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序冒着雨跑過來,幫着他将車子拉上來,徐甯覺得背上冒出一股子汗來,剛才那一瞬間确實有點意外。兩人将摩托車拖上來,徐甯籲了口氣:“不行,這個坡太花滑了,平時不下雨倒不覺得,一下雨就不行了。”
尋序說:“以後得小心點,這地方滑,鋪點什麼防滑吧。”
徐甯說:“我本來打算把這路弄成跟村裡那些水泥路一樣的。現在看來要先拉一車碎石過來鋪一下,不然真不安全。”他們這邊不是村裡的主幹道,所以路還是條土路,壓得很緊實,灰塵倒也不大,晴天倒無妨,到了雨天就不行了,隻要雨濕透了表面一層泥土,就難免打滑。
尋序幫忙将車推到走廊下,又将兩袋糠提下來。徐甯說:“這糠先拿到那邊雜物間去,下午再給羊拌料吃。先弄飯吃。”
尋序将東西收好,回頭來看見徐甯從車座下拿出個袋子,扔給自己:“給你的。”
尋序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一袋棒棒糖,面上的表情非常窘迫,自己真的那麼像個貪吃的小孩嗎?不過數量還真多,有荔枝味的、葡萄味的、草莓味的、水蜜桃味的、蘋果味的還有芒果味的,口味還真齊全。尋序拿了個芒果味的在手,扒了皮塞到嘴裡。
阿玄和小豹擡頭看着他吃糖,都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尋序将糖拿出來:“怎麼?你們也想吃?門兒都沒有。”這是徐甯買給自己的,你個貓知道吃什麼糖,抓老鼠去吧。
小豹伸出爪子摸了一下眼睛,阿玄則舔了一下小豹的臉。
徐甯在屋裡忙活,他打了幾個雞蛋,攪拌了一下,攤成蛋餅,雞蛋餅煎好後,搗成碎塊,然後加蔥頭下去爆香,再加水進去。等水開了,将面條放進去,等面條快熟的時候,将洗好的青菜扔進去,簡單的雞蛋面就出來了,這是徐甯自創的雞蛋面。
“好了,來吃早飯。”徐甯将面條都撈出來,照例是自己一碗,尋序一海碗,還給小豹和阿玄夾了一碗,“阿玄,小豹,來吃飯了。”
阿玄前足撐在地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它的尾巴非常靈活,身子拉直了,但是尾巴尖卻像個鈎子一樣,一會兒朝左鈎,一會兒朝右鈎。小豹有樣學樣,伸了個懶腰,但是它的尾巴卻沒那麼靈活,隻能耷拉在地上。所以它伸出爪子,非常好奇地去抓阿玄的尾巴尖,但是阿玄卻左右搖晃,動來動去,小豹始終都夠不着。
徐甯又吆喝了一聲:“吃不吃啊?”
小豹有些不甘地看着阿玄的尾巴,然後邁着一字步,走過來吃面條。阿玄等徐甯走開之後,也趕緊過來了,徐甯發現,這兩隻貓都不吃雞蛋,倒是把面條都吃得幹幹淨淨。
徐甯看着碗裡剩下的幾塊雞蛋:“……”
小豹似乎還沒吃飽,因為阿玄吃得太大口了,它搶不過,便跑到徐甯身邊來讨吃的。徐甯夾了一根青菜扔在地上:“吃菜不?”
沒想到小豹用鼻子碰了碰,居然把青菜給吃了,徐甯感歎:“這家夥真是怪,不吃雞蛋吃青菜。”
尋序說:“你就不該給它們吃蛋的,浪費了。黑家夥晚上會抓老鼠的,餓不着他們。”
阿玄擡起頭,沖着尋序叫了一聲。那意思是,下雨天去哪兒抓老鼠,再說它也不叫黑家夥了,它有名兒了,叫阿玄。
尋序瞪它:“怎麼,我說的你還不樂意?敢情你都忘了你打哪兒來的。”
阿玄低下頭去,腹诽道:怕是你才忘了自己打哪兒來的呢。
吃了飯,徐甯打了個電話給上次那個拉石頭的司機,讓他幫忙送一車碎石子送過來。看雨小了,又扛着鋤頭和鐵鍬出了門,繼續去挖坑種樹。尋序吃完飯,也穿上新買的雨衣跟着出門去了。
臘月二十七這天,不下雨了,但是路面還是濕的,徐甯叫了輛機動三輪車,到曹門堰去買樹苗,尋序也要去,但是三輪車太小了,後面裝了樹苗就沒法坐人了,尋序就說自己開摩托車跟着去。
徐甯看他一個人騎車,有點不放心,便說:“我來騎,你坐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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