“你找死!”
風劍咆哮,如條條風之長龍,撞擊在圍在周身的山海圖之間。高山巍峨,大海怒嘯,将咆哮的風龍牢牢禁锢在畫卷之中,不讓一絲一毫的力量穿透畫境,洩露到毫下方無抵抗力的煉氣修士們之中。
龍騰山海,天地俱動,明心看的目眩神馳,如此近距離地觀看結丹修士間的鬥法,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其中隐含的一絲道義,哪怕隻是領悟到一絲一毫,對于她這種低階修士,尤其是散修士來說都是受用無窮的巨大寶藏。
飛舟緩緩向遠離鬥法之處的方向撤離,數十道霞光從飛舟前的水晶中放出,将下方營地裡的修士們也吸納進飛舟中。
這一刻沒有人再去關心宋國和南越國到底是誰截殺了誰,所有的修士都在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即便下一刻可能就有一道法術的餘波沖出來,将他們這些蝼蟻般的存在吞沒,但那又何妨?這一切的危險都阻擋不了他們的向道之心。
沒有人注意到一條筷子般大小的小蛇悄然從人群腳下爬行着,無聲無息地來到明心的身後。下方的甲闆上,沈如怨厲地看着走廊上遙望天空的明心,都怪這個瘋女人,讓她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在甲闆上躺了一夜,受盡了嘲笑,她沈如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很近了,存心蛇毒見血封喉,這一次再沒有人會救她,隻要一口,她必死無疑!
飛舟第三層的走廊上,一個戴着面具的女修饒有興緻地看着下方的走廊上暗紫色的小蛇,和小蛇對面那個揮動着小翅膀的可愛小人兒,好像結丹修士的鬥法在她的面前都沒這兩個小東西來的有意思。
紅頭發的小人兒邪魅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微微側身閃過小蛇的攻擊,反手抱住小蛇的頭,一口咬在小蛇的脖子上。
小蛇無力地彈動幾下,癱軟在地上。小人兒得意地踢踢小蛇的屍體,揮動小翅膀,飛進那個白衣女修背後的黑盒子。
第一百章神仙打架
天空上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即便是飛舟上的衆宋國參試者也漸漸看出來,情況不容樂觀。
鋪天的畫境中,一座座高山不斷在畫筆之下升起,又一次次地被風龍撞成碎石,沉入大海,堪堪維持住一個脆弱的平衡。
身處其中的徐懷英更明白自己的現在形勢,他本就比拓拔鴻要低上一個小境界,雖然剛剛突破了意境,但是拓拔鴻也是久經曆練的老牌修士,手段也是不弱,若非先前一不小心被拉入畫境之中,他也維持不了現在這個勢均力敵的狀态。
然而維持這畫卷已經消耗了他八成的功力,而對方那頭結丹期的三眼天狼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必須留心防備,若是這一人一獸聯手的話……
久攻不下,連自己也深陷畫境之中,周圍都是幻象,而徐懷英的本體隐藏在畫卷的最深處,根本捕捉不到,意識到力量随着每一次撞擊一點點地被畫境吞噬,然後補充進畫卷的能量中,拓拔鴻此時也終于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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