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铉自然早就讀到過這些,但卻沒有告訴其他人——何必告訴他們呢?隻能讓他們徒增壓力罷了。
隻是他一直在等着那威壓發揮威力,以至于一路上都心情沉重一言不發。好在其他人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并未覺得有什麼異常。
蒼岚峰頂高聳入雲,四個人又各有各的不舒服,因此爬起來很是費力,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才爬到峰頂。
出乎衛铉意料的是,他們這一路上來,竟然沒有遭到任何阻攔,隻是靠近蒼岚宗門時,唐惜薇抱怨過一句“走的好累,好像有人在把我往後推”,但也僅此而已了。
站在蒼岚宗的大門前,衛铉不禁盯着牌匾上的大字出神——作為修仙一衆裡最神聖的存在,結界的威壓竟然衰弱至此……
他突然感到絕望,伴随着一聲無能為力的歎息——宗門已然沒落,他再感歎又能如何呢?
“怎麼了?”察覺到他心情低落,季禾鸢靠近他問了一句。
“沒什麼,進去吧。”衛铉搖了搖頭,第一個推開了蒼岚宗的大門。
蒼岚宗裡沒什麼人,四處都靜悄悄的,顧钊一襲青衫負手立于大殿門前,似乎正在等待四人的到來。
他是六十年前的人妖大戰中幸存下來資曆最老的人,也是當年的蒼岚宗主自爆以敵妖族之前指定的接班人。
隻是衛铉在與他寒暄時發現,比起六十年前在臨陰城時,顧钊前輩竟蒼老了許多,眼角也生出了幾條細紋——他原以為像他這般修為的人是不會變老的,至少不會老得如此之快。
似乎他正在和蒼岚宗、和宗門、和修仙一并老去,終有一日會沒入塵土,無人知曉。
“你還在找黛缁鲛珠?”聽完衛铉他們表明來意,顧钊不禁惋惜,“何必呢?以你的天賦,若專心修煉,将來很有可能成為修士之首,至少也是如你師父那般的翹楚。衛铉……你師父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聽完顧钊的話,其餘三人紛紛看向衛铉,季禾鸢擡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才發現少年的肩正在微微顫抖。
隻聽他咬着牙說道:“可前輩曾經說過,并未親眼看着我師父仙去,所以……隻要我找到黛缁鲛珠,就有一線希望能找到我師父。哪怕到時找不到,我也甘心。”
“唉……”顧钊歎息一聲,手指一揮,四人手邊的茶杯瞬間便都斟滿了茶。他捧起茶杯來抿了一小口,見四人并未動手,又問道,“剛剛你們說到還有一件事,說吧,隻要我能幫你們就一定會盡力一試。”
“确實還有一事,”衛铉看了季禾鸢和秦時藴一眼,轉回頭看向顧钊道,“我們之中三個人似乎中了司婦青。”
“司婦青?”
“正是,”衛铉身子前傾,“不知前輩可否知道如何解此毒?”
不想顧钊卻搖了搖頭:“司婦青乃上古奇毒,我也隻是有所耳聞,卻從未見過,更遑論知曉如何解此毒。”
言及此處,四人心中皆是一涼——如果連顧钊都不知道,那他們三人或許隻有毒發身亡這一個命定的結局可選了。
“不過我會去藏書閣裡查一查,”顧钊接下去的話讓幾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雖然我不知道解毒之法,但我宗門前輩之中或許有人知道。”
聽到他要去查資料,季禾鸢忙提示道:“我們是在天虞山上染上此毒的,我想應該和繼玄宗有關,也許在與繼玄宗有關的記載中能找到些蛛絲馬迹。”
聽到“繼玄宗”三個字,顧钊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被他掩蓋了下去,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對四人招呼道:“你們一路辛苦,先好好休息吧,我會叫人給你們安排住處。”
“多謝前輩。”
說罷,顧钊便起身要去藏書閣,隻是經過衛铉身邊時,卻被他攔了下來。
“還有何事?”
“前輩,我們在邊春城外金河寺裡,遇見了一個叫顧息的人,與您……長相完全一緻,您可認識?”
聽見這個名字,顧钊眼角微張,目光望向殿外的天光,沉吟了好一陣才低聲問道:“他還好麼?”
六十年前他曾和顧息有過一面之緣,也曾四處找人詢問為何此人會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卻身在妖族助纣為虐。隻是當時他的師父、丁蔓薇的師門老祖,所有知情的人都在瞞着他,他隻能自己去查,可惜直到今天他也隻是知道顧息與他本是一人,後來被分作兩個個體,他作為善的一面被剝除記憶後留在了蒼岚宗,而顧息卻帶着原身所有的惡念與記憶,被打入了妖族百多年。
隻是關于原因,以及顧息後來做了什麼,他全然不知,隻是隐約感覺到,在臨陰城即将失守的那晚,突然有一大股靈氣灌入,而丁蔓薇魂不守舍的從城外回來,走到他跟前紅着眼睛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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