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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韓默言的座位，握着手機，光标在韓默言的名字前後移動，卻又不敢按下。不知道坐了多久，陸染繞到另一側的休息室，本來隻是随手打開，卻在打開門的瞬間愣住。昏暗的休息室裡，韓默言竟然在。開門聲吵醒了韓默言，他半坐起身，按着太陽穴，似乎還不是很清醒地問：&ldo;現在幾點？&rdo;&ldo;十一點多。&rdo;陸染握着門把，輕聲問：&ldo;你怎麼在這？酒會完回來加班太累睡着了？&rdo;韓默言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ldo;那你晚上吃東西了沒？&rdo;不等韓默言回答，陸染就先道：&ldo;又隻喝酒沒吃飯？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吧。&rdo;這個時間大部分的飯店都關了門，就近隻剩下幾家路邊攤還開着，散發着食物香氣。陸染随便挑了一家，韓默言跟在她身後。白底黑字，素淨的招牌，價目清晰，木桌上擦得倒也幹淨。&ldo;一碗雞蛋排骨面，你要什麼？&rdo;韓默言掃了一眼菜單：&ldo;跟你一樣。&rdo;面條很快上來。慡滑的面條，細長勻稱，嫩白雞蛋鋪陳在面條上，幾碎塊的排骨隐沒在面條中，蔥油澆淋後泛起淡淡清香。不算什麼珍馐美味，但拿來填肚子倒也正好。韓默言不挑食，隻是口味偏清淡，面條的味道對于他正合适，沒一會一碗面就下了肚。&ldo;你以前吃過麼？&rdo;頓了頓，韓默言回答：&ldo;吃過。&rdo;&ldo;啊。什麼時候？&rdo;&ldo;大學的時候。&rdo;話題到此戛然而止。韓默言的大學生活沒有陸染，卻有莊靜。&ldo;陸染……&rdo;放下筷子，韓默言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不擅長挽留人，同樣不擅長安慰人。莊靜回來的确讓他聯想起很多不願提及的回憶，那是他的逆鱗。不由自主變得不理智。當初有多愛現在便有多憤怒，看到陸染辦公室裡的照片他的确很生氣，也是認真覺得失望。陸染的回應卻讓他始料未及。韓默言才恍然意識到一件事，雖然答應嘗試着去愛陸染，可是他從來也沒有給過她安全感，所以陸染會覺得不安，會想知道當年莊靜的事情……&ldo;你想說什麼就說吧。&rdo;陸染輕輕淺淺的笑，笑容有些漫不經心。&ldo;我當初的确愛過莊靜……&rdo;&ldo;我知道！&rdo;韓默言沒有理會陸染的打斷，繼續道：&ldo;可是現在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絕對不會。&rdo;收起漫不經心，陸染的眼睛突然變得鋒銳，緊緊盯着韓默言：&ldo;韓默言，你拿什麼來保證？&rdo;輕笑，&ldo;畢竟，你曾經那麼的愛過，并且此後再沒有愛過。&rdo;咄咄逼人的口吻，韓默言不知為何卻從陸染的眼底裡看到幾分苦澀。除此以外，還有密布着的血絲，憔悴的神情和隐隐顯得壓抑忍耐的眉目。他的王牌助理何時會被逼到如此境地。蓦然心軟下來：&ldo;我很抱歉，陸染，我不夠稱職。但是……&rdo;頓了頓，&ldo;我不會重蹈覆轍的。&rdo;十二點鐘，安靜的夜空忽然點亮了無數煙火，漫天彌散，霎時五光十色。陸染仰起頭喃喃：&ldo;平安夜過去了……&rdo;&ldo;韓默言，我們結婚吧。&rdo;&ldo;好。&rdo;韓默言意外的幹脆。倒是陸染一愣，旋即笑道：&ldo;我開玩笑的。&rdo;三一章&ldo;韓默言，我們結婚吧。&rdo;&ldo;好。&rdo;韓默言意外的幹脆。倒是陸染一愣，旋即笑道：&ldo;我開玩笑的。&rdo;是不是開玩笑，陸染自己也不知道。隻是那麼一瞬間，她想到了杜寒的話，這個念頭就這麼突然冒出來，突如其來，脫口而出。似乎在不久的之前，結婚對于她而言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現在卻已經近在咫尺，她已經二十五了，不剩下多少歲月可以揮霍了。這個年紀也不是可以再幼稚下去的時候。順着面條攤往回走，深夜裡街道格外的寂靜清冷。陸染把手cha在大衣的口袋裡，依然覺得手指有些麻木似的冰冷，臉頰也被寒風刮的生疼。身畔是韓默言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很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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