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甯皺起眉頭,這年頭還有人打獵嗎?不是禁槍很多年了?剛才的聲音不是普通氣槍的聲音,而是鳥铳的聲音。徐甯站在林子裡,想着是不是要跟對方去交涉一下。兩隻小貓跟在他腳邊,擡起頭望着徐甯。徐甯想了一下,決定不跟對方起正面沖突,還是去挖筍子。
本來心情挺好的,被這事一鬧,還挺鬧心的。徐甯低着頭挖着筍,然後聽見有人走了過來,他現在的聽覺比以前要靈敏得多,一下子就聽出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比較沉重,一個則比較輕,應該是一老一少兩個人。
不多時,果然有人進入了視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都面生得很,不知道是哪裡人。年輕的則扛着一把氣槍,手上還提着一個網袋,裡面有一兜子鳥,有的還在滴血,年紀大的背着一杆鳥铳,鳥铳的一頭則挂着一隻四肢被纏住了的豹斑動物。徐甯心裡咯噔一下,那難道是一隻豹貓?
那兩人看着徐甯,站住望了一下,繼續朝這邊走來,徐甯直起腰:“這裡不準打獵。”
那兩人看了一眼徐甯,沒有說話。
林子裡的光線雖然有點暗了,但是徐甯的視力好得很,他看見挂在槍杆上的豹貓扭動了一下身體,黃色的眼睛絕望地看了一眼徐甯,還沒有死。徐甯問:“你們打了隻貓?”
年紀大的人笑了一聲:“你覺得是隻貓?”
“賣嗎?”徐甯開門見山。
那人說:“兩百塊。”
徐甯說:“給你五十塊。我買一隻活貓都不要這麼多錢呢。”
那人猶豫了一下:“行吧,五十塊,給你。”
那人将豹貓摘下去,就要朝徐甯扔過來,徐甯連忙說:“别扔。”走過去将豹貓接過來,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五十塊錢來給他。
年輕人說:“我這還有不少鳥,你要嗎?”
徐甯搖頭:“不用了。”
兩個人各自扛着自己的槍走了,徐甯在後面補充說:“這片山林我已經承包下來了,以後别來打獵了。”他沒敢說豹貓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如果被抓了,可能會判刑坐牢,對方手裡有槍,他要是這麼說,肯定會覺得是自己在威脅他們,沒準會掉頭來給他一槍。
兩人回頭來看了一眼徐甯,什麼話也沒說,走了。
徐甯看他們走了,趕緊去檢查豹貓的傷口,豹貓的肚子上被鳥铳的鐵砂打中了,一片血肉模糊,那家夥肚子急劇地上下起伏,生命力已經非常弱了。阿玄和小豹都蹲坐在一旁看着,徐甯趕緊放空間水給它沖洗傷口,然後又掰開豹貓的嘴,給它喂空間水。這家夥嘴巴緊閉,不肯張嘴,徐甯隻好滴了幾滴水在它嘴巴上,它本能地伸出舌頭來舔了舔,發現味道還不錯,眨了一下眼睛,把焦距對準了徐甯,徐甯趕緊給它再喂了些空間水。它身上那些鐵砂子都該弄出來,徐甯不再遲疑,将豹貓放進空間裡,也不挖筍子了,趕緊提着籃子出了林子。
尋序也正在往這邊趕,迎面撞見他:“剛才我聽見有響聲,怎麼回事?”
徐甯說:“有兩個人在打獵,打死了不少鳥,還打傷了一隻山豹子,我把山豹子買下來了。走,回去處理傷口去。”
尋序幫他扛着鋤頭,交代了幾聲頭羊,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回到家,徐甯拿出鑷子和手電筒,讓尋序幫忙,小心地替豹貓清理着傷口上的鐵砂,豹貓似乎知道徐甯在救它,一動也不動地側躺着。兩人忙到天黑,才将豹貓身上的鐵砂清理幹淨,徐甯淋上一些雲南白藥,又用紗布将傷口裹起來,放進自己空間裡。
尋序将羊群趕回來,關進羊圈裡。徐甯一邊做晚飯一邊說:“咱們這後山看樣子有不少動物,以後恐怕還有更多的人來打獵。”這生态好不容易恢複一點,馬上就有人來破壞。
尋序說:“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人,就叫我,我來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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