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宮中森嚴煩悶不同,京中甯王府頗為閑适,甯王回到了闊别多日的府邸,一夜休整後,趁着日光暖陽,他将府中的字畫書卷好好規整,院落中鋪滿了曆代的藏書,他手中正握着甯靖王的一卷松山雨蕉圖,筆法精妙堪比國手。
葉子和單周功力了得,居然可以愛惜書籍,足不點地,越過庭院來到書房,王爺慷慨的将府中一年祿米金銀和衆多寶物賞賜衆人,額外給了心腹們多一倍的獎賞,單周和葉子前來謝恩,順便向甯王上報,“王爺,屬下在江南打探多時,還是沒有探得不懂的身份和其目的,他仿佛就是一個被金閣寺僧人收養的棄嬰,在寺中長大,偶遇還是太子的當今皇上後便随他一起進京,而後之事王爺就都知道了。”甯王精心的将畫軸收妥,沉思不語。
“王爺,”單周輕喚道,甯王這才暫時抛開不懂之事,看着單周說道,“今日皇上朝會,滿朝文武争論不休,直到午後,最後皇上隻得頒旨明日再議。”
“哦?”甯王眼神流動,本在意料之中,“都是些什麼要事?”
“淮河決堤,西南流寇,中原暴民。”單周已經探明。
甯王笑而無聲,朱厚照啊朱厚照,你免了本王的早朝,是忌憚還是另有所圖,也罷,且看你如何治理這天下。
一日不眠不休,朱厚照伏案時覺得眼前每個字都是模糊的,并無紅袖添香也無八音之盛,天子之尊一人獨自在富麗華美的宮殿内為民謀福,這仔細考量過的國之大計未必會有心中預想的結果,但身為天子若不作為,則一定會失去民心,朱厚照讓黃晟和陳卓多添了幾盞燈燭,卻将他們端來的晚膳忽略,黃晟擔憂的歎了口氣,默默的抹了把眼淚走了,陳卓想要伺候筆墨,也被趕走了。
在夜深處,思念與情愫如同蔓延極快的血毒,浸潤了周身血脈。不是不知道甯王的真心,縱使得不到心也得到了人,但終究是鏡中花月,藩王無故不得留京,這短短的時光也是自己下诏用年節的借口将他挽留的,隻要共處一城,隻要知道他在咫尺處就是夜晚疲憊不堪時最好的慰藉,朱厚照掏出衣襟中的私章,那日帶着聖旨前往王府逼迫不得時從甯王身上故意帶走的,在掌中時間久了也有了溫度,甯王已是天下之尊的親王了,中原腹地也封給了他做蕃屬,不可在朝中過度矚目,也許免去了進宮對皇叔來說也是種解脫,朱厚照自嘲的想着,将印章貼在唇角而後放入衣襟再次收好。
盛大的年節來臨,宮中張燈結彩,城中家家歡慶,阖宮宴席上以天子為尊,下手依次落座甯王等各地奉召前來的藩王,表面的歡慶将暗流掩藏的徹底。這日元宵節,朱厚照為了表達天下一家,将所有皇親一起邀請,繼承祖制,登上大明門,于城牆高處受萬民敬仰跪拜,漫天火樹銀花将京城點亮如同白晝,朱厚照望着身旁之人,他也轉頭看着朱厚照,明暗交織間,兩人臉龐的表情也隐隐綽綽,辨不明晰,唯彼此眼中倒映了煙花流火,含義不明。
時光一晃而過,過了元宵,甯王便要動身回藩地,他上書辭去了朱厚照加封給他的廣闊封地,秉明了回南昌之意,字裡行間皆是回鄉的決心。兩日未有回複,甯王也在意料中,依制他進宮來見朱厚照辭行,正是午後時間,進得乾清宮,想踏入暖閣,他意外的被拒之門外,不懂和朱厚照在内議論即将推行的兵部新政,兩人意見不合,不懂急于推行,就在下月,朱厚照不允,兩人第一次僵持,不懂費盡了口舌說盡了好話,他見昔日自己的學生仍然堅決,如鲠在喉多日的話終于一吐為快,“中原腹地封給他,實則是調離南昌故土,好除去他的根基,那為什麼這順勢而為削弱兵馬的一招要拒絕?”朱厚照聞言猛的擡頭怒視不懂,任何人提及他對甯王的點滴都是逆了龍鱗,不懂被這一犀利狠意的眼神震住了,一時語塞。
“甯王力除四王,收複邊疆,于朕有大功,怎麼獎賞都是朕的家事。”朱厚照收回了視線,放低了音量用盡了耐心。
“天子的家事?天子無家事,天子皆是國事。”不懂情意真切,“你知道他在江西所做的一切,也知道他安插了那麼多人馬,卻執意不追究……”索性今日把話都說明了,大不了歸隐江湖,這攤子愛誰誰收拾。
朱厚照怒意襲來,“太傅慎言!”
“我怎麼慎言?是不是要人家奪了兵權,然後逼着你做傀儡,你才……”不懂詫異以朱厚照的心智怎麼就對甯王之事裝聾作啞,他多年來的暗藏心底的微光找到了一點發洩。
甯王在宮中暖閣外,他看着陳卓,眼神瞥了一眼門楣,陳卓縮了縮脖子,對着豐神俊朗之人實在是不能違背本心,他抹了一把頭頂随即又恭敬垂首立在門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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