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他見了女兒,諄諄囑咐了一通。
落英殺死潘妃和其女兒的事,賀蘭逢春知道了。這個女兒做事如此莽撞,賀蘭逢春也是擔憂得很,說:“你是皇後,一國之母,做事要識大體顧大局,不要為些小事賭氣。”
落英不解說:“爹爹,你也怕皇上麼?他們說,你是怕皇上,所以才離開洛陽。”
賀蘭逢春說:“爹同皇上,不是誰怕誰的事。而是唇齒相依,誰也離不了睡。你不懂也無妨。你隻要好好地留在洛陽,做你的皇後。”
落英似懂非懂。
賀蘭逢春離京那日,聲勢十分隆重,雲郁率洛陽文武,親自到郊外送行。
兵馬如蟻,列陣如龍。
魏字的旌旗招展,随長風烈烈翻卷。
身材高挑的青年,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手捧着滿泛的銀爵遞到面前:“今日郊外風大,沒有設宴,朕心裡頗過意不去。僅此薄酒一杯,祝太原王一路順風。大戰在即,願太原王奮發精神,朕已備下酒,等着戰勝之後,給太原王及諸将士慶功。”
賀蘭逢春望着眼前剛登基不足一月,年僅二十一歲的年輕帝王。面如敷粉,濃眉秀目,漆眸皓齒,唇頰如畫,一身素衣,身段風流,美的好似神仙一般。賀蘭逢春接過酒:“臣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臣雖不在京,心卻會日日念着陛下。”
雲郁笑,止住他将飲的酒杯:“太原王,關于四方作戰之事,朕有些想法,必須同太原王說。太原王之前說的,遠交近攻,這點沒錯。但所謂的遠絕不是指葛榮等人。六鎮叛亂,必須平定,這些人都是殺人如麻的賊匪,絕無可能歸順。至于冀州韓氏和封氏,朕以為,可以再拉攏。而今當務之急,太原王出兵殲滅葛榮及其部,朕會想辦法對付韓氏。先把河北及青州一帶肅清,再想辦法對付蕭寶夤。”
關于戰略的謀劃,賀蘭逢春跟雲郁意見不大統一。
賀蘭逢春道:“可韓氏作亂,近在咫尺。臣很擔心陛下和洛陽的安危。臣還是覺得應該先攻打韓氏。葛榮離得遠,可以放在下一步。”
“六鎮叛亂,已逾五年之久。戰火從懷朔諸鎮,一直燒到河北。百姓死傷無數,朝廷亦遭受重創。鏟除葛榮,勢在必行,絕不能再拖。”
雲郁堅持道:“太原王盡管放手去做,朕會誓死守住洛陽。”
賀蘭逢春還有些猶豫,但也不好違逆他,隻得點頭:“臣聽陛下的便是。”
雲郁牽來賀蘭逢春的坐騎,親手扶他上馬。賀蘭逢春看他笑臉,想起河陰死傷之事,心中一酸,微有些動容,道:“臣犯下大過,期盼這次離京,替陛下征戰,能将功補過。陛下多保重,臣告辭去了。”
雲郁目送着大軍遠去,目光隐隐帶淚。
黃瑾說:“太原王去了,陛下哭什麼?”
雲郁感慨說:“朕不是為太原王哭。”
一個月後,阿福的傷也漸漸好全了。
除了伺候雲郁起居,無事的時候,她就在房裡,做點小針線活。這段日子,她又交了個好朋友,就是之前受傷時照顧她的宮女李芬芬。李芬芬女紅拿手,收了阿福當徒弟,沒事就在一塊幹活閑談。
“太原王走了,皇上心裡可算踏實了。”
阿福盤腿坐在床上,專心緻志地納鞋底兒:“這幾天睡的好了,吃飯也吃的多了。之前吃東西像個貓似的。”
“阿福,你說太原王此戰真的能勝嗎?”
李芬芬說:“宮裡面的人都在議論,說這仗,太原王勝算不大。”
阿福說:“為何?”
李芬芬說:“六鎮叛亂,都已經五年了。咱們皇上登基前,孫太後還在的時候,這幫叛軍就在鬧。鬧得魏國人心盡失,朝廷束手無策。太原王三年前就接手六鎮軍務,平了多年的叛,叛軍沒見少,還越打越多。現在皇上又讓太原王去平叛,結果還不是一樣。你說說,能有什麼區别?”
阿福說:“照你這麼說,魏國馬上就要亡了,你還不快跑,還在宮裡做什麼。”
“那不一樣麼。”
李芬芬笑說:“皇上還在呢。咱們皇上是神仙一般的人品,性情又好,長得又美,出身尊貴,又能禮賢下士,素來最得人心。而今天下這樣亂,到處都在打仗,兵荒馬亂的,就算不留在洛陽,逃去别的地方,也不安全。反正皇上在宮裡,咱們留在宮裡,準沒有錯的。是不是?”
阿福說:“反正我覺得,皇上跟太後不一樣。換了新君,形勢自然不同。”
阿福發現,這個李芬芬,比自己還花癡。
“哎,福兒,你說咱們皇上,是不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李芬芬傻樂說:“我看,連太原王見了陛下,都要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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