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在收拾那些飛蛾的屍體時候,似乎能感覺到這些早已無意識的蟲子的想法,喬玉的腦袋裡莫名其妙地浮現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想,那團火方才正在自己的面前燃燒,那他為什麼沒有撲上去?現在是在懊悔嗎?又在懊悔什麼?他不明白。半晌,喬玉才想起來自己早把景硯的問題忘了,他也不敢擡頭,側着臉,露出下巴尖,好看極了,幹巴巴的同景硯道:&ldo;明白了。&rdo;景硯又問了他一遍,&ldo;真的明白了嗎?&rdo;喬玉用力地點了頭,他不再哭了,可眼裡還含着淚水,因為方才的動作一不小心又掉了滴下來,落到了景硯的手臂上,是冰冷的。他心裡頭亂得很,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不想再說這件事,就揪着景硯的衣袖,軟聲軟氣地撒嬌,&ldo;不要說這個了,我知道了,阿慈最喜歡我,都記在心裡,下回不會再問了。&rdo;顯然,喬玉在撒嬌這件事上無師自通,且是有天賦異禀的,從祖母到景硯,他們對外人再強硬冷淡,喬玉在他們面前也無往不勝。可今天卻行不通了,景硯放棄了一個吻,便要用别的找補回來,不願意這麼輕易地放過喬玉,最起碼該多讨要些承諾和好聽話。景硯望着喬玉還沾着淚珠的長睫毛,輕聲問:&ldo;你今天同我說那些話,有沒有想過,若我真回答你,的确是因為你才在宮裡舉步維艱,名聲敗壞,小玉該怎麼辦?&rdo;他該怎麼辦?喬玉一怔,幾乎将方才還想着的事全忘得幹淨,滿心滿眼裡都是這句話,明明隻是一個假設,都叫他難過地快要喘不過氣,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景硯偏要他說,說自己回答了他一個問題,喬玉也該還回來才是。喬玉被逼的沒了法子,方才止住了的眼淚又積蓄了起來,眼角洇着杏花一般顔色的紅,斷斷續續道:&ldo;我當然,當然想好了,要是真是因為殿下對我太好,才惹了這麼多風波,我,我……&rdo;景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接下來的話,便問道:&ldo;那就不讓我對你好了?&rdo;喬玉用胳膊擋住上面的半邊臉,眼淚很快就浸透了不算輕薄的衣袖,他哭得厲害,哽咽到幾近說不出話,&ldo;我想了好久,好久好久,也舍不得,舍不得阿慈不對我好。我都想好了,要是真是那樣,就搬出寝宮,住到外頭,和他們吃一樣的飯,睡同樣的房間,讓外人無話可說。等到晚上,晚上再偷偷摸摸地進來,桌子上要準備很多很多好吃的,吃好了再鑽到殿下的床上,第二天早晨天不亮,他們都沒起來,我再回去。&rdo;他想了很多,貪心的要命,既舍不得景硯被人說的風言風語,又舍不得同他的阿慈分開,真的不再親近,最後割舍了許多,才想出了這麼個勉強能算作兩全其美的法子。景硯将他整個人攬入懷中,撥開胳膊,望着喬玉通紅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他後悔了,不該這麼逗弄小玉的。明知道那個小傻瓜會當真。他斂了斂面上的笑,不再多說其他,隻是認真而鄭重地承諾,&ldo;無論如何,你想的都不會發生。我這麼大這個人,就護一個你還護不住,也太過沒用了。&rdo;喬玉抽噎着反駁,瞪着比兔子還紅的眼睛,&ldo;殿下才沒有沒用,你不許瞎說。&rdo;景硯忍不住低下頭,用唇角微微貼了他喬玉的長發,怎麼就,就這麼可愛,這麼讨人心軟。他同喬玉說了太多話,被對方的美色所惑,竟忘了今日是蕭十四來仙林宮禀告的日子。蕭十四習武多年,耳聰目明,即使仙林宮的書房特意隔了音,也擋不住他刻意偷聽,裡頭喬玉與景硯兩個人的對話從頭到尾全都聽全了。蕭十四捏緊了拳頭,怒火翻湧,還是忍住了,望了一眼天色,朝大明殿飛奔過去。那一路上,他想起了陳小将軍遞給自己的那封密信,是陳桑親自寫的。他言道,殿下樣樣皆好,隻是身邊多餘了一個人,被那人迷惑了心智,怕是不能成就大業。蕭十四隻忠于陳皇後,忠于太子,本不欲理會陳桑,将信紙都燒了,此時卻不由地心中一動,覺得不妨與陳桑商讨一番。畢竟,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蕭十四眼裡閃過一抹狠色,回憶起信紙寫的接頭的地方。到了第二日,景硯借着是自己的加冠禮,要親自視察,整頓宮中内務,捉出了幾個在背後嚼舌根的,重重地處罰了,此生再無出頭之日,也算是殺雞儆猴,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宮中的人怕是不敢再多嘴一句了。景硯并不在意元德帝知道自己在乎喬玉,他很明白,元德帝暫時不可能同自己翻臉,也不會動喬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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