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姑娘說了很久,言語間都是對烏鎮的溢美。清泚的頭靠在玻璃上,她帶着大大的墨鏡,讓人不知她是睡着了還是看窗外的風景。&ldo;哎,美女,不好意思,我的手機出了點問題,能不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rdo;一旁的人側身對着不好意思的對清泚說道。清泚拿出手機遞給她時,說了一句,&ldo;沒有開機。&rdo;那位大姐給家人打了電話,還了手機還請清泚吃了她帶來的水果。&ldo;不用客氣,吃一點,要四個小時才能到呢。&rdo;大姐的熱情讓清泚不人拒絕,她淺嘗幾個小番茄。大姐想起什麼,&ldo;喔,剛剛開機時,你手機有短信。&rdo;清泚唔了一聲,&ldo;謝謝。&rdo;怔默了一會兒她才打開手機,是程墨陵的短信。她好像已經猜到了一般。她快速地看完短信,不敢多看一眼。逃避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旅遊大巴上滿是歡聲笑語,隻有她是獨身一人。大巴車在嘉興站中途休息,清泚下去走了一圈。服務站人潮密集。她的手機響起來時,過了好半天才接通。是她哥哥的電話。&ldo;清泚,在忙什麼?半天才接電話?&rdo;&ldo;我在外面。&rdo;&ldo;小兮周四回國,她先去你那接小遠。&rdo;&ldo;好。&rdo;&ldo;你那邊怎麼這麼吵?你到底在哪?&rdo;蕭清陽聽到她那邊嘈雜的話音,都是各地的方言。清泚上車,坐下來。&ldo;我現在在嘉興。&rdo;&ldo;你又出去了!&rdo;蕭清陽的語調突然肅了起來,&ldo;一個人?&rdo;清泚沒有回答他。蕭清陽暗吸一口氣,&ldo;程墨陵呢?&rdo;清泚動了動嘴角,&ldo;哥,我見到了唐翎了。&rdo;唐翎‐‐蕭清陽瞬間想到了什麼,他沉了下來,&ldo;小妹,都過去了。你怎麼還放不下呢?&rdo;這麼多年,你還要背負多久。&ldo;哥,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出事前,沅黎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有接到,一直以來我都在後悔,我為什麼讓他陪我祁山(瞎編的)?&rdo;她的聲音微微哽咽,&ldo;我欠了他太多太多,這一輩子都還不了,而我現在又欠了墨陵。&rdo;&ldo;所以你就離開?&rdo;他料想程墨陵不知道她要走。&ldo;哥,我決定了‐‐&rdo;清泚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蕭清陽蓦地打斷了她的話語,&ldo;我不想聽你的決定,你要玩,要散心,這次随你,不過,你自己想想清楚,有些情還不了,可是有些你還是能還的了的。&rdo;他挂了電話,眼前一片陰霾。過了半晌,趕緊給程墨陵打了電話。鈴聲隻響了三下,手機就接通了。&ldo;是我。&rdo;蕭清陽的聲音透着森冷。程墨陵應了一聲,他的唇角抿的緊緊的,化作一條薄線。&ldo;清泚現在在嘉興,你知道了嗎?&rdo;程墨陵遲疑了一下,&ldo;她和你聯系了?&rdo;蕭清陽突然輕笑了一聲,&ldo;怎麼可能?&rdo;他滿是無奈,&ldo;墨陵,清泚她以前‐‐&rdo;他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那些事,他們都在努力地淡忘,可是有些坎,還是需要對的人來填補。&ldo;是宋沅黎的事嗎?&rdo;程墨陵啞聲說道。&ldo;你都知道了?&rdo;蕭清陽愣住。&ldo;沅黎和清泚應該是青梅竹馬‐‐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rdo;&ldo;我覺得她應該是去烏鎮了。她高中原本計劃去的,後來沒有去成。我讓人去查查她的行蹤。&rdo;&ldo;我已經讓人去查了。&rdo;程墨陵原本柔和的五官此刻蒙上了一層冷意。&ldo;讓她先冷靜一下,我過兩天在過去。你放心。&rdo;&ldo;墨陵,我以為你們上次西藏之行,她已經放下了。&rdo;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放下。程墨陵應了一聲,&ldo;總有一天她會放下的。&rdo;☆、蕭清陽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清泚的性子他還是清楚的。