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在凳子上坐了,左右轉頭打量着四周,“承影說這是家酒肆,這酒肆一點也不像酒肆,倒像大戶人家的宅院。”
“那什麼樣才像酒肆?”秦王目光閃閃的看着李文山,這傻小子愣呵呵的,非常有意思!
“總得熱熱鬧鬧的吧,客人進進出出,茶酒博士忙來忙去,有厮波、閑漢、撒暫,什麼都有,一看就是酒肆,這裡……”李文山扭頭四顧,“連個茶酒博士都沒有。”
秦王抖開折扇,不動聲色的掩着半邊臉偷笑,陸儀同情的看着李文山,金拙言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古玉衍笑出了聲,“你說的……那确實是酒肆!可那種下等地方怎麼去得?又髒又亂,根本沒法呆嘛!”
不誠之邀
“那倒也是。”李文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雖然心性闊大,神經又粗到令人發指,卻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眼前這些人都是站在雲端裡的,他覺得熱鬧可喜,在他們眼裡就是雜亂肮髒無法忍受了。
“可是,象這樣開酒肆,得虧成什麼樣?剛才我一路進來,除了你們,别的客人一個也沒看到,這不得虧死了?”這話,他知道不該說,可要是不說,實在憋的難受。
這下,古玉衍瞪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秦王的扇子雖然擋住了臉,可笑的一動一動的肩膀卻擋不住,金拙言高挑着一根眉毛,斜着李文山,他若是真憨也就罷了,若是裝瘋賣傻讨王爺歡喜……這份心計可就該殺了!
陸儀猛咳了幾聲,掩飾住笑聲,“咳,咳,那個,五郎憂國憂民……”
話沒說完,秦王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直笑的手裡的扇子都捏不住了,滑到地上,古玉衍也失聲大笑,“憂國憂民!老陸,沒想到你這麼……這麼……促狹,憂國憂民!”
“這家憑欄院生意極好,多數時候得提前天才能訂到地方,今天你之所以沒看到其它客人,是因為我把憑欄院包下來了。”金拙言看着李文山,慢吞吞解釋道。
李文山一隻手按在後腦勺,總算是露出了幾分尴尬,“我見識少,讓大家笑話了,怪不得都說江南富庶清雅,連酒肆也能做成這樣。”
“難道太原府沒有象憑欄院這樣的酒肆?我聽說太原留芳閣就以清雅著稱,比這裡應該不差。”古玉衍奇怪問道,李文山沖古玉衍伸出五根指頭,來回翻了好幾翻,“那個留芳閣一頓飯最少最少,二十兩銀子起價!二十兩!我哪去過那種地方。”
古玉衍被李文山的理直氣壯噎的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永甯伯府在京城伯府裡算是數得着的富貴,你父親是永甯伯幼子,怎麼竟拮據成這樣?”金拙言過來,撚了撚李文山身上已經發白磨毛的長衫。
“這個……”李文山一下下撫着自己的長衫,遲疑了片刻,才擡頭看了眼衆人低聲道:“翁翁沒成親之前,永甯伯府已經很窮了,沒多少家底,如今的富貴,都是因為太婆的嫁妝,我阿爹是庶出,當年到太原府時,已經把該從伯府分得的銀錢全部帶上了。太婆的嫁妝是大伯和二伯的,跟阿爹沒關系。”
這些都是李夏告訴他的,之前,老太太總是不停的說:永甯伯夫人毒若蛇蠍,大伯二伯毒若蛇蠍,大伯娘二伯娘毒若蛇蠍,整個永甯伯府除了永甯伯是好人,其它全部是蛇蠍,人人都恨他們一家不死,對這些話,阿爹沉默不言,阿娘沉默不言……
這些話的真假,他現在已經很懷疑了,象阿夏說的那樣,永甯伯府如今吃的用的都是太婆的嫁妝,那大伯二伯富貴,他們家窮,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
秦王神情微凜,仿佛剛剛認識李文山一般上下打量着他。金拙言一臉意外的看着李文山,這份坦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永甯伯府的那段往事不是秘聞,稍稍一打聽就清清楚楚,他說的都是實話,既沒替永甯伯府掩飾,也沒替自己着粉,倒難得。
陸儀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古玉衍卻是一臉驚歎連連擊掌,“這是明白話!你是明白人!錢算什麼東西!做人不愧于心才最要緊!”
李文山橫了他一眼,錢是不算什麼東西,可沒錢就什麼東西也沒有!
“不說這些,好沒意思,”秦王打着哈哈,“你上回說去縣學讀書?去了沒有?縣學的先生怎麼樣?”
“縣學還沒去,先生倒是見着了,”一提這個,李文山頓時苦惱起來,“這先生實在是……唉!提不起。阿爹說了,下個月初他去杭州府拜見羅帥司,看能不能求一求羅帥司,讓我到府學附學。”
“府學……”秦王折扇輕搖,“不錯倒是不錯,不過……”秦王一句一頓,“你既然要去杭州府,不如去萬松書院,至少比府學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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