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話鋒一轉道:“你再看看,在第二截路上,他還路過了花溪路派出所。”
“我看到了,畫紅圈這個。”
“沒錯,之所以畫上紅圈,因為派出所門前的監控顯示,肖川曾在那裡停留徘徊了大約15分鐘。”
“他是……想自首?”
“我覺得是。”
吳端惋惜道:“這一晚上可真夠折磨人的。”
“殺了人,再不受點精神折磨,那還是人嗎?”
“我明白你的懷疑了。”吳端道:“你的意思是,肖國是共犯,而肖川有了自首的心思,他回到棚戶區找肖國,或許有意無意地透露了自首的想法。
肖國怕自己受牽連,自然是堅決不同意自首,所以兩人發生了争執。”
“或許這也是引發争吵的其中一個因素吧。我認為在那樣一個兩人都很慌亂的時刻,引發争吵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
“這點我贊同。”吳端道,“但肖國有沒有對肖川動手,我持懷疑态度。”
闫思弦聳聳肩,“這是最壞的情況,我向來對人性沒什麼信心。當然了,我和你一樣,最希望看到的結果當然是将潛逃的肖川捉拿歸案,讓他告訴我們,肖國在這件事裡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但願吧……但願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依然是那條行人稀少的街道,依然隻有一間診所開門營業。流浪狗又開始在診所門前聚集,等待着好心的年輕醫生施舍食物。
地毯式排查開展得異常艱難,天冷,人少,天地蒼茫茫一片,好像連眼前的景象都在打擊刑警們的信心。好在當天下午就收獲了一條線索,這着實讓刑警們振奮了一把。
“就這兒。”介紹情況的中年刑警胡子拉碴,他大大咧咧地指着一處橋洞,對闫思弦道:“闫副隊來聽聽吧,這兒的流浪漢提供了一條線索。”
他所指的流浪漢,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睡在一根廢棄的水泥管裡。
橋洞下有十幾根長短不一的水泥管,其中三根裡面住了人。住人的水泥管裡塞滿了報紙舊雜志之類用以取暖的東西。
闫思弦所看到的流浪漢,臉上手上長着可怕的凍瘡,因為太瘦,顴骨高高聳起,兩隻眼睛又圓又渾濁,頭發一縷一縷,頭發裡夾雜着肉眼可見的油污。這樣一個人,若在晚上見了,興許會把路人吓個大跟頭,還以為見了鬼。
老年流浪漢情緒有些激動,他扯着嗓子對闫思弦道:“他偷我的東西!大衣!我的軍大衣!”
闫思弦一愣,立即拿出肖川的照片問道:“是他嗎?”
“就是他!太缺德了!要凍死的啊!”
闫思弦問道:“您怎麼知道是這個人偷的?”
“他來這兒住過一宿啊,怪不怪?他還騎了輛電動車呢,不是個好東西!”
許是因為老人有什麼疾病,或者他實在太老了,說話有些颠三倒四。
闫思弦便耐心問道:“他什麼時候來這兒住的,您還記得嗎?”
“就那天晚上,天都黑了。”
不等闫思弦追問,将闫思弦領到此處的胡茬刑警率先搖頭道:“我們也想問具體日期來着,可真問不出來……這些人過一天算一天,早就不記日子了,你問他現在是那一年他都不清楚。”
闫思弦看着另外兩個住在這裡的流浪者,他們看起來倒是比較年輕。
“沒用,一個智力有問題,一個精神有問題。”
闫思弦隻好死心。
他又問那年老的流浪者道:“您還記得您丢的軍大衣有什麼特點嗎?比如……幾成新的?扣子什麼樣式?”
“新的!新的!”老流浪漢流下了眼淚,“新的啊!我不舍得穿外面啊!”
他是真的想念他的軍大衣。這種渺小的熱切的想念讓闫思弦的心鈍鈍地疼着。
一想到吳端還在車裡等着他,專業性就壓過了個人情感,闫思弦繼續問道:“您說那個人來這裡睡了一晚,當時是什麼情況?您能跟我說說嗎?”
“他往我的水泥管裡鑽,吓我一跳……我也吓了他一跳……
他又去找沒人的水泥管,我讓他把報紙塞衣服裡,太冷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凍醒了……軍大衣沒了,那個畜生走了……我一直蓋身上……我的大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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