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單被紀湛緊緊在手心攥了至少二分鐘,他竭力地将每一行數據看清楚,最終從上衣口袋掏出一隻打火機,點燃了檢驗單的一個角,靜靜地等待燃燒,直到火苗快要燒到他的袖口,他才将這張打印紙扔掉,任由它在地上慢慢變作焦灰。
戰刃的左腳變形成了鏟狀,右手的機械臂從掌心中間伸出來一根圓形金屬棍,棍子觸到地面,又展開成掃把的形狀,它動作利索地将灰塵掃進自己的腳鏟中,單腳擡起,另一隻腳腳底闆滑動,走到垃圾桶前将灰塵傾斜倒入。
就在垃圾桶的旁邊,靠牆立着一扇被打至變形的合金門。
它的主人一直在研究這扇門的破損情況。
一開始,他猜測門隻是因為力氣大變形,後來,他發現這樣的猜測過于草率。
他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後悔——他後悔找來了殺手,後來,殺手死了,他松一口氣,突然又變得急不可耐。
他很想要再找到這個人。
他定制了門,希望能夠搜集到這個人的血液。
他珍藏了一管玻璃瓶裝着的采集血液,它是他的防禦牆,是他的倉庫管理員,它藏在大樓負二層的獨立空間,為他守護他藏起來的這管血,他時不時就來檢查的秘密。
現在秘密似乎得到了解答。
但主人沒有告訴過他秘密的真相,主人一定是擔心它運算過度,在為它着想。它也想要為主人分憂:“她是誰?主人。”
紀湛摸了摸戰刃的頭,那頂灰色的毛線帽,掌心的觸覺不再是冰冷的金屬質感:“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
戰刃微微垂下頭,聲音模拟出人類被冷落的失望:“為什麼?”
紀湛:“因為你不懂人類的感情。”
車子從車庫鑽出來的速度太快,受到了在金融中心附近執勤警察以及一種路人的矚目,奇良的飙車技術一如既往地值得信賴,在差點撞到一個端着咖啡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時,他兩手猛甩方向盤,成功地隻讓那杯咖啡被那個男人顫抖的手澆到自己的襯衫領帶上。
在這裡上班的人素質很高。
開着的車窗沒有聽見高昂的謾罵聲從縫裡面鑽進來。
在垃圾島,他早就被人追着車屁股砸酒瓶子了。
慶幸隻存在了不到二秒的時間。
因為這裡有比垃圾島的犯人更威嚴和恐怖的存在。
警察。
一排警察擋在出入口的位置,幾個警察持槍大聲讓他停車,奇良開始将車減速,但超速已經是肉眼可見的事情,他早就罪無可恕,奇良看向在身旁觀察車窗外情況的章馳:“怎麼辦?”
“停下來。”章馳将目光從後視鏡收回,那裡面沒有至生科技追出來的保镖,也沒有那個拿着槍的機器人,“如果攔住我們,再沖關。”
奇良稍微冷靜下來——他們隻是超速,又不是事情敗露,越快處理完,他們就能夠獲得越多的逃離時間。
兩個警察在車窗前擋風玻璃那裡左手揮臂,示意車内的人員下車——警察已經換過班了,不是他們之前見到的那幾個人,不過他們跟之前查車的人一樣謹慎,生怕躲在車裡面的犯罪分子猝不及防搞個大的。
章馳和奇良走下了車。
一個警察往章馳的身側走來,警棍指了指她右手的胳膊,那上面還有濺射出來的血點,遍布在袖口的位置:“怎麼回事?”
這個警察的發現讓其餘待命的警察在瞬間神情緊繃起來,好像她一個問題沒有答對,這些人就能夠掏槍一起把他們給突突了。
奇良的臉色是差點又要暈過去的蒼白,就在此刻,一個年長的警察從人牆裡面走了過來,章馳蓦然覺得他有一點眼熟,隻是突然想不起來。
“放人吧。這人沒問題。”
聲音喚醒了她大腦的記憶。
她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晚上查過她和紀湛,以及白鴉的那名“長官”。
衆警察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也沒有動作。
長官:“抓了也有人保,還抓她幹嘛?”
他們被放行,沒有開罰單,沒有扣押身份證明,也沒有更多的問詢,警察們都敗在了那句意味不明的話下。
等車開出了金融中心,奇良才開口問道:“他什麼意思啊?”
“他大概把我當成紀湛的保镖了,”章馳關上窗戶,樂了,“蹭到别人的威風了。”
車開到了金鼎大廈樓下。
奇良帶路,章馳順利地來到一百六十九層。
開門,開燈,奇良渾身跟脫水一樣,有氣無力地蔫在地上,成為章馳入門的最大阻礙。好半天,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擋路屬性,從地上又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去客廳接水喝,終于喝到第一口水,奇良搖了搖頭,朝天花闆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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