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話,宇文護笑出聲來,竟覺得此刻的般若,可愛的緊,他上前兩步,站在坐在龍椅上的般若面前,雙手恰好握住那飛龍扶手,俯下身來,離她極近,笑着,低而磁沉的聲音宛如風飄過:“後宮,難道聖上還要養些面首?”
隻因這句,般若直起身來,笑的開懷,身上尚還沾染着宇文護的氣息,“那聖上您準備養多少姬妾?”她伸手,染着蔻丹的指尖,勾在宇文護心口處,宇文護就勢握緊她的柔荑,“你把我的心掏出來,瞧瞧,那裡頭還能裝下多少姬妾?”
他斜斜倚靠,與般若一同坐在那龍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可他并沒有回答般若的話,隻用一兩句哄騙閨中女子的情話來敷衍,般若翻身而上,推了他一把,這一力道本不重,可宇文護一時沒提防,倒是狠狠的靠在那雕龍扶手處,結結實實的給撞了一把,好歹那扶手有些軟墊,才不至于讓他吃痛出聲。
再回過神來,般若卻不知何時死死壓在他身上,狠狠的盯着她。他伸手為般若理那狐裘,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又小心翼翼的護着般若小腹,再捧着她的臉,仰起身子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咬。
“這朝陽殿,龍上鳳下,本是天地倫常,你卻敢在這龍椅上壓着我?”
“誰讓你說話不老實。”般若嘟囔一句。
把太師送到突厥
宇文護倒是安然自若,任憑般若壓着他,伸手撫着她的鬓發,般若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下颌靠在他的胸膛處,指尖還在劃着什麼。
宇文護反手捉住,不讓她亂動,“年下楊忠也會進京,你給他上的眼藥已是夠多了,他現在多半對宇文覺忿恨在心,為你家打抱不平。”他細細思索,無非是覺得,現下柱國當中,也隻有這個楊忠與獨孤信站在忠君這邊,可楊忠與獨孤信又有些不同。
楊忠素來是跟着獨孤信的,因獨孤信多年前曾經救過楊忠性命,從另一方面來說,隻要不傷害獨孤信,楊忠另投陣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手上還有宇文覺親筆诏書,乃是我讓宇文盛诓騙他得到了,若将斷糧草軍饷之事攤開,定然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般若興緻勃勃的說着她原本的打算。
宇文護靜靜聽着,薄唇印在她的耳垂鬓發間,笑道,“傻丫頭,出師有名很重要,可各大柱國勢力不均衡,隻怕他們也隻會如我一般,扶持傀儡,宇文泰可不止這幾個成年的皇子。”
“我自然知道。”般若輕言巧笑,“但如今,你與我爹掌着虎符,他們就算鬧,也不敢明着來,況且,突厥阿史那氏年後入京,異族勢力,也得用上一用,來日統一天下,才有助力。”
宇文護沒料到,般若已經考慮到了突厥聯姻,若能與突厥聯盟,進攻北齊,分疆擴土,立下不世之功,大周皇位,也不過爾爾,他第一次這樣鄭重其事的看着般若,他曾以為,般若不過是想着做皇後,想要掌大周臣民生死,現下才知曉,他的般若竟有如男兒的志向。
亂世已兩百年了,統一天下,才該是掌權者最應該做的。
他斂了神色,擁緊了般若,反倒沒有适才嚴肅樣子,轉而笑道,“異族勢力,素來和親為先,怎麼,你想把我送過去,成全你的獨孤天下?”
