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顔輕聲說,“從我第一次踏進花家的祖祀,初次為先祖上香起,我便萬分敬佩花家先祖,敬佩累世千年傳承的閨訓。若是這一代因我而改,讓花家走上以後傾軋的命運軌迹,那我就是花家的罪人,枉生于花家長于花家。”
安十七默然。
花顔又說,“被雲遲選中為妃,我從未料到,我自己千方百計悔婚不成,隻能請哥哥相助,迫得家裡因我受累,又因我為救蘇子斬,讓家裡的人牽扯進了西南更大的風波,我心中已然十分有愧,但彼時,雖牽扯了皇權,但也無礙,我們花家還是有這個擔當的,不懼天家找來的麻煩,但是,這與我嫁入東宮,嫁給太子殿下又不同,是真真正正地皇權糾纏在了一起。”
安十七道,“那也不怕的,我看太子殿下對少主極好,他為救少主,不惜以身涉險闖入蠱王宮,以太子之尊,親自帶出了少主,他娶了少主,不見得不容花家。”
花顔輕歎,“有我在,哪怕雲遲有心,我自然也不會容許他動花家,但是以後呢,數代下去呢?我想讓花家再累世個千年,這軌迹若是因我而改,這千年要想延續,何其容易?自古以來,那些靠近皇權的富貴門第,有幾個傳承了千年?當世,唯我們臨安花家而已。”
安十七看着花顔,無從反駁,片刻後說,“就沒有兩全之法嗎?少主既能不自逐家門,還能不牽扯花家?”
花顔失笑,輕聲說,“有什麼兩全之法呢?雲遲要娶的人是我,我不脫離花家,花家便是我的娘家,以後一生,幾十年内,都扯不斷。唯有我自逐家門,脫離花家,自此,我與花家再無聯系,花家與皇室也才能撇清個幹幹淨淨。”
安十七歎了口氣,“此事少主與公子見面之後再議吧,少主如今身子骨不好,要少憂思才是。”
花顔無奈,“哥哥聰明,什麼都明白的,他就是舍不得我而已,若他執拗起來,我還真沒法子勸他。”
安十七也覺得花灼是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的,這麼多年,少主在他心中便是那最重的人了,他覺得哪怕将來娶妻生子,也比不過。五年前川河口大水,他病症未愈的關鍵時刻,親自帶着人跑去了川河谷,後來多治了一年病,便可見一斑。
他想起川河口之事,四下看了一眼,小忠子陪着雲遲在書房,秋月采青去煎藥了,身邊無人,他便依照花灼的話,将與安陌三說的事兒壓低聲音與花顔提了。
花顔聽罷後愣了愣,仔細地在腦中回想了一遍,模糊地說,“是有這麼回事兒,當年,我回去後大病了一場,哥哥病情也加重了,家裡的人都急得不行。陌三給家裡傳回消息後,我是知道的,覺得哥哥和我離開川河口一帶時收尾做得幹淨,也就沒當回事兒。”
安十七想着少主果然知道,但看她這模樣,似乎也早就忘了,便低聲說,“少主,您看,太子殿下是不是後來真的查到了咱們家?”
花顔覺得雲遲不是一個會讓自己糊塗着的人,更何況身為太子,五年前又是他第一次獨自出京擔起了那麼重的擔子,在得知有人先他一步對川河口做了那麼大的救災,上百糧倉,物資不計其數,當年連朝廷能拿得出的救災之物怕是也不及哥哥調派的那些東西,對他的震撼可想而知,他一定會查到底的。
哪怕他當時年少,處處受朝臣掣肘,權柄有限,但以他的聰明才智手段,當時沒查出來,之後幾年,也一定會想方設法追查出來的。
那麼,若是他早知道是花家插手了當年川河口一帶之事,後來選她為妃……
她打住思緒,對安十七說,“這件事兒我曉得了。”
安十七想着少主和公子不愧是一母同胞自小長大,知道這件事情,都是一句知道了曉得了。
花顔溫聲說,“你奔波一趟,想必累得很,先不急着去找十六助他,去歇着吧,歇夠了再說。”
安十七點頭,去歇着了。
花顔向書房看了一眼,遠遠地書房亮着燈,随着安書離和陸之淩、梅舒毓三人出兵,西南諸小國人人自危,想要聯手,但安書離和陸之淩自然不會給他們聯手的機會,所以,戰報是一日一日地往行宮裡送,如雪花一般飄進來,可見外面的戰事如火如荼,一日一個變化。
雲遲這幾日也明顯地不如前些時日養病時輕松悠閑,很是繁忙了起來。知道她身體不好,怕來戰報的人吵到她休息,便挪去了書房處理。
花顔看了片刻,轉身進了屋。
秋月端了一碗藥進來,放在桌子上,熱氣騰騰的,對花顔問,“小姐,十七公子來了,可帶了公子的信函?”
花顔搖頭,“沒有,哥哥這回沒給我回信。”
秋月不解,“怎麼會呢?公子挂念小姐,不該沒有回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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