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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萬詩晚站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就這麼筆直的站着，像一根杆子一樣一動不動，她的視線轉向同樣看着自己的夏胥風，夏胥風也同樣看着萬詩晚，他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刺骨的疼痛，這種疼痛也是他的妹妹曾經嘗受過的。

夏胥風本以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這把利刃攻擊向堯璟彧，可隻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當他的視線和萬詩晚交彙的時候，看到她眼神中的酸楚自己的心居然有一絲不舍。夏胥風和萬詩晚認識不過幾天，可萬詩晚的眼神卻深深地紮根在他的心裡。大概是因為這樣絕美的雙眼，不應當沾染這樣的悲傷吧。

萬詩晚的雙肩有一些些顫抖，這個表現堯璟彧很清楚，萬詩晚覺得委屈或者想要哭的時候都會這樣，隻是堯璟彧不明白萬詩晚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堯璟彧俯下身子把她攬入懷中，大手輕輕愛撫着她的臉龐，那滴欲落不落的淚水，在萬詩晚的眼眶裡打轉。沉積了太久的委屈和傷感，讓她的心髒漸漸難以承受負荷，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是某個人的影子，或者隻是一個感情的替代品。

堯璟彧看不懂萬詩晚為什麼這樣，夏胥風卻看得清楚。夏胥風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卷子，對着萬詩晚道：“待會兒下午還要考試，你要不要回去複習一下。”

考試？！

萬詩晚又是一愣，這不是才開學嗎？新老師都開始施行開學就考試的魔鬼教法了嗎？

“丸子。”堯璟彧的聲音從萬詩晚頭頂上傳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幫你去請假。”

“我……我沒事。”萬詩晚輕輕地推開了堯璟彧的束縛，萬詩晚很清楚堯璟彧所謂的請假肯定不是跟夏胥風請假，一定會去找教導主任王一科。萬詩晚和堯璟彧的事情本來就已經牽扯不清了，再讓堯璟彧去跟王一科請假那真是更加說不清了。

夏胥風已經不想看這兩個人難舍難分了，他向來沒有看閑趣的心情，悶聲道：“我就不打擾你們倆，我還有事，走了。”

夏胥風轉身就要離開，萬詩晚叫住了夏胥風：“老師，我還要些問題要問你，我可以去你辦公室嗎？”

“可以。”夏胥風自然是不會拒絕萬詩晚的，畢竟老師都不會拒絕學生的問題。

堯璟彧卻顯得有些難堪，為什麼丸子不問自己一定要去問夏胥風，明明參加萬詩幼婚禮的時候，萬詩晚對自己還沒有那麼冷淡。

“丸子。”堯璟彧的聲音有些淡了下去：“我……”

“學長先回去吧，你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吧。”萬詩晚這算是間接的拒絕了堯璟彧，夏胥風已經走遠了，萬詩晚也隻是最後禮貌性的沖堯璟彧一笑，便匆匆跟去了。

堯璟彧站在原地，看着心愛人的背影漸行漸遠，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對她的傷害根本沒有被抹去，也許這種傷害這輩子都很難抹去。堯璟彧失去了再上前一步去追的勇氣，他很想拉住萬詩晚告訴她，哪裡也别去，他想成為萬詩晚的依靠，他想她像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候那樣活潑溫暖。

萬金皙說的沒錯，時間是會磨平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是抹不掉的。堯璟彧沒有着急離開，而是轉身在學校操場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大學時候他鮮少出現在操場，每日都忙着學校裡的一些活動，他的生活看似充實，實則無味。他從前也以為自己會享受這種無味的生活，直到遇見了萬詩晚，他才明白他過去想要的生活，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操場上歡聲笑語不斷，堯璟彧總是微笑着面對所有人，可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真的快樂過，人來人往的事情好像都與他無關。尤其是在他最好的朋友萬金皙結婚之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萬金皙和萬詩幼去度蜜月了，兩個人總是難舍難分的樣子深深刺痛着堯璟彧，他羨慕這段感情，羨慕萬金皙比自己果斷，羨慕他的選擇比自己正确。

堯璟彧總是覺得自己是最理智的，無論如何都能站在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那一邊，可是他又是最不理智的，他硬生生把自己愛的人推了出去。堯璟彧撫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傷痕，那傷痕上的疤痕是無論如何的無法洗去的。

這樣也好。

堯璟彧隻能這樣安慰着自己，起碼傷過，痛過，他也能清楚地明白愛情就是需要奮不顧身的。起碼他還能在萬詩晚的眼中看到她對自己的愛慕，起碼他知道她依舊對自己殘存着一絲希望。

堯璟彧緩緩站起身，想着下午萬詩晚要去考試，需要一些資料，想着就算她用不上，也是自己的一份真情。

萬詩晚默默地跟在夏胥風的身後，内心亂成一團，她知道堯璟彧一定是難過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心痛，卻也有着複仇般的快感，明明是他先傷害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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