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正愣神呢,忽而聽到江荀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别管這些,繼續走。”
原來所謂的黑市竟是在停泊的船上無聲無息地進行着。大大小小的船隻上坐着戴着面具的小販,有的擺着攤子,有的背着籮筐邊走邊賣,但所有人都壓低着聲音說話。
人聲混着潮水聲,暗暗雜雜,起起伏伏。
有賣些奇怪小工藝品的,古董字畫的,草藥木材的,甚至還有人拿尋常物件如一些首飾钗環、金銀珠寶進來賣,這些東西也許普通,但其實來源都不尋常,極可能是偷搶來銷贓的。
江荀注意到,有的船艙用簾子遮掩着,船艙内透着微光和低語聲,俨然是有人的樣子,不過那些艙外什麼标識、牌子都沒有,讓人捉摸不透裡面到底賣着什麼。
他假裝被人撞了一下,半隻腳無意進了一間船艙,乜斜着眼睛迅速掃了一下那船艙。
裡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正閉着眼睛給另一人号脈,手邊上擺着各色的紙包,旁邊一個小火爐裡不知炖着些什麼東西,船艙頂上倒挂着些動物的皮毛,四隻腳用繩子吊在空中,身體随着船隻的搖晃像一隻小帆一樣抖着。
沒想到還有來看病的,不過這也不奇怪,有些人的病有難言之隐,彼此隐匿身份的問診倒也滿足了一部分人的需求。
他趁着裡面二人不注意,悄無聲息地又出來了,目光沉沉地落在遠處幾十隻交錯停泊在碼頭附近的船上。
“分頭行動,重點注意看看那種黑色的罐子,特别注意一下船艙。”江荀用扇子掩着,低聲吩咐了下去。
“遵命。”
幾個人便朝四個方向散開,分别去探一探船艙内的交易,決定了一刻鐘後在某處會和。
若是賣蠱蟲的,必不可能擺攤子或是邊走邊賣,一定會有個固定的空間。蠱蟲的買賣很簡單,難的是如何回去養蠱蟲,下蠱蟲,這絕非站在甲闆上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若是黑市有蠱蟲的交易,多半是在船艙裡面進行的。
至于買蠱人與養蠱人之間交易的訊号,江荀還沒法确定,但若是買到了蠱蟲的人,畢竟得有容器去裝那蠱蟲,若是能找到明處的買蠱人,自然便能追蹤道背後的養蠱人。
江荀沿着西邊的船隻走了約莫一刻鐘左右,卻沒什麼收獲,他正準備折返約定的地點,忽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纖弱窈窕的背影。
那人高高地梳着發髻,一身青衣,帶着一張花臉貓兒面具,背着手款步走着,步子輕巧明快,就跟貴家公子哥差不多。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捉住那人的手臂,冷着聲音說道:“不是讓你别來麼?”
那人身子滞了滞,轉過頭來瞥了一眼江荀,絲毫不慌張,而是有些疑惑道:“這位公子可是認錯人了?”
江荀一怔,這聲音并不熟悉,既不是林默本來的聲音,也不是她裝扮男子時中性的聲音,有着青年男子獨特的溫柔和磁性。
江荀再去看他的眼睛,但燈光昏暗,隻能隐隐見那人眸光暗湧,映襯着搖曳的燈火,看得不太清明。
認錯了麼?
再說,林默也沒理由騙他。她若是真想鬼市一探究竟,大可遇到他之後賴着他,沒必要還裝作認錯人。
江荀松開了手,沉沉道:“抱歉。”
雖看不到那人的臉,江荀卻好像隐隐聽得面具後一聲輕笑,“沒事兒。”
說完那人便轉了身子繼續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腰肢纖細,雙手背在後頭,依舊十分輕快。
這确實不像林默的走路方式,他還沒見過林默将手背在身後過。
江荀默然地看了那背影一會兒,皺了皺眉,然後便轉過身來。
他回到原來約定的地方,卻發現一個人都還沒來。
李玉這些侍衛想來恪守時間,觀念極強,完成任務從不會耽誤時間,即使是耽誤了,也會回來彙報一聲。
這是怎麼回事?
江荀蹙着眉,四處看了看,将扇子啪的一下合上,收攏在袖子裡。
“不好啦!官家的人來了!”
河岸的南邊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一時間打破黑市上遮遮掩掩的靜谧,衆人紛紛駐足往南邊望去,隻見南邊一片嘈雜,人影晃動若梭,腳步聲嘈雜如急雨點。
“快收東西!”不知是誰又大喊了一聲。
江荀隻聽見自己身兩側的有好些人急切地念着“走走走”,西邊聽見風聲立即開始騷動起來,背着籮筐的小販撒開腿奔跑起來,甲闆上擺着攤子的也趕緊收羅起來,有好些船艙滅了燈。
腳下的船也開始搖晃不已,原來是外圍的船收起了錨,開始一隻隻往外撤走,向下遊駛去。
江荀逮住身邊收拾東西的小販問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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