般若聽此言,笑出聲來,揪着宇文護的衣襟張牙舞爪道,“聽說突厥的女人可比狼更狠,隻怕太師一過去,就被他們分而食之了。”她的打算,自然是要讓自家人娶了那阿史那公主,最好是獨孤家嫡親的子弟,但卻怕,那突厥公主的不是賢良女子,豈非害了自家人。
宇文護小心翼翼摟着她,忽然翻了個身,順勢靠在她身上了,卻覺得腰上有些吃力,才想起适才般若那一推,正撞在腰背上,剛才不曾動還不覺得,此下才覺得的确受了内傷,“哪還輪得上突厥的公主對付我,我看獨孤家的姑娘就厲害的很,一個就能把我吞了。”
般若咯吱直笑,揪着他的衣襟不肯撒手,腰上的宮縧都滑落,“你若嫌我厲害,不要我便罷了,何必編排我獨孤家的姑娘。”這話,卻是玩笑了。
宇文護眸中此刻隻餘溫潤柔意,伸手撫着般若的肚子,“這幾日,胃口定然不好,可也不要不吃,知道嗎,若是餓着咱們兒子……”
“宇文護。”般若雙手耷拉的挽在宇文護的頸邊,“你怎麼日日都喊你兒子,若我這胎懷的是你女兒,你是不是就不要了?”她一時倒忘了,自己這孕本就是假,卻與宇文護争起男女來了。
“女孩也好呀,若是女孩,定然像我的般若容色可人,不知羨煞旁人幾許。”他這話說的随意,微揚起嘴角時,最是溫柔,“不過……”他頓了頓,扶着腰背,緩緩起身,見外頭已是夜半時分了,饒是權勢如他,也不能在宮中過夜,“來日不知便宜了哪個混小子,還是生男孩好。”
阿爹的送女打算
除夕夜裡頭,最大的事情,莫過于重病的宇文覺突然能夠起身,更甚之,封官加爵于那些前往北疆抗擊突厥的那些将領,卻忽然,有了風聲,說大軍在北疆奮勇殺敵,京都裡頭,卻有人斷了他們的補給。
楊忠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可謂是格外生氣,“老哥,這你還能忍?”宇文覺召各大柱國入京,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他是想借着各大柱國打壓宇文護,可楊忠自認自己不是一把随便就被人利用的刀。
獨孤信還是不說話,盡管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楊忠負手而立,雖知道獨孤信素來忠君,可也忍不了,他連自己女兒性命都不在意,“聽說,你家大女公子被皇後叫進宮去操辦除夕宴了,這明擺着就是壓着人質呀!”
京城裡頭的情形,楊忠從楊堅那裡大概已經知曉的明白,那個宇文護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可宇文覺,也定然不是他要輔佐的明軍,他想着宇文泰也不止宇文覺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就不能換一個呢。
怎料一直沒開口的獨孤信,隻來了一句,“我隻能以我性命保先帝血脈,因此,難以兩全。”
“老哥啊,你糊塗呀。”楊忠長歎一聲,“咱們又不是宇文護,想着弑君自立,咱們是為了天下百姓呀,難道,換一個皇帝,先帝的血脈就不能保全嗎?”
獨孤信重重的閉上了眼,再不言語。
往昔,若是有人說要廢帝另立,獨孤信定然要斥罵不臣之心,可現下,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覺得失望透頂,從那日宇文覺想殺般若開始,就失望透頂了。
天氣寒冷的很,獨孤信站在門前,看着外頭雖未下雨,卻有些陰霾,起風了,要變天了,他不知為何打了個哆嗦,楊忠所言他何曾沒有考慮過,可宇文覺若是被廢,恐怕,隻會被宇文護篡位自立,宇文護盡管近來裝作良善之輩,可一朝登基為帝,隻怕會屠盡先帝血脈。
“阿爹。”伽羅不知如何跑了出來,手上披風為獨孤信擋着風霜,獨孤信垂眸看着他這個最疼愛的小女兒,不免心中有些欣慰。
“阿爹最近很是煩擾,不知道究竟在煩些什麼,可否讓女兒為阿爹解憂。”伽羅挽着獨孤信臂彎,頭下意識的靠在他手臂上,素來玩鬧的獨孤伽羅,這一刻竟格外安靜乖巧。
獨孤信自然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不能與伽羅說太多,隻怕伽羅也成了般若那樣子,可不說,心裡又實在憋悶,“阿爹隻是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明明答應了一個摯友的臨終囑托,可似乎,做不好了呢。”
伽羅這般聰慧怎會不知獨孤信說的是什麼,“阿爹盡力就好了。”
獨孤信的确一直在盡力,可歎宇文覺對他諸多猜疑,如今就算他掌着半塊虎符,也沒有法子清君側,反而宇文護盡得人心,“是呀,盡力就好。”
“阿爹有沒有想過,其實要保護一些人的性命,其實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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