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晚我回家睡了一覺,夢中遇見我那未曾見過面的親生媽媽,她讓我好好照顧你。我一想這夢重要,醒後迫不及待地就來找你。”
俞訪雲靠他肩上,閡着眼:“你媽媽說了什麼?”
“我媽說,讓我早點把你娶回家。”嚴奚如半真半假地逗他,“我告訴她,本來我們家的聘禮足足有兩家店,結果讓别人騙走去追老婆了。她說沒關系,她在那邊和你爸爸媽媽商量過了,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俞訪雲擡眸安靜許久,像是配合他,又像是真信了:“是嗎……我爸爸媽媽也知道了。”
“真的。”嚴奚如輕聲細語,“他們還說,對我很滿意。”
“既然這樣,為什麼爸爸媽媽,從來都不到我的夢裡來看我一次。”俞訪雲額頭抵上寬闊肩膀,眼中熏熱,淚花就翻湧,“我也很想問問他們,對我呢,對我滿不滿意?”
嚴奚如肩上一燙,這人隻用幾滴水珠子就把自己融化。
出生就離開媽媽,懂事了又失去父親,這樣的痛苦承受得太早,俞訪雲不說,但他應該懂。沈枝葉視自己同親生骨肉,俞霖媽媽也待他勝似生母,但親媽和勝似親媽畢竟差了兩個字,蓋着一張同情憐憫的被子,這道理他都明白,心細如塵的俞訪雲又怎麼可能不懂。
他輕聲安慰:“一定很很滿意,我媽是在三十年前的台風災害時離開的。這樣算來,說不定她和你爸爸媽媽已經在那裡認識了很久……所以說的話一定作數。”
嚴奚如說完感覺背後那人将自己攀得更緊,溫熱轉慢慢移至耳後。回頭對上他清澈目光,俞訪雲竟然一瞬間淚流滿面。
“你媽媽是在七一八台風災害裡去世的。”俞訪雲語聲哽咽,“那時候我媽媽還在讀高中,她是那場災害裡被救出來的,最後一個幸存者。”
“……”嚴奚如看着他,呼吸都停滞,生怕打散眼前光景。
原來兜兜轉轉,一切早就環環相扣。
“謝謝你媽媽。”俞訪雲埋頭抵上他堅實後背,終于找到栖身之處。
“你知道嗎……我這個媽媽剛嫁給我爸的時候,我不懂事,處處杠着她,後來才知道她對我有多好。”嚴奚如說着說着,自己便笑了。
“原來你和她一樣,都是老天爺多分給我的禮物。”
命運這種東西,看得太重就會怨它無常,看得太輕,它又總在提醒——生命中那些離開的親人,錯過的摯愛,和水一樣消縱的歲月。所有痛苦和遺憾都不是結局,都會用别的方式補償給你,
所以人海仆仆,多走一步也别覺得辛苦。
嚴奚如背着他的負擔繼續往前走:“我那個不記得樣子的媽媽,在夢裡問了和陸老頭一樣的問題,還問我另一個媽媽對我好不好。在夢裡我答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現在我知道答案了。”
俞訪雲雙臂纏住他的肩膀:“是什麼?”
風月輕輕,把心兒都吹顫。“你是我的畢生軟肋。”
第40章跋山涉水
春雨姗姗來遲。雨水開始落個沒完,路邊的杏花都被打得枝葉寥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清明。
嚴奚如戀愛這本折子戲在有條不紊甜甜蜜蜜地往後唱着,隻是“情動”“情投”兩折戲都唱完了,輪到這一折“情合”,久唱不歇場,似是要唱到天荒地老。
春天都要散場了,隻有熱戀中的愛侶,春期是漫無止境。
江簡以為老大中了邪,上班還整天念着一些淫詞豔曲,神情才如此蕩漾。
嚴奚如不和他計較,依舊哼着。凡人都說神仙好,不知白雲深處更逍遙。
陸符丁計劃着出院。單人間太舒服,新來的護士還會和自己聊天,已經依依不舍,嚴奚如強行把他架出了醫院。“你兒子都快走了,做爹的還想躲在醫院裡享福,好好搗你的藥去吧,老頭。”
陸符丁“嗯哼”一聲,不情不願。
俞訪雲哄他:“沒事的師父,以後店裡多請些人手,也不會太忙。”
“我哪裡怕自己辛苦,我是怕我兒子傻不拉叽地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陸符丁說着就觑了一眼這傻徒弟,“我跟你說幹嘛!你兩傻的一個德行!”
出了大門送到沒人的地方,嚴奚如直接抛下老頭子不管,低頭去蹭俞訪雲的耳朵,終于尋到機會說些浪蕩好聽的話。邊上的陸符丁甯願自己真就老眼羞明,水底看山影,視若不見的才好。
這天的雨水中夾了驚雷,劈得水花噼啪四濺,青石闆上的青苔都在吵鬧。
普外的病房裡來了幾個研究生,嚴奚如正給他們示範手術操作,收到了鄭長垣連續幾個電話,隻好接起來,對面也沒說話,嘈雜一片,混着女人孩子的哭聲,忽然傳來一道巨大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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