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微微一牽,我回過頭去。冷如風正在給方懷良祝壽,左手臂彎内挽着位嬌娃。質料、剪裁、手工都是上乘的寶石蘭西服,袋口别着鑲有藍寶石的方巾,白色真絲襯衣的領子闊長且尖,大反轉在西服領口外,燙的不見一絲皺褶的,西褲反傳統地采用了微喇叭型,更顯畢挺修長,高貴典雅之中不失飄逸灑脫,還帶些奔放不羁。人群中他永遠最耀眼。雨盈遠瞪着他說:&ldo;澄映,還是你做她的小姑子對她比較好。&rdo;我可不這麼認為。我拍拍澄映:&ldo;把雨盈介紹給你大哥,然後到有東西吃的地方來找我。&rdo;我對方澄征點頭微笑然後走開,不理會背後雨盈刻意壓低的叫嚷。并沒有等候澄映和雨盈的到來,挑了些自助食物,我端着盤子溜到了後花園。長而粗的藤條懸着一塊又厚又寬的暗褐色柚木木闆,是座秋千。我坐在秋千上,拿起碟子上的食物有一口沒一口地放進嘴裡,目光飄向天上的圓月,心頭不期然憶起一個句子&ldo;月色如水水如天&rdo;。皎潔冰清的月華傾瀉而下,兩米外一堵由金銀花長成的花牆上,橙白相映的花簇在月光中相依相偎,漂缈的蟲鳴蟋叫從幽暗靜溢中傳來,遠遠的隐約看見兩個相擁的人影推門出來,漫步走向另一條小徑。我放下手中的空碟站上秋千,視線投向蒼穹,心底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所生為何。若說人生如戲,我在其中出演的又是什麼呵。為人兒女?我是個自以為在懲兇的罪人;為人姐妹?我未盡過應盡的責任;為人朋友?我何嘗付出多少真情實意,内心掩藏了太多的秘密;為社會一員?我無疑是一條隻知消耗而不懂奉獻的蛀蟲;就連目前&ldo;學生&rdo;這一身份,我都從來沒有用心去把她演好,我要那麼優秀幹什麼?拿到身上的榮譽向誰去誇耀呢?我至愛的母親已去了天園;至于為人妻母,那又是還遙遠漫長的不可能的事情……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花牆彼側離拱門不遠,一把女聲在低語:&ldo;如風?&rdo;我刹時變成冰冷的化石,有那麼一瞬,想遠遠逃離,世界這麼大怎麼都不容我獨自委屈一下?&ldo;有些話不知道‐‐你讓不讓說。&rdo;女子怯生生的嗓音中帶着難言的嬌脆。&ldo;看來我得檢讨一下,怎麼都不知道自己登上了暴君的寶座。&rdo;說話聲磁性依舊,笑意依舊。是我曾熟悉的嗎?我都不記得了。&ldo;别人看你身邊隻留下我一個,不隻多麼忌羨。其實,其實‐‐沒有人知道我心裡有多害怕,我怕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連我也不要了。如風,跟了你半年,你大概也知道,除了付出一份情意,我不求什麼。名份、榮華不過是指日而逝的身外之物,要帶也帶不走。我‐‐我不在乎你會愛上哪個女人,我也不在乎以後你會娶誰為妻,通通都不在乎。我隻求你,不論将來無論如何都不要離棄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一無所有。&rdo;那女子說着說着,情動之處竟有些哽咽了:&ldo;哪怕你一個月一年都不來見我一面,我也是願意的。&rdo;又一個心甘情願!我幾乎沒為她的癡情鼓起掌來。&ldo;傻姑娘。&rdo;冷如風在笑。而似乎他有了什麼動作,沉寂之後那女子嬌喘連連,&ldo;你好壞……如風,你‐‐對我可有一點情意?&rdo;聲音轉低而略帶不安。怎麼又是這種問話?羅纖衣問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結果是心碎離去;我更過分,居然問他愛不愛我,下場是自取其ru,并且永遠被打入冷宮。那麼,這一個呢?他又将如何應對?我攥緊了藤索。隻聽到他咭笑出聲:&ldo;我對你如何,這麼久了,你沒有感覺嗎?&rdo;而後他的笑聲變得十分沉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嘴。&ldo;我的小惜可是尤物中的尤物,要不要我現在就證明‐‐&rdo;尤物哼唧:&ldo;我永遠都作如風的小惜,好不好?&rdo;他笑聲不改:&ldo;難得你這般癡情,好了,露那麼重,我們還是回去吧,别着涼了,我會心痛的。&rdo;一言一語呵護備至。我悄無聲息地聽完一出話劇,腳步聲響起,冷如風摟着他尤物中的尤物自花牆的遮擋下穿過拱門走出來,于是劇幕又拉開了,這一次,輪到我上場,我依照無形劇本的要求輕蕩起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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