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男生隻比彭聿低一點,比甯思洲還要白。他的校服大大咧咧地敞着,裡面是一件印着巨大英文字母的黑色t恤,因為擡腳的原因,現在正松松地疊在腰線的位置,露出幾道被收進影子裡的褶痕。
男生皺着眉,仿佛很不高興,對自己制造的噪音場面全然不覺,隻用力地瞪着被他踢出一道裂痕的木門。
祝謠看了看男生衣服上的字母,uck……第一個字母被掩在了校服裡。
他無語地想,行吧,不愧是你。
“喻晟央——你又遲到了!!!幹什麼去了?!”站在講台上的班主任李老師咆哮着對後面吼道。
門口的男生輕描淡寫地一擡頭,沒什麼表情,視線又黏回他的門上。
祝謠幾乎能看到所有人的腦海上熟練地亮起一排感歎号,仿佛都在感慨校草真的拽得好從一而終,剛回來就這麼努力啊。
但祝謠想,你們真是誤解他了,校草多半沒想故意擡杠,因為他那腦子轉不過複雜的彎,不能同時做兩件事。
喻晟央隻是用他那獨特又腦殘的方式習慣性地裝逼着,内心說不定對老師怎麼又叫他名字一片問号。
祝謠的腦海裡突然開始像警報一樣地狂響,腦電波裡傳出追星場面才會擁有的巨大女聲尖叫:——那這個呢————!!
祝謠難得地卡了一下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說不行,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平靜地反駁:這個,還是算了吧。
喻晟央在這學期開學前被班主任逼着染回了頭,從非常日系的金發美少年變成如水墨一樣好看得驚心的黑發,但這一點也沒有讓他看上去變得乖了一點。
老師見喻晟央不說話,也懶得在上課時罵他,就讓他趕緊滾回座位。
但是喻晟央仿佛毫無所覺,依舊皺着眉,就幾步路,他走得像配着鼓點的bgm一樣。
但祝謠分明看見一點剪後顯得細碎的劉海背叛了傻逼校草霸道的氣場,幾乎是很美地綴在額前。
祝謠聽到身後斜後方的椅子被不太客氣地拉開,本是很尖銳的摩擦,但是他想到剛才從光裡走進來的男生,覺得像是鋼筆在橫頁紙上劃下了一道叛逆的黑線。
喻晟央坐在祝謠斜後方,祝謠感覺到窗外突然起了一陣風。
他轉過頭去,看見剛才那一縷很美的墨發被驟然流通的空氣撩動得飄了起來,像是有點不甘心地要掙脫現在的時空,去到更遠的地方。
坐在他們前面好幾排的女孩回過頭,一眨不眨地盯着教室吹過清風的最後一排。祝謠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依舊掙紮地想,也就這樣吧……
他在心裡負隅頑抗,但是似乎蓋不過腦海裡巨大的質疑聲。
喻晟央有一張十分犯規的臉,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分,不随主觀轉移。
他的棱角嚴格來說已經掙脫了青澀,身高腿長,眉目晴朗,帥得讓人無法抵賴。
祝謠覺得喻晟央長了一雙很具有欺騙性的眼睛,眼睛是他身上最出位的地方,因為十分黑,純粹得沒有什麼雜質,看上去很潤,也很認真,和他本人一點都不符合,嚴格來說雖不算特别大,但是眼角很闊,帶着一絲冷淡的英氣。
據祝謠有限的次數觀察,喻晟央說話時很愛眨眼睛,仿佛是下意識的,這多多少少會破壞一點他自我營造的高冷氣場,但是那睫毛确實長如小昆蟲的翅膀,也像鴉羽一樣的黑。
喻晟央同樣是個少爺,不存在洗得發白的帶皂香的襯衫袖口,但現在大家好像也不講究這個了。
高中男生的青春一大部分是球鞋組成的。祝謠面無表情地看着坐在最後一排靠窗位置上的那個渾身上下都在用生命寫着“我好酷”“但别看我”“看我我煩”的男孩,眼角一抽,發現他好像又換鞋了。
就在這時,仿佛察覺到終于有人觊觎他新鞋的喻晟央反應極快,立即朝着視線的方向瞪過來一個淩厲的眼神。
祝謠無語地抽動嘴角,立馬想起這貨的本質,心想要不要這麼高冷又這麼喜形于色啊,你真的太好懂了。
他頓時繃住了高深莫測的表情,對喻晟央挑釁的眉眼熟視無睹,淡然地移開了視線。
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了,祝謠走神地想了幾秒,很無所謂地妥協。
腦内小劇場的質疑聲驟然就在粉筆的刷刷摩擦中消失無影了。
他想,你們要說是,那就是吧。
祝謠不瞎,可以很坦白地承認,喻晟央确實是個美少年,但他覺得用美形容這個人可能并不恰當,還是好看更适宜,因為喻晟央像一株植物,遠沒有美那麼易碎。
他記得班上有一個志向文藝的妹子曾經脫離了庸俗的低級趣味,非常形而上地欣賞過喻晟央這棵校草,把此草比喻成亞寒帶夏季的稀有植株,稱其所在周圍的空氣凜冽清新,有一絲冷而幹淨的雨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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