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第二天早晨鬧鐘響的時候,她快速關閉,不知怎麼回事就又眯着了。等她再一睜眼看手機,居然已經7:50了。吓了一跳,趕緊給第一節課的學生打電話,讓他在琴房等她一會兒,她有事會稍微晚一點到。打完電話,她發現家裡異常安靜,快速洗了一把臉,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拿包穿鞋出門,她發現家裡就她一個人,雲山不知什麼時候早就走了。
索拉站在小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沒人接單,打不到車。半天才明白過來,早高峰,根本沒人願意接她這個起步價的單。她快速往公交站走去,好在之前查過,有一趟公交可以直達,五站地。地鐵萬不能坐,因為總共四站地鐵是得換乘三次。12月的風如刀子般鋒利,很快整個人就被吹透了。出門時走的急,沒看天氣預報,她穿的是羊絨大衣,隻圍了圍巾還忘記戴帽。坐上公交,到學校已經快九點了。早晨的課全部順延,直到一點多才下課。
沒吃早飯的索拉,課間吃了學生的一塊餅幹墊了一下。現在已經徹底餓過勁兒了,她有點不想出去吃飯。早晨被風吹的似乎有點感冒了。不一會兒,趴在鋼琴上午休的索拉,接到了下午上課學生的電話,說是生病告假。
下午沒課,她可以回家了。收拾好東西,索拉忽然開始猶豫,她不太想回那個家。鬥争了半天,回父母家吧,他們一定會問,為什麼忽然又回家了,雲山不可能又出差了。去楠薇家,如果她知道是因為自己昨天無心說的話引發雲山與她鬧别扭,她一定會自責的。去姥姥家更不行,姥姥一定會告訴父母她過去了。
去哪呢?她忽然很心慌,這種境遇下,自己居然是無處可去的。左思右想,她還是不想回新家。新婚,還在蜜月期,他就開始“冷暴力”了。昨晚不給她留燈,早晨起床後直接走了,居然都沒有叫她,這晚上說什麼也不想回去再面對他了。索拉有點懊悔,這個婚結的實在是太倉促了,她太不了解他了。
索拉忽然想起來身份證好像在随身的錢包裡,前幾日去銀行辦事,辦完後忘了放家裡了。她快速打開包,翻出錢包,果然在。她拿起手機,快速在學校周圍找了間稍微好一些的酒店,計算了一下從學校走過去大概要十五分鐘。
去酒店的路上,經過一家藥店,她買了感冒藥,又在711買了兩個面包,四瓶水,一碗泡面。酒店的房間還湊合,比她想象的要幹淨很多。燒了一壺水,吃了一碗泡面,感覺好多了。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吃了感冒藥,開始睡覺。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被架在火上烤,強睜開雙眼,房間裡很黑,找到手機一看,六點半了。于是,硬撐着起來,拉好遮光的窗簾,開了台燈,用手摸了下額頭,頭很燙。她拿起手機,給第二天要上課的學生一一發微信,告知他們自己生病了,明天請假,然後又給教務處的老師發了微信說自己生病,請假一天。
忙完這些,她查看了未接來電,五個,都是雲山,從下午五點半開始打的。她關了機,吃了感冒藥,把台燈調暗繼續睡。
昏睡了不知多久,索拉被渴醒了,嗓子幹的似在冒煙。她強撐着爬起來喝了幾口水,又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一下臉,然後給自己弄了一個涼毛巾,放在了額頭上。躺到床上,開機看了眼時間,午夜兩點多了。手機開始不斷的短信提示,閃個不停。
基本都是雲山發的,“你在哪,速回電?”最新的一條是20分鐘前。
她打開微信,看到雲山有留言,但她沒有點開。
艾生有一條留言:新婚生活怎麼樣,寒假打算去哪裡度蜜月?她看完後删除了。還有在美國上學的兩個同學發了幾條問候,她實在沒有精力回複,于是再次關機。
迷迷糊糊,她有點懊惱自己中午路過藥店時應該買點退燒藥的。
索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她堅持着爬起來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臉,感冒藥沒有起到退燒的作用,她梳了一下頭發,編了一個側辮。喝了點水,吃了兩口面包,又再次吃了感冒藥。查看了一下短信,沒有父母的,基本全是雲山的,她放心了,他沒有驚動她的父母。點開微信,看到艾生又發了一條:怎麼不回我信息啊?你最近還好嗎?我這幾天老夢到你,你沒生病吧?她回了一句:沒生病,最近忙着上課。然後删除了與艾生的對話框,關機。
躺在床上,她開始想要不要去趟醫院,看急診輸個液,但轉念一想,出去再被風一吹估計又得加重。算了,再堅持一下,說不定下午就退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她覺得門被打開了,有人在叫她,她感覺自己好像慢慢飄了起來,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是怎麼都睜不開,心髒在不斷收緊,頭好重。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迷迷糊糊繼續沉睡。
