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色沉落,魏蘭芳連忙扶着肚子靠過去輕聲安慰。
“那又何妨,老爺能拿下這個礦脈已是不易,至于其它的,我們慢慢籌算便是。”
……
天色微亮,出了慕府,慕淩直往分閣而去。
途中遇見執事,她緩緩點頭示意,随即神情自若地入了地火房。
看到師尊身影,慕淩連忙恭敬垂首。
“師尊。”
“……”
程素真緩緩轉過身。
雖是宗師,可程素真對自個要求極嚴,不管慕淩多早到,多晚走,總能看到她默然研究丹方的身影。
就像現在,天色明明還略微有些暗沉,地火房架上卻滿上了數瓶丹藥,顯然正是她晨起煉制好的。
慕淩默然看着,心底暗暗提醒着自己下次得再早些。
跟前,程素真淡淡看了她一眼,緩緩擡起腳。
“跟我來。”
“是。”
慕淩恭聲應着,默然跟着往前走。
直至行至一處布滿炙熱火焰的石洞内,慕淩方遲疑着左右打量了下。
可前方師尊的身影已經一邁而過,徑直消失在烈焰中。
慕淩心神一頓,連忙運起元火,咬牙邁入火焰中。
想象中的灼燒感并未到來,慕淩隻覺恍然一瞬,再睜眼已經置身于一處古樸沉寂的書閣内。
閣中昏暗無光,地面雖無塵土,卻俨然給人一種數年未曾有人踏過的滄桑感。
在慕淩暗下打量的同時,程素真不知從何處取出一盞明燈,直望向她。
“取心頭血一滴,置入燈内。”
“是。”
慕淩依舊恭然應着,手掌也在依言忍着痛意抽取血液,絲毫不顧這麼貿然交出心頭血,會面臨何等風險。
看到她毫無保留的信賴模樣,程素真眼神微凝,但終究未說什麼,隻默然将她祭出的心頭血融入明燈裡。
直至燈芯大亮,方沉聲開口。
“我程氏一族精研煉藥已數百年,每一位傳承者皆要明心入誓,不可為惡,不可欺師,慕淩,你可能做到?”
慕淩聞言猶豫一息,忍不住低聲問。
“若是他人為惡,弟子可否還之彼身?”
“……”
程素真略擡起眼,神色淡淡。
“隻要不是為禍蒼生,個人恩怨自有因果,但若有為違此道——這明燈,可保你性命,也可毀你根源。”
“弟子明白了。”
慕淩心神一定,毅然躬身立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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