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皇後冷哼一聲,“那丫頭氣性倒是高,看樣子輕易是不能放了。”
蕭尚儀于心底輕歎,感慨皇後執念太深,強扭的瓜不甜,硬要扭下來,那滋味怕是又苦又澀。
“今時的事倒讓本宮想起另一樁舊事,你可還記得六年前,沈二姑娘随平陽郡主來本宮的千秋宴,太子當着衆人的面把她惹哭,還朝她潑了盆水。”衆人隻當稚童玩鬧,可吳皇後卻記到現在,或許那時便初顯端倪,衛恪不喜歡沈晚,甚至于厭惡。
她原以為時間能沖淡着一切,畢竟二人的婚約是抵賴不掉的,沒想到愈演愈烈,倘若以後真要讓沈晚進東宮主事,恐怕難上加難。
蕭尚儀語聲淺淡,“依奴婢看,皇後娘娘不如靜觀其變?”
微整髻上的八寶攢珠簪,吳皇後颦眉攥拳,蓦然驚覺一事,“蕭尚儀,随本宮去趟永壽宮。”
*
博山爐熏着紫檀香,青煙袅袅,升騰的氤氲缭繞。
張太後坐上首,睥睨看向吳皇後,她放下茶盞道:“皇後登門來見哀家,又是為着太子的事吧?”
“太子薄幸是随了陛下,當年臣妾尚是太子妃時,陛下便不待見臣妾。”吳皇後暗自垂淚,帕子一撚輕輕拭淚,“那沈二姑娘也不知哪裡得罪了他,讓他如此厭棄。”
她吳家祖上幾代也是名門望族,族中女子皆嬌貴的養着,自幼學習女德女訓,品行自然是沒話說,她及笄那年嫁給皇帝,可寵愛仍是淡淡的,哪怕皇帝登基亦如此。
雖然陛下從來是雨露均占,可她畢竟不是他的心上人,榮寵不會長久,她看似坐穩中宮主位,但在背後觊觎她後位之人,無時不刻想要她死。
她指望着衛恪争氣,有朝一日榮登大寶,她這些年來的怨氣也會消散,然而衛恪卻毫不在乎她的心思。
張太後看她,冷冽的眸子輕斂,“皇後,你這麼想讓沈二姑娘做太子妃,若不然把婚期提前。”
吳皇後歎息道:“臣妾正是愁這事兒,沈二姑娘雖與太子有婚約在前,但沒有陛下準許,他們尚不能成婚。”
元貞帝早年定下這門婚事,也是覺得沈國公府乃簪纓之族養出來的女兒,自不比宮内公主差,可他遲遲不願定下婚期,她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卻仍猜不透他的心思。
眼睜睜看着衛恪年歲漸長,東宮連個侍寝的婢女都沒有,她時常急得愁眉不展,隻因元貞帝說,要等太子成婚才可以給他充納良娣良媛。
張太後鳳眸彎含,輕蔑一笑,“非要哀家把話掰開了揉碎了喂到皇後嘴裡,皇後你才會懂麼?”
吳皇後凝眸,小聲道:“母後的意思是,要用那個法子?”
玉指撫鬓,張太後眯着眼睛,斂去目中含的精光,“到時木已成舟,沈二姑娘想反悔也來不及。”
吳皇後緊張道:“可沈國公也不是好惹的。”
現今襲承爵位的沈國公,比起他那位糊塗兄長可聰明的很,怕隻怕瞞不過他,而且整個玉京都曉得這位國公爺有多疼惜自己的女兒。
冒然讓他們兩人逾矩做那種事情,沈國公倘若知道,怕是會動怒。
張太後不急不躁,鳳眸含威,“怕什麼?有哀家幫扶,他們不敢怎麼樣。”
吳皇後卻顧慮重重,“母後,臣妾還是覺得此事不妥,六年前沈二姑娘被欺負受了傷,他不惜辭官求到陛下跟前,倘若這次……”
說起沈常棣此人,還得和多年的那件事牽扯起來,如今國公爺和平陽郡主成婚時的那樁事鬧得沸沸揚揚。
國公夫人原是兄長的妻子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忽然了沈常棣的妻子,其中緣由局外人恐怕不知,但身處皇宮的人很明白内情。
平陽郡主本和沈家大郎定有婚約,然而那大郎卻看中另一位女子,非要迎娶她。
沈老夫人想棒打鴛鴦卻弄巧成拙促成了二郎和郡主的婚事,那沈常棣也委實是個怪人,尋常富家子弟皆會三妻四妾,即便迎娶縣主、郡主,他們也會流連于煙花巷,他卻從未生過納妾的心思,曾存有私心的人要塞給他幾個美人,無一例外地被他趕出府,自此再不來往。
誕下一子一女後,平陽郡主再無所出,可沈常棣依舊如常,待她一心一意。
他執拗的性子吳皇後見識過,倘若傷及他家人半分,他勢必會反抗,哪怕是陛下的話他也聽不進去。
張太後垂眸打量着十指蔻丹,略有褪色,心道是要重新染染了,微微側身,看向吳皇後,“皇後慎言。”
吳皇後垂首噤聲,心不住的忐忑打鼓,那個法子雖然龌龊下作了些,可一旦促成,即便元貞帝龍顔大怒,也得安排兩人的婚事,不失為一個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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