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遠遠的聽到有人在說話:“還好,你這算送的及時,這麼個燒法,再拖到今晚可就就發展成心肌炎、肺炎了。哪有你這樣的,你也太大意了。成人燒到了39.5度是要出意外的。”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一秒後又閉上了眼睛。
睡的糊裡糊塗的索拉,覺得左手有點疼,她想挪動一下,可是剛一動就感覺手被什麼抓住了,她努力的睜開眼睛,依然是刺眼的白光,有個人在摸她的臉,她閉上眼回想着自己在哪,酒店,可酒店房間的燈光沒這麼刺眼啊。她有點緊張,強撐着睜開眼,滿眼都是白色,一個人的臉在放大靠近她,是他。她把頭别向了另一邊,用右手輕輕推開在她臉上來回移動的那隻手,再次閉上了眼睛。
又眯了一會兒後,神志似乎不那麼恍惚了,索拉忽然緊張起來,幾點了,她睡了多久了,得再請一天的假。她閉着眼開始在枕邊摸索手機,沒有。她慢慢睜開眼睛,不是在酒店,似是醫院,左手在輸液。床邊站着一個人,是他,她沒看他,想起身,找手機在哪。他遞給了她手機,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她快速給學生發信息,告知自己生病了,然後撥通教務處張老師的電話:“張老師是我,對陳索拉,我感冒還是有點嚴重,明天再請一天假,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好,謝謝,再見。”
挂斷電話,她打開微信,有老爸的語音留言:囡囡,這兩天降溫,你上班記得要多穿些。
她艱難的打字回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把手機放在枕邊,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頭上又多了一隻手,“感覺好些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李媽給你熬了點粥。”她再次用手推開了摸她頭的那隻手,頭扭向左側,她用右臂蓋住了右耳。她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一點都不想,她也不想他的手觸碰到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恍惚中,有人推門進來了,她感到了左手輸液的針頭拔掉了,“今天的液體輸完了,明早會繼續輸,現在體溫降下來了,12點左右我會再來測一次。您注意觀察一下,有什麼不舒服馬上呼叫我。”“好的,謝謝。”
自己怎麼會到醫院,手機是關機狀态,他也不可能定位到她啊,住酒店這事也沒告訴任何人?輸液後的反應來了,想上廁所,她睜開眼睛,環視房間,想看看自己的包在哪裡,她要取紙巾,她不喜歡用公共場合的衛生紙。
她緩緩坐起來,知道他站在床的右側,她從左側下床,剛起身坐在床邊,他已經跑到了左側開始給她穿鞋。她站在地上,靜了幾秒後,推開了他攙扶自己的手,看到了沙發上包。取出紙巾,慢慢向病房的門口走去。這是一間單人病房,靠近門口的右側就是衛生間。她知道他在身後,走進衛生間後,反鎖了門。就走了幾步,她發現自己的心髒很不舒服,一抽一抽的疼。于是,坐在馬桶上緩了好一會兒。
起身後,看着洗手台上鏡子裡的自己,樣子十分可怕,臉變得好小,兩隻眼睛出奇的大,發辮亂七八糟。她洗了洗臉,漱了口,然後拆開了發辮,用洗手台上未拆封的梳子,梳了梳頭發,重新編了發辮。她又照着鏡子整理了整理衣服,慶幸那天出門穿的是舒服的衛衣和瑜伽褲。
打開衛生間的門,他依靠在門邊,她準備繞開他出去,結果,雲山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病床上,幫她脫去鞋。她不想看他,把頭和身體都轉向了左側,閉上眼睛瞬間有點天旋地轉。
他依靠在床上,嘗試着把她的身體和頭轉向他,但她很快就轉過身背對着他。他從背後緊緊的抱着她。索拉嘗試了幾次推開他,但因為渾身沒有力氣和他對抗,最終無果。
“你吃點東西好不好,要不要喝點水?”
她閉着眼睛,漸漸大腦放空,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沒一會兒又沉沉的睡着了。
過了很久很久,她被壓低的說話聲吵醒了。
“昨天什麼都沒有吃嗎?”
“嗯,水也沒喝。”
“這樣不行,從昨晚幾點開始昏睡的?”
“差不多快十點了。”
“中間沒醒嗎?體溫呢,測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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