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救他的,無論如何。
小休柔軟的雙唇緊緊貼在了池炎唇上,她學着電視上看到的那樣,為他渡氣。
“小休……”
池炎逐漸恢複了意識,他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月光照耀着波光粼粼,她的長發像海藻般卷曲飄蕩在深海之中。
小休攬住他的腰身,縱身一躍——
“打120,我下去救人。”秦明明盯着海面上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脫了外套就準備跳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秦明明和徐子豪全都看到,小休揚起身子,帶着池炎躍出了海面。夜色裡的她,每一寸肌膚都如山茶花般皎潔,就像是童話裡的美人魚。
小休張着嘴大口呼吸着,旁邊是同樣動作的池炎。
“池炎!”秦明明和徐子豪趕緊過去扶起了海水中的兩個人。
上岸後,池炎不住的嗆咳,小休扶着他的肩膀道:“池炎,你沒事吧?謝謝你來找我。”她想和以前一樣伸手抱他,但是在指尖碰到他的腰時,又想起了之前他說的話。便隻好收回了手。
他說過,他不喜歡自己對他有任何親昵的動作。
小休的動作池炎盡收眼底,心底的内疚和自責再次纏繞上來。他不該那樣對她。
驟然間,池炎用力将她擁進懷裡。好像,這一抱,用盡了他一輩子的力氣。
萬般的喜悅都比不上如今的‘虛驚一場’和‘失而複得’。
小休愣住了,雙手僵在半空,“池炎,你……”
方才的提心吊膽和之前的愧疚悉數化為淚水,從他清俊的臉龐上止不住的落下,“小休,我從來沒有不關心你,我也沒有不在乎你。對不起,我撒謊了。”他把頭埋在少女的脖子裡,聲音聽上去磁性而又溫柔,“我根本舍不得你離開,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一直一直陪在我身邊。”
——明知道這樣很自私。
可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啊。
第一百一十章池炎的真心
徐子豪悄悄把腦子裡一堆疑惑的秦明明拉走,低聲道:“走吧,我知道你的疑惑,我會給你解釋。”他又用眼睛瞥了一下那深情相擁的兩個。秦明明會了意,便同他一起上了漁船。
“池炎~”聽到池炎這麼說,小休特别開心,她伸出手緊緊環住池炎的腰。聲音裡甚至帶着些許哭腔,“我以為……我以為池炎真的不喜歡我了,真的想趕我走。”
池炎伸手摸摸懷裡人的頭發:“不是的,我是擔心自己保護不了你。”
小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你忘了嗎?最初我來到人類世界的時候,就是你救了我。之後我一次又一次的給你添麻煩,你依舊悉心照顧我,給我講道理。池炎不知保護了我多少次,是我總什麼都幫不上你,連爺爺也沒法救回來……池炎在小休心裡,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
那些藏在心底的話,終于從他心底最漆黑的地方吐露出來。
“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池炎終于鼓足勇氣,在小休面前提起了那段被他刻意封存的記憶,“我被人誣陷過……”
那些被池炎埋藏在心底的記憶,池炎再度拿了出來,詳細地告訴了懷裡的少女。他講了他是如何和那隻白色的獅子貓相遇的,又講了他是如何打開自己的抽屜,看到了血迹斑斑的屍體,以及沾滿了鮮血的小說手稿的。
“小休。”想到那些痛苦的過往,池炎情緒低落起來,“沒有保護好它,是我的責任。”
那件事之後,池炎就成為了同學們心中陰郁殘忍的變态,他在流言蜚語以及同學的欺淩中,不得已轉了學。并且很難再相信身邊的人,甚至,再也沒有勇氣站到人群前面去。所以,他隻能在幕後以槍手的身份寫着自己也熱愛的小說。
“所以……”池炎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睛裡起了一層霧,“我才會推開你。”
“小休。”池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真的怕,我沒辦法保護好你,怕你遭遇……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才會趕你走。”
“但是,”池炎語氣堅定,“剛剛在來的路上,我認真考慮了下,與其這樣推開你,讓你陷入未知的困境中,不如直視自己内心。”
“池炎。”小休雖然知道池炎的高中生活不太愉快,沒想到他遭受了這麼多,她緊緊抓着眼前男人的手,“這不是你的錯,這一切從來都不是你的錯,是那些虐殺貓的人的錯,他們才是該受到懲罰的人。”
“小休……”池炎的臉龐上染着淡淡的紅暈,他撇開眼睛,“我會對你負責的。”
“哈?”小休不知道池炎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因為池炎看到了,她在海裡為他渡氣,她柔軟的唇瓣第一次貼到他的雙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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