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鳳小心翼翼接過,不解地問:"怎麼不多配兩劑,萬一出錯,那就什麼都完了。"
娉婷高深莫測一笑:"我有自己的道理,你不用問,能潛伏進敵國君主身邊的都是智勇雙全的人物,絕不會魯莽行事浪費藥劑,放心好了。"
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陽鳳也安心下來,将迷藥貼身藏好,道:"我一會入宮将迷藥親自交給大王。護送你的車隊随時待命出發,隻等你的決定。"她從袖中取出一封蓋了上将軍府的戳印的信箋,交到娉婷手裡:"這信你收好,見到則尹的時候交給他。"
"你将我的事情都寫在上面了。"
"讓他知道全部情況會比較好,也方便你指揮大軍。"陽鳳見娉婷漆黑的眸子中隐隐藏了狡黠笑意,臉上頓時飛起兩片紅雲,警告道:"不許偷看,裡面除了說你的事,剩下的是夫妻間的私話,小女孩兒也看不懂。"
娉婷笑道:"既然看不懂,看看又何妨。"見陽鳳跺腳,搖頭啧啧道:"虧你還是上将軍夫人呢,怎麼不知道要心懷城府,倒被我一激就激出來了。我身負重任,要上戰場厮殺去了,吩咐護送的車隊這就上路吧。"說罷跨出房門。
"娉婷!"
"怎麼?"娉婷轉身,心中暗暗叫苦,好不容易裝出一副潇灑模樣出征對抗楚北捷,如果陽鳳這個時候演一出淚眼告别,那可會招惹得連她也要忍不住哭起來。
被人知道新主帥紅着眼圈上路,北漠大軍怎會心服?
陽鳳追出房門,在娉婷面前四五尺處煞住腳步,漆黑的眼珠盯着娉婷片刻,垂首道:"你到底是女孩,做主帥就好好呆在帥帳裡籌劃,千萬莫逞強親上戰場。"
娉婷愕然,半天才聽明白,心下感動,輕輕握住陽鳳的手,柔聲道:"放心吧,我哪能這般不愛惜自己?剛剛說什麼上戰場厮殺,我鬧着玩的呢,我又拿不動刀啊劍的。時間不早,我真要走了,等大勝回來再看你生的寶寶,哦,那時候寶寶應該還沒有出生吧?"
陽鳳難過,勉強控制快湧出來的眼淚,咬唇責道:"當了主帥還鬧着玩。"默然半晌,眼淚淌下。
擡頭時,娉婷已不在面前。遠處花園盡頭小門綠袖一閃,人遠去了。
馬車疾馳,黃沙滾滾,幾乎讓人看不清前路。
娉婷掀開簾子,眯着眼睛審視附近地形。頭很疼,在馬車上的這段時間,她将堪布附近的地圖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個坡地山峰河流的名字方位熟記于心,北漠王交給她的關于北漠大軍中的情況也分析清楚,每個将領的名字和專長都背誦如流。
"堪布快到了。"娉婷自言自語,禁不住又開始歎氣。
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看地圖和名冊,幾乎将所有需要知道的事都溫習得滾瓜爛熟,可依然不能稍減自己的頭疼。每當想起到達堪布後必須面對楚北捷,她的頭就不可救藥的嗡嗡作響。
被楚北捷狂攻的堪布,一定正處于最為難的時候。如果守城的不是北漠名将則尹,恐怕未等她到達,堪布就被攻陷了。
她真的可以對抗楚北捷?
車輪每滾一輪,她就更靠近那個男人一步,更情不自禁猜想他在沙場上威風凜凜的模樣。
不去想他,不去想他,娉婷緩緩搖頭。
深深呼吸一口空氣,慢慢張開眼睛,瞳眸凝邃中染上一絲堅毅,堪布之戰,已經不是東林和北漠的戰争,而是楚北捷和白娉婷之間的較量。
她真的想赢?娉婷靜靜凝視身邊宛如千金重的兵符王令。
馬車猛一下震動停下來,打破娉婷的沉思。車外響起負責護送娉婷的将領若韓熟悉的聲音:"堪布已到,小姐請下車吧,上将軍親自來接了。"
掀開車簾,高高的城牆進入眼簾,多處破損和煙燒痕迹,還有幾根深深插于其上尚未來得及拔掉的鐵箭說明近日來戰況的慘烈。娉婷從車上袅娜下來,視線方從城牆緩緩移到面前一行專程迎接她的将領身上。
帶頭一人滿身黃塵,臉上一把雜草似的胡子,雖然幾乎掩蓋了一半面容,雙眼卻射出堅毅,一看就知道是不易屈服之輩。
娉婷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婷婷行禮:"這位一定是則尹上将軍,勞上将軍出城來接,實在折殺小女子。"
則尹一個箭步,攔住娉婷道:"小姐這次是以主帥身份前來,千萬不要對下屬如此多禮。"低聲道:"大王已經派快馬送來王令,則尹定全力輔助小姐。入城再說如何?"
娉婷點頭同意,順便取出陽鳳。則尹一見陽鳳的字迹,唇邊溢出一絲暖洋洋的微笑,雙手接過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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