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盡量快速簡短地把地圖上相對重要的注解說完,剩下的隻能靠弗林特自己領會。“有些惡魔可能化為人形态,你根本看不出它的原身是什麼。如果真的遭遇惡魔,最好的辦法是别去硬碰硬,可若是它們真的在殘害人類,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救一個是一個。”
“我知道了。”弗林特接過疊好的羊皮卷,輕聲說:“謝謝你。”
“厄…………不用謝。”米迦爾其實并不想接受比他英俊無數倍的人的感謝,他撇撇嘴,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子,“諾蘭的位置我也已經标注好了,我不知道你們去那裡會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人間僅存的知識搖籃的确隻剩下學都了,你們看情況吧。”
誰都說不準兩個人會在外面遇見什麼,但米迦爾不怎麼擔心,弗林特跟何塞的配置基本等同于戰士加上法師,就連各個國家擁有的出色雇傭兵都不會有他們的實力,剩下的隻能随機應變了。
“我們會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開始熟悉這個世界。”弗林特認真聽完米迦爾仿佛不制止就永遠停不下來的絮叨,露出笑容,“至少你讓我相信外面的世界即使遭受惡魔的蹂躏,也依然存在永不屈服的人類。”
米迦爾目瞪口呆,心想這家夥是在誇我嗎?是在誇我吧,他居然在誇我!
弗林特把行囊一并拿在手裡,沖着學者點頭緻意,忽略對方大張着嘴巴的驚懼神情,卻在轉移視線的過程中看到靠着樹幹幾乎跟樹影融為一體、正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貝利亞·博納塞拉。
貝利亞似乎在那裡站了很久,沒有發出任何打算讓别人發現她的動靜。
獵人遲疑地頓了頓,但最後還是走向自己的母親。
烏鴉在窗外一刻不停地鳴叫,教宗的侍童裡恩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被窗棱分割的天際,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窗前,歪頭對身邊駐守的騎士說:“派人把烏鴉趕走吧,它們太吵了,可能會打擾到猊下跟吸血鬼的會面。”
“我知道了。”騎士并沒有因為裡恩幼小就看輕他,很快得命而去,而一直伴随在教宗身邊的裡恩這一次因為沒有得到入内陪同的機會,所以隻能百無聊賴地在門外發着呆,并且期盼着會面早些結束。
沒有任何聲音從屋中傳出,這個房間位于灰堡首層中央的位置,面積很小,主要用于牧首傾聽信徒的告解,但又因為灰堡是整個密督因天使教會的中心,能夠來到這裡告解的大多非富即貴,大家不可能一年到頭總往灰堡跑,所以這兒被啟用的頻率非常低,在前教宗病重之後到尤斯塔斯一世繼任的這些日子,今天還是第一次使用。
結果接待的不是什麼信徒,而是個吸血鬼。
裡恩視線穿不透的房門之内,有人道出尤斯塔斯把會面安排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禁魔空間。”
赫爾·弗裡亞基諾,惡魔之眼血系的血族始祖端坐在為他準備的高背椅上,手腕捆着在他看來有礙觀瞻的銀質鎖鍊,一圈銀白的鋼索同時纏繞在他的頸項之上,鋼索末端就在一旁站立的埃德蒙·博納塞拉手腕的腕環裡,這也保證了一旦弗裡亞基諾想要輕舉妄動,博納塞拉族長可以當機立斷絞下他的頭顱。
進入告解室以後普通人可能隻會感受到空氣的滞澀和呼吸不暢,并把它歸結為燃放熏香的氣味太過濃重,唯有真正經曆過魔法洗禮的“老家夥們”才能馬上意識到這裡的地面和牆壁都經過特殊處理,成為灰堡至今留存的為數不多擁有完整禁魔符文的房間。
“你很謹慎。”銀發少年的聲音透着贊許。“我這麼讓你放心不下嗎?論膽小的聖座,你應該可以排得上我接觸過的教宗前幾名了,把天使的庇佑挂在嘴邊的你們居然不打算用一身正氣來讓吸血鬼的邪惡無所遁形,講道理我有點失望。”
坐在血族始祖對面的尤斯塔斯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臉上維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說:“天使不僅保護着人類,也在護佑吸血鬼、獵人,還有這片土地上的每一份子,他的照拂是平等的。”
“他的照拂是平等的,的确。”
在場的三個人每一個都知道密督因留存的真相,他們本可以不這麼互相打啞謎直接攤牌,尤斯塔斯問:“我是否可以肯定,你費盡心力想要跟我面對面交談,是跟何塞·伊諾有關?”
這個“費盡心力”說得很耐人尋味,聽上去像是在說弗裡亞基諾不惜向自己的死敵低頭也要見上教宗一面,可細品它深層的意味,卻好像是他正懷有什麼目的接近一樣,隻有聽的人才能懂得。
少年模樣的血族始祖大方地承認,“在我心裡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畢竟這五百年我就這麼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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