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直接就這麼安靜了大概五分鐘,趙睿柒在這五分鐘裡回憶和想了很多。她擡起手,将剛補好的口紅又抹花了。
她良心難安。
趙睿柒回過頭,看向星念。她的眼底有些紅,她說:“星念,你,你會離開明也嗎?”趙睿柒于心不忍的低下了眼眸,“明也,以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更沒有一個人能和他這麼親近,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
星念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勾了勾嘴角說:“你放心吧,哪怕他是精神失常,我也會一直跟着他的。”
趙睿柒稍稍放下心來,她嘴角顫了顫,承認道:“是,明也是有狂躁病,幾年前就确診了。”
即使是闆上釘釘的事,聽到結果的那一刻,星念還是微微怔住了。他的握成了拳,指甲不知不覺嵌進了肉裡。
“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這樣嗎。”
趙睿柒又抹了下嘴,她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和煙盒,點燃了一支煙。她輕輕呼出一口煙,她轉了轉眼珠說:“因為他的家,周晟……他的繼父,還有他母親……”
“全都是人渣。”
趙睿柒的父親與周晟關系好,若不是因為明也,她也不知道周叔叔那一身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是個什麼東西。
她生咽下了一口煙,叙述起往事道:“我記得,我剛認識阿也的時候,他還挺正常的,乖乖小小的一個。”
“過了幾年……是四年級的時候吧,他就不知道怎麼學了抽煙……”說到這,趙睿柒忍不下心繼續說。
她回想起那時的明也,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小學的座位上,拿着點燃的煙頭,一下一下燙着自己的手腕。
當時的趙睿柒和劉佳甯問他,為什麼那麼做,他也沒有給出回答,隻重複着那個傷害自己的動作。
四年級,才十歲啊。星念動了動嘴角。
“五六年級的時候,因為我和劉佳甯長得比他高一點,坐在了他的後排。那時候我們就發現他的背後,天天都在冒着血。”其實不止背後,手臂,大腿,小腿,都在不停冒血。
星念聽他的話,突然覺得呼吸十分困難,他握緊了桌角,支撐着自己站立。
“問他,他也不肯說,到後來,誰跟他說話,誰就會被他咬。到現在佳甯,還有一個被他咬的疤。”趙睿柒苦笑,“我們知道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可又有什麼辦法……”
在成年的大人面前,他們不過是一粒微小的塵埃,他們的反抗如同以卵擊石,沒有一點作用。他們隻能看着明也在周晟程予梅的身旁,一天天消瘦,一天天頹喪。
一滴眼淚沾着睫毛,從趙睿柒紅色的眼底流出。
“初一初二那兩年,阿也每天都想死。”
“他随身帶着一把匕首,恨不得把傷害他的人和自己都殺了。”
趙睿柒印象最深的一次,當時他們在圖書館玩牌,明也聽到教導主任皮鞋走路的聲音,就開始撞牆。頭磕破了,血流了好多,他還是不肯停下。他跟不會疼一樣,就像是被開啟了什麼開關。
直到趙睿柒劉佳甯借了麻繩,綁了他三天,他累暈過去了,才結束的。
星念感覺手掌的血流了出來。
到這,趙睿柒像是感受到什麼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她張着嘴,似是說不出口。看着她淚珠一直掉,星念好像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了。
……就是因為那次。
“阿也被程予梅帶去了精神病院。我那時候覺得是好事,沒準阿也出來的時候,就能做回正常人了。”她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趙睿柒滿眼淚光,她深深的看了眼星念。
“那時候,我們也閑,什麼事都沒有。幾乎每天都去精神病院找阿也,我們看着他的高級病房的窗戶,被裝上了防護欄,看着他的病房所有的尖銳家具都被搬出,看着他的病房四個角都被裝上攝像頭。”趙睿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搖着頭,哪怕現在回想起,她還是會被那惡心的任性震驚。
最絕望的事是什麼,是給了你一點希望,讓你就着那一點希望,往上攀爬,掙紮。然後再一腳把你踹下深淵。
“那時阿也的病剛有點好轉,能和我們偶爾說一兩句話了。但有一天周晟來了,他把阿也帶走了。。”
星念退後了一步,他咬着嘴唇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被帶進的那間屋子,牆壁做了加厚,我們根本聽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病房的門關的很緊,我們怎麼也打不開。”趙睿柒的眼光有些木讷,她看着某處說:“直到第二天,我們才看見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從那間房子裡搬出了台高壓發生器。”
星念根本不敢去共情,沉默良久,他手指發着顫抖,他碰上了趙睿柒的煙盒。他問:“能,給我一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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