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驟聞楚北捷要離開,臉上原有的喜悅一掃而光,接過沉甸甸的寶劍,低頭凝視劍鞘上精緻的花紋,默然不語。
楚北捷又道:“這裡地處偏僻,我留下漠然和親衛們保護你。萬一……萬一這裡出了什麼我預想不及的事,你派人持這柄寶劍飛騎到南邊二十裡處的龍虎兵營,向那裡的大将軍臣牟求援。他認得我的劍。”
叮囑完後,見娉婷臉上一片落寞,不禁舉手,用粗糙的大掌撫平她額頭的發絲:“怎麼不作聲?”
娉婷把神威寶劍平放在床頭,緩緩靠進楚北捷的胸膛,彷佛要從這裡吸取力量似的深深呼吸,半晌,低聲問:“王爺是要去打仗嗎?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膽敢進犯東林?”感覺楚北捷身軀微微一硬,娉婷立即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捂住楚北捷的嘴,仰頭道:“王爺不必向娉婷解釋。現在娉婷的心中,除了王爺之外,不想再有任何牽挂。”
楚北捷見她楚楚可憐,情不自禁将她用力抱緊,沉聲問:“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娉婷靜靜看他良久,問:“娉婷孤零零地過了自己的生辰,王爺生辰那日,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楚北捷生在正月初六,到現在隻剩不過十五天,如果真要趕回來,快馬來回,在王宮逗留不可以超過四天。
目前邊境具體軍情尚未得知,楚北捷也不敢輕易下斷定四天能否從王宮脫身。
他不想敷衍娉婷,沉默不答。
娉婷不以為意,眸中藏着溫馨的笑意,擡頭對楚北捷道:“王爺是天生将才,此地到王宮,來回路程十一天就夠了,四天的時間,足以使王爺取得大王親授的兵權。娉婷并不貪心,隻是希望在王爺領兵趕赴戰場之前,回來見娉婷一面。娉婷要在王爺生辰那天,和王爺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楚北捷心中一動,問:“什麼重要的事?不可以現在告訴我麼?”
娉婷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透出一點點倔強和任性,搖頭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選個難以忘卻的好日子說才行。”
楚北捷還要再問,漠然已經大步跨入屋中,禀報道:“王爺,一切準備妥當。”瞅了瞅屋中情形,小心地問:“是否晚點出發?”
“不,立即出發。”楚北捷松開娉婷,将她安置在枕上,看她青絲散開,秀美無倫,剛毅英氣的臉上露出憐惜,終于開口道:“我會盡量趕回來。”
深深凝視那頓時透出欣喜無限的明亮眸子片刻,毅然轉身,跨出房門。
最好的駿馬喂飽食糧,已經在大門處嘀哒嘀哒踏着小步。
楚北捷翻身上馬,虎目往漠然身上一掃。
漠然咬咬牙,對他重重點了點頭。
楚北捷這才收回視線,對門前留守的衆多親衛揚聲道:“本王到王宮領了大王的授命,會趕回來與你們會合,再往邊境接管兵權。小子們,好好看守,不要出任何差錯!”
衆親衛都是沙場上厮殺出來,身經百戰的老手,一聽見有敵人大兵壓到自家國境,熱血早就沸騰起來。楚北捷此言一出,個個鬥志昂揚,轟然應是。
楚北捷淡淡一笑,馬上揚鞭,坐騎撒開四蹄,在積雪上飛奔而去。
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驕傲的背影,在遠去的視線中越顯剛強。
娉婷在屋中,靜靜擁被而坐。
聽見牆外遠遠傳來一陣呼聲,秀眉微動,知道楚北捷已經起程,心中一陣空空落落。
“王爺知道了嗎?”
她擡頭,才發現醉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内屋。
“正月初六是他的生辰,等他那天回來時,我就告訴他。”
醉菊不解,帶着點焦急道:“姑娘和王爺直說了就好,為什麼偏偏要拖到正月初六呢?唉,怎麼越是聰明人,到了這些時候越是喜歡弄些玄虛?這樣下去,沒事也要鬧出點事來。”
娉婷蹙眉,搖了搖頭,邊思量着邊道:“也不知道為什麼,王爺提出要立即趕回都城,我的心裡就開始不安,生怕東林都城裡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關鍵時刻,王爺也許需要臨危決斷,越少羁絆越好。我有孕的消息還是暫時不要讓王爺知道,免得成為他的心病。”
醉菊略微驚訝地打量了娉婷一眼,聲音放輕了一點:“漠然曾說姑娘有帷幄千裡之才,聽姑娘的語氣,是不是猜到什麼端倪?”
“能猜到什麼呢?”娉婷苦笑:“我已經很久不曾知道外面的消息了。”
陽鳳的最後一封書信,隻告訴她則尹已經歸隐,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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