當初的一年的時間,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任誰勸說都沒有一絲作用,最後還是她自己走出來,提出去c市念大學,蕭家人才做了安排。既然後來能走出來,他也不擔心她做出極端的事。&ldo;好,我等你。&rdo;他苦笑了一下,挂了電話。希望程墨陵能真的走進清楚的心裡。程墨陵一連兩日都在忙着公司的事,老街的開發案,程墨陽堅決不同意改變先前的計劃,雙方互不退讓。集團上下一時間氣氛陷入凝滞之中。最不想這時候政府發布一則關于城市文化建設的條文,老街列入其中。這場競争不最終還是程墨陵赢了,也讓衆人明白,誰才是程氏未來的繼承人。程墨陵将這個件事完完整整向老爺子交代了。老爺子悠哉地喝着程墨陵剛泡好的茶,&ldo;茶不錯。&rdo;程墨陵笑笑。老爺子把玩着茶具,突然問道,&ldo;聽說你處了一個女朋友?女孩子做什麼的?&rdo;他就不相信,老爺子不知道。&ldo;現在在雜志社上班。&rdo;&ldo;哪家雜志社?&rdo;程墨陵失笑,&ldo;我開的你家。&rdo;老爺子挑了挑眉,&ldo;我就知道當初開什麼雜志社,原來是另有目的。你陸爺爺就這麼一個孫女,他可是對你寄予了希望。我都沒臉見他了。&rdo;程墨陵見老爺子的茶杯空了,替他滿上。&ldo;爺爺,陸叔叔那裡我已經去過了,恩‐‐他們對我也不是很諒解。&rdo;&ldo;你讓人怎麼諒解你?&rdo;老爺子瞪着他,&ldo;陸楠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你都看不上。那誰長得什麼樣?比陸楠還漂亮嗎?&rdo;程墨陵狀似淡淡的說道,&ldo;就那樣吧,反正在我眼裡挺漂亮的。&rdo;&ldo;有照片嗎?&rdo;老爺子可是聽說兩人一起遊西藏了。程墨陵漫不經心,&ldo;我看看手機,不知道有沒有删掉。&rdo;拿出手機,打開相冊。老爺子探身過來,程墨陵劃着屏幕,&ldo;這個嗎?不怎麼樣啊!&rdo;程墨陵幽幽地說道,&ldo;這是我在雜志社的助理。&rdo;他往下翻去,&ldo;喏,這張‐‐&rdo;這是他和清泚在林芝拍的,當時,他終于靠近她的身旁。他想那一刻清泚是放下了過往的。老爺子拿過手機,眯起眼認真地看起來,&ldo;皮膚挺白的,鼻子挺好看呢的,我看着有點兒像韓劇裡的那個女主角。&rdo;程墨陵奪過手機,&ldo;就這樣吧。&rdo;老爺子瞅着他,還想再看看照片。程墨陵已經把手機放進口袋裡了。老爺子冷哼一聲,&ldo;有些人上相,也就照片好看些。什麼時候把人帶過來,我看看是不是和照片一樣。&rdo;程墨陵彎起了嘴角,&ldo;我問問她有沒有時間。&rdo;老爺子茶杯一放,&ldo;磨磨蹭蹭的,你大哥這點就比你強,淼淼都五歲了,你呢?你說說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生個曾孫?&rdo;程墨陵撫了撫額角,&ldo;很快了。&rdo;老爺子終于笑了,&ldo;沏茶!&rdo;程墨陵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開了一上午會議之後,他整個人感到格外的疲憊。張行也發現了,&ldo;程總,您是不是不舒服?&rdo;程墨陵擺擺手,&ldo;幫我倒杯水。&rdo;吃了一片藥,他稍稍休息一會,又把接下來的工作交代給張行。當天晚上,他便開車出發去烏鎮。而這時,清泚正坐在烏鎮一家酒吧。老闆拿來菜單,她随意點了一杯雞尾酒。她進來時候,酒吧歌手剛剛唱完一首歌,等她坐了十五分鐘後,似乎還是沒有動靜。清泚下桌,準備出去走走。這時候有個女孩子晃晃悠悠地走上去,她一把扯下麥克風,&ldo;我來唱‐‐&rdo;清泚腳步一頓。酒吧的音響師有些摸不着情況。女孩子又喊了一句,&ldo;就那首《幸福有多遠》。&rdo;音樂緩緩流淌。女孩子的歌聲很動聽,一首歌讓酒吧裡的人都停下望過來。她閉着眼吟唱着:日曆又撕掉了一頁我們又回到了似曾相識的季節我卻記不起去年這個時間……誰的臉陪你沒心沒肺地寒暄誰的臉陪你過長夜一曲終了,酒吧立刻哄了起來。&ldo;再來一首,再來一首。&rdo;女孩子咯咯地笑着。清泚望着她,不知道怎麼她竟然感覺到女孩子身上透出的無奈與感傷。剛剛那首歌,其實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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