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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書院講經下(第1頁)

姚老先生不愧是進士出身,果真是由“真東西”的。他以程朱理學為體,結合孔子之言《論語》,并輔以漢文景皇帝、唐太宗、宋太祖等事迹,引經據典生動活潑的将程朱理學中的“理”和“氣”、“天人合一”、“格物緻知”加以解釋,并且将其中部分内容有加以改善完整。

整堂課雖從中午講到日落,但在場衆人卻沒有一人感覺無趣。直到書院敲鐘,以示時間到了酉時,老先生講經結束,衆人才陸續離開大殿。

張祿問玲兒後面還有什麼活動,玲兒說接下來老先生會在後殿宴請各位官員大儒,這些人今晚會在别院小住,等到明日再陸續離開,也有一些會在此和老先生交流學術,住日再走。

張祿和玲兒兩人也從地道溜了出去,順原路回到了閣樓。這時,婉兒也帶着晚飯來到了閣樓。兩人将今日的見聞和老先生講的東西又跟婉兒講了一邊。婉兒說自己對什麼程朱理學啊,三皇五帝啊不感興趣,去年玲兒拉着她也去偷聽,結果自己聽了一會兒就睡着了。以後有祿大哥陪着玲兒去聽,她就能解脫了。

三人吃飽喝足後,去大湖旁遛一遛,欣賞湖邊月色。張祿玲兒在前,婉兒在後面跟着。這時,婉兒聽到不遠處樹林有動靜,連忙拉着兩人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隻聽一男一女嬉笑着從樹林中走出。

那女的開口道:“好哥哥,你弄疼我了。”

男的說:“我的心尖兒寶貝,半年沒見想死我了”

“好哥哥,你别這麼猴急,讓人看見了,我家裡那個沒用的死老頭就該打死我了。”

“怕甚,這夜深人靜的,你家那個綠毛王八現在正在後殿喝酒呢,這兒沒人,你快給了我吧。”

“好哥哥,你先别急。你還是帶奴家去北邊那個柴房吧,到了柴房奴家都給你。”

随後二人嬉笑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剛才那一幕把三個未經人事的少男少女聽得是心驚膽顫、面紅耳赤的。三人久久不能平靜心情,互相對視幾眼,實在是沒有遊湖看月色的興緻了,于是三人互相拜别各自回去了。

等到張祿回了屋,正好看到隋複欽幾人在屋内讀書,見張祿回來,幾人一窩蜂的圍到他身邊。張祿看到幾人圍上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警惕的說了句“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隋複欽率先開口:“不對勁”其他幾人也應聲附和道。

“你面如桃花、呼吸急促、眼神飄忽而且這幾個月我們經常找不到你。說!你幹什麼去了?”孟繡繡雙手按在張祿雙肩,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上去像是審問犯人一樣,但語氣中有夾雜着八卦的味道。

張祿起先并不承認,但架不住這幾人的死纏爛打,最後将這幾個月和玲兒的事跟幾人說了。幾人先是不可思議、然後聽的津津有味,最後一緻給張祿說了句“好樣的!”

張祿拜托繡繡幾人千萬别跟其他人說,幾人立馬表示:“放心,你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外提。”幾人見張祿還是不放心,便以茶代酒發誓說:“今日之事,隻有我們幾人所知,如有人洩露,就讓天雷給劈了。”張祿也以茶代酒作為回敬此事方才作罷。随後張祿與幾人暢聊許久,至深夜幾人方才睡去。

雞鳴三聲已是清晨,書院裡卻吵吵起來,一大群衙役、仆人丫鬟和書院先生在整個書院四處搜索。吵鬧聲很快将書院所有人都驚醒,張祿幾人也跟着起床,随衆人來到了書院前殿。前殿廣場中間,一個身穿四品官服的老頭痛哭流涕,大聲哭喊道:“夫人你在哪裡啊!你們幾個快去給我找!”說着,又伸手舉起拐杖,狠狠地抽打在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身上。一邊抽一邊罵到:“打死你們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老夫昨夜飲酒宿醉于後殿,夫人失蹤一宿了你們竟然不知道!”

幾個丫鬟被打得遍體鱗傷滿地打滾邊哭邊說:“老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夫人昨晚吃完飯,就說自己困了要回房歇息。并且囑咐說她不叫我們,誰也不能進來。”

張祿幾人向周圍人打聽才知道,這個老頭是安州知州。兩年前過五十大壽的時候,娶了個十八歲的黃花閨女做續弦。昨日帶夫人家眷十幾人來書院,到了晚上知州宿醉在後殿宴會上,所帶家眷安排在書院周圍的别苑。本來今早要下山回府的,誰知道丫鬟們去請夫人的時候,卻發現屋内無人。

這時候,總督薛大人和姚老先生也來了。薛大人先問了前來搜人的衙役事情經過,随後來到知州旁邊,将知州手中的木棒拿下來。讓下人拿把椅子,扶着他坐到上面,和知州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轉身吩咐手底下的人加派人手,将整個紫金山翻個底朝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替知州把他夫人找到。

過了一個時辰,幾名衙役慌張地跑過來向薛大人報告:“禀總督大人、知州大人,知州夫人找到了!”

“在哪?”兩人一口同聲的問。

“在。。。。在。。。。在北面的一處廢棄柴房。上。。。上吊死了”幾名衙役跪着低着頭,結結巴巴地回禀着。

“啊!”知州聽後癱坐到椅子上。幾名仆人又是給他扇風,又是遞水。過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快。。。。快帶我過去!”知州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周圍仆人七手八腳地擡起椅子,将知府擡了過去。薛大人和一班衙役、姚老先生、書院其他先生以及周圍看熱鬧的學子都往北邊柴房跟了過去。

柴房很快擠滿了人,周圍衙役舉着水火棒站成一圈保護現場。張祿幾人跑得快,搶了個最裡面的位置。隻見柴房房門大開,一個衣着華麗人吊在裡面。随後幾名差役把吊在房梁上的人取了下來,蓋上白布停在房前。衆人連忙擠上前去觀瞧,力量之大差點将阻擋的幾名衙役撞翻。

不一會兒,仵作和推官來到了現場。仵作掀開屍體上的白布開始驗屍,圍觀的人群這時才看清楚整個屍體樣貌。那女屍衣着華麗但卻并不整齊脖領處的衣扣敞開着,頭發蓬松雜亂,臉色因為長時間充血而泛出暗紅色。但最令人詭異的,是女屍的表情。和一般上吊自殺的人表情猙獰、舌頭露出不同。那具屍體的臉上透露出一股詭異的微笑,就好像是在生前正在經曆一件令人歡愉的事情。

仵作和推官調查了一刻鐘,随後兩人在角落談論一陣,又一起找到總督幾人私語幾句,便向知州和周圍人宣布,知州夫人因半夜受驚導緻失心瘋發作,在柴房自缢而死。随後便命衙役将圍觀衆人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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