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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約約是有這樣一回事，被長時間睡眠攪亂的記憶裡，的确是出現過她被叫醒，趙初年喂她喝牛奶和粥這樣一幕。難怪自己這麼虛弱，跌倒地上就站不起來，竟然是睡了一天多。&ldo;對不起啊，&rdo;孟缇瑟縮了一下身子，露出個苦笑來，&ldo;我實在太沒用了，居然睡了這麼久……實在是……&rdo;趙初年眸子裡都是溫柔，&ldo;難得你睡得這麼好，我不想叫你。何況答辯都過了，去不去學校也所謂的。&rdo;的确也是他說的道理。雖然睡久了大腦混沌，但總比前幾天睡眠不足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颠三倒四沒有效率來得好。&ldo;你呢，怎麼不去學校呢？我記得是考試周，你不是要監考改卷嗎？&rdo;&ldo;我找了人幫我監考。&rdo;孟缇抱着頭想了想，其實她腦子還是一團糟。趙初年凝視她一會，起身站起來，指了指枕邊的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ldo;先把衣服換上，我們再下去吃飯吧。&rdo;孟缇拿過衣服，&ldo;咦&rdo;了一聲，衣服明顯被人洗過然後烘幹的，她擡頭看他。&ldo;你一直睡着，我就幫你洗了洗。&rdo;&ldo;謝謝。&rdo;孟缇垂着頭，除了這兩個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趙初年隻是微笑，傾身過來，輕輕捧住了她的臉。剛剛穿衣服的時才發現身體不對勁，雖然可以動彈，比剛醒的那會好得多，但僵硬感揮之不去，動作宛如不靈活或者生鏽機器人，不協調到了極點，換衣服花了十多分鐘。洗漱時更是發現手竟然總是抽筋般發抖，連隻牙刷都握不住。孟缇收拾了一下書包和自己的電腦筆記本就下了樓。趙初年正在廚房裡擺弄碗筷，餐桌上已經放着四五個十分家常的菜，看上去真是色香味俱全。碗碟也都是一套，在燈光下藝術品般的精美。孟缇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裡什麼味道都有。她垂着頭看了會地面，終于忍不住叫他：&ldo;趙老師，我不想吃飯了，我先回去了。&rdo;趙初年本來正從電飯鍋裡盛飯，聽到這話，像被人打了一棒子般身體微微一顫。片刻後緩慢回頭過來，靜靜看着她，&ldo;怎麼了？&rdo;&ldo;我就是忽然想回去了，&rdo;孟缇雙手在身前合攏，笨拙地一笑，&ldo;我消失了一整天，很多人都會擔心吧。&rdo;&ldo;那也不用急在這一時，還是，&rdo;趙初年走過來，把兩隻飯碗放在餐桌上，又擺上筷子，才把話說完，&ldo;阿缇，我哪裡做得不好？&rdo;&ldo;不是的，趙老師，真的不關你的事情，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就是想回去了。&rdo;孟缇覺得自己越解釋越糟，都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趙初年手撐在桌上，懇求地看着她，&ldo;阿缇，你這兩天基本沒吃什麼東西，這樣是不行的。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好嗎？我一會送你回去。&rdo;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孟缇也不能不留下。實際上趙初年的廚藝比她想象的好，魚香肉絲的味道飄散開來，孟缇按耐不住的饑腸辘辘，擡頭問對面的趙初年：&ldo;趙老師，你做的？&rdo;&ldo;是啊，&rdo;趙初年微微笑，喜悅發自肺腑，&ldo;吃吧。&rdo;孟缇遲遲不動筷子，不斷打量着滿桌子菜，她不敢想象趙初年到底是費了多少功夫才做了這麼大一桌子菜。而她坐在這裡，占據了原本屬于趙知予的位子。所謂的鸠占鵲巢，不過如此吧。她勉強笑了笑：&ldo;味道很香啊。&rdo;&ldo;那就動筷子吧。&rdo;趙初年笑着給她夾菜。不知道雞湯鈍了多久，雞肉都鈍得爛了，筷子一碰，骨肉就分離開來。孟缇深吸一口氣，謹慎地伸手出去，握住了筷子。意料之内的，手不停地抖着，最簡單的握筷子的動作也變得無比艱難，在趙初年的殷切注視中，筷子掉了下來，斜插入那鍋雞湯裡。孟缇心裡咯噔一下，到底還是沒能藏過去，還是被發現了。趙初年一怔，一把捉住了她要收回去的那隻手。果然是練過的人，動作非常之快，孟缇手腕被他握在手心，動彈不得。她皮膚細膩白淨，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齊，十指纖細白淨像十管白玉，即使什麼都沒有拿着，依然怕冷一樣地抖動着。他擡頭看了她，很快低下頭去，在那一擡頭的瞬間，孟缇看到他黑玉般瞳孔裡蹦出來的火星一樣的亮光，那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震驚和錯愕，随即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比什麼時候都緊：&ldo;為什麼會這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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