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也一拱手:“康道友再會。”康文譽轉身即走,全不拖泥帶水。徐子青得了辟谷丹與靈珠,心中也很是滿意。之後,他忽然想起一物,乃是他所迫求之物。徐子青想了想,便繼續往前走去。方才徐子青與康文譽兩人交易,看來隐蔽,實則哪裡瞞得過這塔層的修士?更莫說徐子青拿出那兩種靈草,更是讓人側目。因而見徐子青還未離去,衆修士的眼光就不免在他身上流連一二了。徐子青略略發窘,随即就放開來,在諸多攤位上快速掃過。以他來看,此處交換之物多是法器,其餘之物卻是不多。他走了頗有一會兒,才停在一個蒲團前面。這個蒲團上,端坐的卻是一個女子,素顔黃衫,氣息恬淡。她面前的攤位上,擺着的是十多個巴掌大的小袋子,上頭靈光閃爍不定,光芒厚度也頗不相同。徐子青所需,便是此物。儲物袋。暗暗将手籠在袖中,徐子青輕輕摩挲儲物戒,他不知此戒是何種品級,但既然能将魂魄收入其中,想來也很不凡。未免惹禍,徐子青以為他當少用此物為妙。另一個,便是為了他那好友雲冽。當初迫不得已将血魔肉身收入儲物戒裡,雲冽很是嫌棄,然而後來他進入其中,想必心中不快。徐子青也是忘了那事,對雲冽頗覺抱歉,但顧及雲冽顔面,也不好再提,便想要從旁處略為彌補。故而若有這儲物袋,不僅可以遮掩儲物戒之事,日後再遇上同樣情形,他便也無需讓他的好友再受那等委屈了。輕歎了口氣,徐子青自知修為所限,不能對雲冽有何助益,從來隻是受雲冽的恩惠。既然如此,他便用一用心,能讓雲冽在儲物戒中能舒适自在些也好。轉瞬間已是思緒萬千,徐子青面上卻不顯露,他輕叩禁制後,與那女子打了個照面:“這位道友,不知這些個儲物袋作價幾何?”他并非有意相擾,而是女子攤面上并不曾寫出所需之物,徐子青也隻得先驚醒了她,再來相詢。若是手中并無女子所需,他便要到下頭兩個塔層尋摸了。女子睜眼,她容顔平凡,可這一雙眼眸卻如同星子,很是動人:“獸丹獸皮靈草法器,但隻要是水屬的修士可用的,都可拿出來與我瞧瞧。”徐子青一怔,随即了然。怪道女子不曾标明,原來是要收攏這些物事,很是繁雜,不便寫清。而下頭明碼标價,确實不如在上頭以物易物來得劃算,也有些商讨的餘地。不過徐子青暗自察了一遍,卻有些遺憾。水屬的物事往往在水流充裕之處較多,徐子青在秘境裡溪邊湖邊雖然找到一些,到底不多,因此手頭的也是極少。而水屬妖獸更是極少現身岸上,秘境裡也是鳳毛麟角……搜尋一番後,徐子青攤開手,上頭有一粒獸丹,數枚暗黑色的鱗片,再加上一個葉包,說道:“我這裡隻有一階妖獸水兕獸丹及其少量肋鱗,這葉包裡則是水熙草,兩百年年份,上品,但數量不過三株。”女子淡淡掃了一眼,說道:“我這裡有上品儲物袋一件,中品三件,下品十餘件。你這些物事換不來上品,若要中品,可擇其一;若要下品,可擇其三。”儲物袋雖說算在法器之屬,卻與旁的法器不同,便是上品,亦隻是牢固些、能裝得多些罷了。煉制起來遠比旁的上品法器容易。故而徐子青拿出這區區幾件物事,也能換來中品儲物袋。不過也是因着那水熙草品級頗高,不然恐怕就隻能得一件下品儲物袋罷了。徐子青倒沒想到能換取中品儲物袋,自然是頗為愉悅,當下就要拿起那件青色繡竹的。不料忽然有人圍攏過來,張口便道:“這三件儲物袋我兄弟幾個都要了!一枚二階鐵角犀、兩枚一階水蟒獸丹,如何?”說罷一隻手下來,已是那三件中品儲物袋都卷了走。徐子青手指一頓。他自然能聽出來,那三粒獸丹都為水屬,尤其有一粒二階獸丹,可是比一階獸丹要難得多了。果然那女子聽得,也是微微變色,她再看向徐子青時,就有些為難。按理說這交易到此,兩人也算說定了,可到底徐子青還未拿到,後來者已先發制人,可要怎麼為好?徐子青擡眼,見到身後現出來三個修士,身上都帶了些塵土,想是剛剛自外頭尋摸資源歸來。不過待看清了這三人,徐子青心中卻閃過一絲狐疑。似乎……有些眼熟?這三名修士穿着同樣的紫色法衣,都是約莫二三十歲的模樣,長相亦算英俊。其中有個相對粗犷些的急性子,先嚷嚷起來:“昨日我兄弟來尋你問價,便去了海上捕獵,好容易得來這幾粒獸丹,你自然要先賣于我等!”另一人也道:“正是如此,水姑娘,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女子面上現出兩分無奈:“昨日你等确是問了,不過卻未定下時候。