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母親因為幼時沒有常伴他身邊,始終對他懷有愧疚,而她又隻有這一個獨子,愧疚加上血脈親情,對沈策視若珍寶,不忍讓他再受幼年的折磨。她輕聲問:“有什麼讓你難受了?躲開它,躲開讓你想起來的東西。”為什麼要躲?怎麼可能躲。他剛才揭開一角,拼命想做的是看到全部。“我來,是想讓你幫忙做遺囑。”“遺囑?你剛多大?我和你父親都還在,你要遺囑做什麼?”為什麼?他怕早死,他不安心。不安心将她獨自一個留在這無依無靠的地方。他不相信人性,也不相信她的父母會在任何時候全心全意待她,毫無私心。除了自己,無人可以。打斷兩人的是昭昭一聲吃痛的叫。昭昭甩着手,笑着和那隻大一些的白貓談判:“撓得輕一點啊——”她發現遠處的兩人停止了交談,對沈策和他母親抱歉笑,“你們繼續,我和它們玩呢。”沈策離開母親那裡,到她身邊,半蹲下身子,那兩隻貓沒被昭昭一聲驚呼吓走,反倒一見沈策的身影就炸了渾身的毛,一個鑽到藤椅角落,一個鑽到花盆後頭。兩雙藍黃色的貓眼都直勾勾地望過來,從兩個角度窺視着他。沈策要捉她的手,看看有沒有被抓傷,被她躲開了。那邊的可是他媽媽……他真想捉,沒有能逃掉的東西,包括她。昨夜倒背手尚且自如捕捉,何況是現在,昭昭無從閃避,手落到他那裡。“你媽這花養得真好,”她隻好硬做坦然,顧左右,“那個叫什麼?”“扶桑花。”他答。“這名字好聽。”昭昭莫名喜歡。他瞧她。她解釋:“帶一個桑字,念着有韻味。”貓兒從她身後過。貓怕他,可喜歡她。最後壯起膽子的兩個貓全都圍攏過來,喜歡勝過了怕,低低卧在昭昭腳旁,隻是尾巴尖兒都不敢往沈策那處掃。“是嗎?”他慢了許久。“嗯,你念念,”她把“桑”念着,是個舌尖發出的輕音,随後笑着問他,“很好聽是不是?”他凝視着她:“我倒想聽你叫哥哥了。”“……”“又不想叫了?”她被他看得面上熱烘烘的,心思轉了九轉十八彎:“總不能你說讓叫,就叫。有什麼好處?”“好處?”他笑,“好處就是,一輩子不給你找嫂子。”昭昭本來是面上燒的厲害,被這一句戳到了,半晌沒說出話來,抱起其中一隻貓,走了。是真被氣到了。這一氣,回到沈家停車庫,都沒說半個字。這裡停車庫大,如同小半個地下停車場。沈策沒熄火,絲絲冷氣吹她的手臂,涼飕飕的。昭昭解安全帶,聽他問:“這就上去?”她仍不理他,自顧自松了束縛,沈策那邊也是一聲輕響,安全帶縮到口子上。很輕的動靜,可地下車庫沒人,太靜,音量倒被擴大了十倍。昭昭以為他也要下車,他卻探手過來,按到她肩上:“帶你出去,是要辦正事,現在才有空坐一會兒。”态度倒忽然誠懇了。說完,又問:“難得單獨見一面,真要上去?”分明是天天見。她在内心反駁。一秒兩秒過去,昭昭疑惑于他不說話,瞥過去一眼,正被他捉到。他像在回應她的目光,将身子俯過來:“心軟了?”“沒有。”她被逼得說話。窗外的景象,都被他的上半身遮擋住。起初,昭昭不理他,被肩上的熱烘烤着,漸漸不安。他其實一直沒動,按着自己肩。昭昭都不知自己手何時按到他胸口上,往前推:“哥你别鬧。”引擎在發動,在停車庫的某個地方。有人來了。她魂飛魄散,閉着眼聽到自己的心跳,血都湧上了臉,漲得通紅,耳膜也被震得顫動……車燈晃過,她閉着眼都能見到光。車漸行漸遠,還這裡了一個清淨。她如劫後餘生,将眼皮擡起,燈光沖走了黑暗。沈策一直在等她似的,等她睜眼,才離近,昭昭往後躲,頭後是座椅,無處可躲。這一次閃避幾乎是無用功。從沒和男人這麼親近過,她渾身都麻了,在這危險的地方,随時可能被看到的地方,神經上的刺激更加倍。“哥……”她是真慌了,被自己心跳震得眼前景物都在晃。他停了:“你不想?”☆、塵緣薄如紙(1)她手心裡是他的心跳,比她的重,也比她的慢。每一下都跳在她心髒上,沉沉壓下,壓得她透不過氣。車庫裡的每個角落都是黑的,像藏着什麼人在裡面,藏着什麼人能看到他們。昭昭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為鼻梁上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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