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起魏丞禹額前不太多的劉海,看他額頭,應該不是大奔頭。額頭下的眉毛顔色偏深,形狀有點鋒利,所以不笑的時候偶爾覺得他不像好人。高中時,大家都會說童銘長得帥,但好像沒人誇過魏丞禹。
但我覺得魏丞禹明明長得也挺帥的,莫非戀愛中确實“必然混入一些滑稽的夾雜物”。
我遲遲沒有回答,魏丞禹問:“要想那麼久啊?”
我趕緊說:“不醜啊。”
他不相信:“糊弄我吧,你就是喜歡那個……柏原崇的長相。”
“沒有。”我說。魏丞禹抱着我,我的手臂環在他的肩膀上。既然他不主動,那我可以主動一點。我把嘴唇貼上去,重重地親了他一下,外面突然敲門,蔣阿姨問:“要幫忙嗎?”
我們趕緊松開對方,一人拎起一個箱子,手忙腳亂滾下去,把東西放進後備箱。車慢慢行駛出去,扭過頭看到蔣阿姨站在門口目送我們。
開在路上,王叔閑來無事問:“聽點什麼?”魏丞禹說:“都可以。”于是王叔按了按多媒體,從上次斷掉的地方重新播放。正好一首歌結束,下一首開始。
我聽到有些熟悉的旋律,忍不住側過頭小聲問魏丞禹:“這是什麼歌?”
“小田和正的,《突如其來的愛情》。”王叔聽到了,說。
我拉了拉安全帶,望窗外望去。豔陽高照,萬裡無雲,又是嶄新的一天。
臨近學校門口,馬路上已經擠滿了車,不斷有人從車上下來,拿着許多行李箱和手提袋。
王叔說:“人蠻多的喲,估計沒有停車的地方。”
我們又枯坐了十五分鐘,車也在原地不動了這麼久。魏丞禹耐不住,說:“我們先下去算了?”王叔應下,我們就下車繞去了後備箱,把各自的行李拿下來,魏丞禹隻有一個行李箱,又替我拖了一個。
學校門口排了長長的隊列,保安在隊旁拿着喇叭:“身份證,錄取通知書……”還有許多應該是學長學姐的年輕人,穿着不同顔色的院服站在門口舉着牌子迎接新生。
排隊進入學校以後,負責的同學過來,問我們是哪個學院的,我答傳播,魏丞禹答理學院,就有不同學院的志願者帶我們去寝室樓門口簽到。
我住3号樓,魏丞禹住5号樓,正好是前後排。他把我的箱子還給我,囑咐說:“你先自己理理,等會我過來幫你。”
我與兩位穿着很時尚的學姐去三号樓報道,走在路上,其中一個問我:“你是本地的嗎?”我說是,她們兩個就笑了,另一個說:“怪不得東西這麼少,前面有一個男生,住七樓,拿了一堆東西,他爸跟着他上下了三次樓梯。”
我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之後的四年要和三個室友一起度過。之前我的集體生活經曆僅限于學農的住宿舍,但是上了大學以後就是要每天都和室友生活在一起了。
到了宿舍門口,我在宿管大伯的桌子上簽到,沿着表格一行行掃視,幾乎到最後一頁,終于看到岑筱-7012。我竟然也住七樓。簽名的時候,大伯翻找我的鑰匙。我看花名冊上,一個宿舍住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已經簽上了名字到了。
宿舍一樓不大的廳堆滿了行李,許多家長陪同學生拿着箱子包裹上樓下樓,我握着鑰匙,心中一片蕭瑟。整個宿舍樓一共就七層,還沒有樓梯。
兩位學姐還沒有走,站在角落,個子高一些的那位說幫我看着行李,我就道了謝先提一個箱子上去。
九月中還是暑氣未消,樓梯間很悶熱。路過每層樓,可以看見走廊站着許多家長,半開的寝室門裡,學生正在整理清潔。樓梯上都是在運行李的人,原本在我前面還有幾個上樓的同學,越到樓上越少。
我一個人拎着箱子抵達七樓,慢慢拖過走廊,走到7012前。
門半合攏,裡面有些許動靜,我敲了敲門,再推開,看到正在床位旁邊收拾的男生。
我努力地把箱子推進去——明明隻有我們兩個人,房間裡卻已經是一地的東西,從陽台一直排列到門口,一個大箱子是敞開的,還有兩個立在旁邊,除此以外還有三個蛇皮袋。
我沒忍住看了一眼,打開的這個箱子全部都是書。
“哦哦……你好,室友?”正在彎腰的人站起來,一手抱了很多書,另一隻手伸過來,我和他握手。
他說:“我叫馮玉成,汕頭的。”
“我叫岑筱……本地的。”我回答。他就說:“哦,怪不得你東西這麼少,就一個箱子?”
我說:“沒有,還有一個在下面。”
我跑下樓把剩下的箱子拎了上來,拿出蔣阿姨給我準備好的抹布開始擦床位。宿舍布局是上床下桌,馮玉成是我的對床,他正不停往架子上放書,紅樓夢,郁達夫,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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