今日有人要買,我自然不會推拒。”她心中确是更為中意這三位舊客帶來的獸丹,可她也收了新客的東西,隻差最後一步罷了。她開門收購水屬資源,要是出爾反爾,生意就做不成了。徐子青聽他們這般說話,心中便也明白了來龍去脈。那邊三個修士彼此相視一眼,曉得了此事還在于他們這兩方買客互相交涉,就有一個上前一步,與徐子青打了個招呼:“這位道友。”徐子青微微一笑:“道友有事,不妨直言。”那修士說道:“我兄弟幾個要出一趟遠門,非中品儲物袋不可。原先的儲物袋也早已毀損,不知道友可否割愛……”徐子青素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對方不曾想要以勢相逼,他反正也隻是拿來掩人耳目,自不會跟人過不去。便說道:“無妨,我不過裝些小玩意兒,不妨事,就拿三個下品儲物袋罷。”三名修士都是一喜:“道友好胸襟,多謝了。”那水姓女子也頗為滿意,這等做法,雙方她皆未得罪,自然是再好不過。徐子青也不多言,拿了三件下品儲物袋,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三名修士見徐子青離得遠了,相貌粗犷些的就先開口:“二哥作甚對他那般客氣?”他們三人兩個煉氣八層,一個煉氣七層,怎地也不至于怕了那少年修士。先前說話的修士卻未回答,轉而對身量最高的修士問道:“大哥,你可覺得此人眼熟?”被稱作“大哥”的點了點頭:“的确眼熟。”他臉色一沉,“海上。”相貌粗犷的也是想了起來,驚叫道:“啊!是他?”算計原來這三人的确與徐子青有過一面之緣,且正是在那大海之上。當初紫光宗宗主鄂嬌然想要海中那擁有上古血脈的三階妖獸赢魚作為妖寵,特意帶了十二名修為在煉氣六層與煉氣八層之間的修士前去捕捉,且特意準備一個禁锢法陣,可謂很有把握。不料那赢魚十分兇狠,在海上更是借助海水,以其天賦神通攪起萬千巨浪,硬生生讓那些修士奈何不得,留下了好幾條性命。有幾個精乖修士不欲再伺候鄂嬌然這跋扈任性的大小姐,就将她抛下,自顧逃命。隻想着說道“小姐是給人先帶走了,卻不知為何沒能回宗”,将此事推給那已然喪命的幾位。衆修士想得雖好,卻料錯了宗主性情。那些先逃回去的四五名修士依計回禀,卻見宗主大怒,幾掌下來,就把他們全部打死!王俊、年泓智、阮元亮三人剛回宗門,那守門的一人曾受王俊恩惠,将宗主雷霆大怒之事告知,三人還哪裡敢回去?自然是趕緊逃命去也。因如今他幾個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故而結為了異姓兄弟,年泓智為大哥,王俊次之,而阮元亮最小。王俊腦中頗有些智力,當下就建議前去投靠散修盟,那處離紫光宗所在極遠,若是到了那處,雖說是從宗門弟子變作了散修,卻也能逃過一劫。此言一出自是無人有異議,于是他們三個便日夜兼程,急速往上泸州趕來。因着法衣、儲物袋以及若幹法器皆是門内派發,為防有什麼不妥,三人一路上就将其全數扔下,到了散修盟後,因修為不錯均是領了二等令牌,可卻是變得一貧如洗,之前所需的資源,也要重新收集了。年泓智等人原以為這便可以安然而過了,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散修盟裡遇見了那在海上路過的少年修士!當時衆人抛棄鄂嬌然之事盡被此人看在眼裡,他們本想着他不過煉氣七層修為,自當死在赢魚手中,可誰能想到他不僅沒死,反而修為更進一層!阮元亮認出徐子青,心裡焦急:“大哥,二哥,這可怎麼是好?”王俊也是深深呼吸:“絕不能讓他向宗主告密,否則我們兄弟性命危矣!”年泓智目光深沉,裡面終是閃過一絲狠意:“那就讓他保密!”·徐子青得了三個儲物袋,正往下一層走去,方才那三人他雖是眼熟,到底因海上浪花巨大、印象有些模糊,并沒有認出來。這熟悉感一晃而過,他是沒太多在意,卻沒想到那三人已然認出他來,還在暗暗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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