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補屋頂?”
“祝眠總給他送銀子。”
“存着壞心。”春容隻覺無奈。
“宛裕城有位俊俏公子,要娶一位家财萬貫的醜妻。”謝華君忍俊不禁,“他找人連夜将新郎家門用金銀封死。大婚當日,新郎官被一扇金銀門擋住去路,隻得爬牆翻出門去迎親,緊趕慢趕,還是誤了良辰吉日。”
春容面上平靜,心中已有不平氣。
壞人姻緣又不利己。果真是做人命買賣的殺手,身上全是孽債。
“他殺了許多人。”謝華君忽然止笑,冷冷清清道,“倘若将那些銀錢積累起來,也該有座金山銀山。但他的錢都拿來做這些滑稽可笑的事情,從未辦過好事。你是第一個。”
“花錢嫖|娼,算不上什麼好事。”春容心頭一緊,平淡回應。
但卻忍不住細思。似乎正如謝華君所說,他從未辦過好事,今次竟拿着五百金,送她一個月好夢。
“他不嫖|娼。喝酒也少。若非得到消息,公子瞬會出現,他也不會來,更不會在你身上花錢。他從不作弄女人,怕麻煩。”謝華君招來小厮,将豬蹄炖黃豆中的黃豆盛出,夾在兩片糖藕中,算是藕夾。不知是何滋味。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小厮也是姣美姑娘,因沒有謝華君那般高挑身量,扮男裝便稍顯别扭。以宦娘的眼光,早在她二人下車時,就已辨出這是兩位姑娘。
藕夾吃過,又吃糕點,再飲一盞茶解膩。
“墊好肚子。”謝華君拍拍肚子,“上酒吧。”
卻不喝軟玉樓的酒,說兌了脂粉氣,壞了酒香。
春容便差小趙上街沽酒。
回來時,小趙興沖沖道:“今兒樓裡來了好些人,許多都是打遠處來的,聽阿環說馬廄裡都要塞不下了,都是上品名駒,馬蹄鐵都不一般。”阿環是門口牽馬的小童,且有一手訓馬功夫在身。
“這般鬧騰,也不怕唐突了客人。”春容橫她一眼,取了器具準備溫酒。
“不必溫酒。有窗子嗎?”謝華君将衣擺掖入腰帶下,自顧自去找窗。窗隻能半開,小厮便自覺上前拆卸窗子,又從包袱中取出繩索。繩索一端墜着鐵爪,燭火映冷鐵泛光,瞧來有些駭人。
小趙瞠目結舌看着,慌裡慌張,忙要攔人:“分明是個有模有樣的公子,怎麼學人賴賬?”
“賴什麼賬!”小厮氣鼓鼓瞪圓了眼睛,“我家公子隻是覺得吵鬧,想換個地方。”
謝華君将鐵爪抛出,拽了拽,确認穩妥後道:“待會兒那些上品名駒的主人,就要将這間屋子團團圍住,你呢就留在這裡應付他們,我和春容妹妹往樓上坐坐。”
軟玉樓統共三層,枯坐禅就在三樓。
三樓的樓上,春容想她說的多半是房頂。
“公子有武功在身,上房頂自不在話下。”春容卸下易落的钗環,眼瞧着有些難辦,“但于春容而言,确是有些困難。”
“钗環都已去了,還說不想上來?”謝華君笑得明媚,“我不會武功,攀着繩索上去就行,不高。”
“謝大俠的女兒竟不會武功。這還是頭回聽說。”春容将寬袖綁起,又綁了裙擺,以免攀爬時勾絞在什麼地方。
說話間,謝華君已爬了出去,動作靈活地翻上房檐,随後扒着房檐下看,向春容道:“謝堯的女兒,就一定要會武功嗎?茉莉,将繩子在她腰上纏好。”
小厮依令将繩索系在春容腰間。
春容久不勞作,手上勁道太小,雙手緊握繩索,維持半挂在空中的姿勢就已耗盡氣力。風微過時,吹得她輕飄飄的身子在空中搖晃,幾乎跌下樓去。
她常在窗内向遠處眺望,亦在窗内向下探索,這是頭一回在窗外下瞰遠眺。三層樓說高不高,小趙樓上樓下跑一個來回,隻需二十個呼吸的功夫。說矮卻也不矮,若此刻她脫力松手,墜下去,手腳少說要摔斷一處。好在謝華君有先見之明,在她腰上系着繩索,不至令這位剛剛聲名遠播的花魁墜樓而亡。
謝華君拉着她向上,她借力亦攀上房檐。
在屋頂站起身時,她覺得自己像是将要騰飛的鳥兒,即刻乘風而去。
秋裡的風冷,但她掌心灼燒般滾燙,心口亦是滾燙。
“冷嗎?”謝華君拉着她在屋脊坐下。
她搖搖頭。
心府滾燙,自然全身滾燙,何懼這點兒秋風。
謝華君又用繩子吊了酒上房,一人一壺,對風而飲,酒暖了腸胃,謝華君悠悠道:“他說你有勇氣,我想你是特别的,于是來看看。果真是特别的。”
“若論勇氣。江湖中恐怕少有人能比公子有勇氣。”春容真心實意,“橫渡無甯海,天底下再尋不出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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