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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缇以為自己的修行已經達到可以看到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說話甚至動作親密都面不改色的程度，可看到眼前這幕，還是忍不住一怔。她扯了扯鄭憲文的袖子。&ldo;鄭大哥，你看，那不是沉雅姐嗎？&rdo;鄭憲文本來正在看手裡的節目單，擡頭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居然發現趙初年和宋沉雅在一起愉快交談。他沒想到，緩緩開口道：&ldo;的确是她。&rdo;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想不通趙初年和宋沉雅為什麼一起。想到剛剛進音樂廳之前的那番歎息，互相之間不免有些尴尬。先開口的是孟缇，她握住他的手，輕聲說：&ldo;鄭大哥，我不是說笑。你真的不用顧慮我。你跟沉雅姐很配的。&rdo;鄭憲文苦笑，&ldo;阿缇，你這麼說，讓我情何以堪啊！&rdo;&ldo;鄭大哥，我知道的。你覺得我很可憐，很同情我，盡管我讓你不要内疚了，你還是記得你砸了我，是不是？對我好，你可以達到心理上的平衡，&rdo;孟缇微笑，&ldo;還有，最重要的，你怕我還喜歡我哥哥，鬧出什麼難堪的醜聞是不是？&rdo;鄭憲文西裝下的身體僵直了一會兒，&ldo;阿缇，你想多了。&rdo;&ldo;你想讓我重新喜歡你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你太了解我了。總之，不論我喜歡誰，都不能是趙初年。這是你的想法，對不對？&rdo;鄭憲文沉默了片刻。&ldo;鄭大哥，你别為我擔心，不要再為我考慮那麼多。我不想背負心理包袱。&rdo;孟缇輕聲開口，&ldo;我不希望任何人為我犧牲。所以，鄭大哥，你跟沉雅說清楚吧。你現在這樣，對她很不公平。&rdo;首先發現他們的人，是宋沉雅。她隻做不知，視線也沒有在鄭憲文或者孟缇的身上稍作停留，繼續跟趙初年閑聊。&ldo;這次真是謝謝你請我過來聽演奏會。&rdo;趙初年搖了搖頭，&ldo;沒什麼。實際上我也有事想問你。&rdo;&ldo;嗯，關于阿缇和憲文的？我看見他們坐的後面說話呢。&rdo;宋沉雅很了然，慢慢露出個笑容。&ldo;是的，&rdo;趙初年沉默了一下，&ldo;你跟鄭憲文是什麼關系？&rdo;宋沉雅看着他分明的輪廓和清俊的五官，開口，&ldo;我也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很尴尬很暖昧，是吧？&rdo;&ldo;我不希望阿缇被蒙騙。如果你和鄭憲文有來往，那她又算是什麼？&rdo;&ldo;你問錯了，是我算什麼，&rdo;宋沉雅的聲音苦澀得很，&ldo;是我沒辦法跟孟缇比。我不過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主兒。鄭憲文大概是喜歡我的，可為了孟缇，卻什麼都不跟我說。&rdo;趙初年擰着眉頭，&ldo;我不這麼認為。七月我生日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們接吻。&rdo;難堪的往事被揭開，宋沉雅臉一熱，賭氣一樣地說：&ldo;那你也應該看到，他拒絕我了。&rdo;他的确看得很清楚。在花壇後晃動的人影他不會認錯，暧昧的動作自然也一眨不眨地落入了眼底。&ldo;我這麼跟你說，鄭憲文對阿缇，不會比你對她差多少，我都不敢說阿缇一句小好，不然他肯定跟我翻臉。&rdo;宋沉雅垂着頭，下意識地撥了撥自己手腕上的銀鍊子。發出&ldo;叮咚&rdo;的聲音，&ldo;兩個人認識相交十七八年，你是沒有看過，吃飯的時候，鄭憲文甚至都會幫她挑魚刺。這種待遇，鄭若聲都沒有享受過。&rdo;&ldo;我看到過，&rdo;趙初看面沉似水，&ldo;如果是愧疚的話，做到這一步也不奇怪。&rdo;&ldo;既然如此，&rdo;宋沉雅咬着字，&ldo;趙初看先生，你約我來看音樂會，是因為什麼？&rdo;&ldo;我不懂你的意思。&rdo;宋沉雅看着他，眼神近乎同情，&ldo;你演技太好了，我看不透你是真懂還是裝的？&rdo;趙初年眼神銳利起來，&ldo;我裝什麼？&rdo;演奏廳響起了動人的音樂，最前排的貴賓席位也陸陸續續來人了。宋沉雅随着音樂的節奏略一思考，以破釜沉舟的氣勢開口，&ldo;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做的事情？從接近孟缇開始，你是當她是你妹妹，但孟缇不知道你是他哥哥。你做的那些事情，誰會以為你當她是你妹妹？在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眼中，都以為你在追求她。相信我，你是很有魅力的男人，世界上沒幾個女孩子能抗拒你，她很自然地就愛上你了。&rdo;她說完就等着看他震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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