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個屁,早離了!前幾年我替他還了多少債,離了還來找我要錢,”丁碧芳揮開蔣向東的手,擋在防盜門前,身後隔着門傳來丁宇樂的哭聲,丁碧芳回頭狠狠拍了一下門,“不準哭!不準出來!”
蔣向東被揭了短,又被丁碧芳的一揮手刮到下巴,酒後怒意上頭,罵了一句揚起手就要朝丁碧芳的臉上刮。
手剛揚起,覺得肩膀被人拍了拍,拐過身隻來得及看清身後陳林虎的臉,話還沒來得及說,鼻梁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陳林虎的這一拳無聲無息,既不需要前情提要,也不給過場交代。
他“少說話多做事”的人生準則總是在打架上搶占先機,并且貫徹到底。
伸頭伸腦往二樓看的圍觀群衆甚至沒聽到陳林虎從開門到現在有說過半句話,入耳的隻有蔣向東的嚎叫,和拳拳到肉時的悶響。
丁碧芳和光膀子懵了一會兒,才在蔣向東橫飛的鼻血和哀嚎中回過神。
光膀子從震驚轉為震怒,攥着手機撲向陳林虎,要砸他的腦袋。
陳林虎擡手要擋,卻聽見一聲開門聲。
緊接着一隻手抄着闆兒磚一樣的物件從光膀子身後伸出,幹脆利索地拍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啪”的一聲重量級悶響過後,光膀子歪了歪,捂着頭扶着樓梯扶手不動了,頭暈眼花地喘着粗氣兒,露出站在他身後的張訓。
“沒完了是吧,”張訓鼻梁上架着副眼鏡,也沒能遮住熬夜才有的血絲,皮笑肉不笑地抓着手裡的兇器慢條斯理道,“再鬧我可勸架了啊。”
陳林虎松開手裡抓着的蔣向東的領子,亢奮的神經略微回落,得空瞥了一眼他手裡的“闆兒磚”。
《現代漢語大詞典》,硬殼兒的。
知識就是力量,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就像是沒想到沉默寡言的大學生陳林虎會把人揍得流鼻血,樓道裡的其他人也同樣沒想到斯文的張老師會拍黑磚。
一切發生的太快,從陳林虎竄上二樓到現在短短幾分鐘,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小馮太太的尖叫就響了起來:“哎呀那男的又來了呀!要打丁姐呀!大強,大強你快去,快!”
幾聲撲騰過後,一個人高馬大的健壯男人拎着掃帚踩着穿反的拖鞋從四樓狂奔下來,睡眼惺忪地掃過還捂着鼻子在罵的蔣向東,掃帚棍點了點他的鼻子:“就你小子欺負女人啊?昨兒我不在你還吓唬我媳婦兒是吧?”
“就是他呀!”小馮太太站在樓上指認,“還罵小張和陳大爺孫子呐!多壞啊,那都是小孩子啊!”
趕來看熱鬧的人預熱節目都還沒看到,酒精順着鼻血流出去小多半的蔣向東和他頭重腳輕的兄弟就被四樓的小馮先生輪着掃帚,從二樓一路趕出樓洞,吼得聲音蓋過了蔣向東的罵聲。
陳林虎被這極速降溫的劇情搞得有些頭懵,狂飙的腎上腺素平複之後,手上傳來隐隐的痛感,之前擦傷結的疤又裂了,掀開一個破口。
跟他比起來,下黑手的張訓毫發未損,隻有《現代漢語大詞典》的硬殼上多出一些光膀子臉上的油印殘留。
張訓臉上掠過一絲嫌棄,捏着沒跟外人近距離接觸的地方抖了抖,才轉頭看了眼陳林虎:“沒事兒吧?”
陳林虎搖頭表示沒問題。
“下回莽上去之前先找個趁手的家夥事,”張訓說,“大晚上的,不一擊斃命還等過夜啊。”
陳林虎一直以為自己這樣不打招呼就動手的已經屬于缺德範圍,沒想到還有張訓這樣在不要臉方面更勝一籌的人物,沉默幾秒:“家裡沒書。”
張訓的架在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讓他身上的書卷氣看起來更重,做的事卻相當有辱斯文,他歎了口氣:“切菜闆有沒有?多好的東西,打不過你還可以當盾牌嘛。”
樓道暗淡的光線配上張老師的諄諄教誨,在陳林虎的眼裡仿佛成為狗頭軍師出邪門歪道的主意時的場景。
陳林虎打架鬥毆十數年,第一次在這方面接受理論教育,頗覺自己經驗不足,仍需努力進取。
等蔣向東等人都清出樓道,小馮太太才穿着嫩黃色的睡衣,踩着涼鞋走下樓:“丁姐,還好嗎,要不要幫忙呀?”
“誰給那男的打得鼻血都出來了,好家夥,悠着點兒吧,這虎的,小心被訛,”小馮先生也拎着掃帚回來了,邊上樓邊“丁姐,那倆王八犢子我給趕走了啊,有啥事兒上四樓招呼聲。”
丁碧芳的臉上血色全無,妝容似乎都褪成慘白的牆皮,口紅被咬得斑駁,努力壓平聲音裡的顫抖:“沒事,什麼事都沒,你們休息吧,給你們添麻煩了。”頓了頓,又挺起胸膛看一眼陳林虎,“放心,他出事我擔着,沒你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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