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寨演武場上支起了三口大鍋,鍋裡熬着稀粥,摻雜着些肉末。
難民們排着長長的隊伍,每天三碗稀粥雖然不至于吃飽,但至少不會餓死。
“怎麼又是稀粥?”輪到一個男人時,男人一臉不爽:“天天吃稀粥,是想把我們餓死是嗎?起碼給個熱饅頭吃啊!”
“讨飯還挑上了?慣的你是吧?”山魁拿大勺子敲了敲鍋,“滾,稀粥你都不配吃!”
一旁負責維持秩序的兩個山寨護衛立即上前,拖着男人往外走。
“你們幹嘛?”男人大喊着,一臉驚恐:“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下一個!”山魁用勺子敲了敲鍋,“趕緊的!”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拿着兩個碗,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
山魁歪頭看着老頭:“老頭,一人隻能打一碗粥。”
老頭陪着笑臉說道:“我幫我家少爺端一碗。”
“少爺?”山魁啧了兩聲,“都這個時候了,還端着少爺的架子呢?想吃飯就自己來,不來就别吃,山魁爺爺可不慣着他那少爺毛病!”
老頭為難說道:“我家少爺病了,病的很重,所以才讓我代勞。”
“那不是你家少爺嗎?”山魁用勺子指了指坐在不遠處休息的年輕人,“看着也不是病重的樣子啊。”
老頭支支吾吾說道:“少爺……他隻是看着沒事……其實連站都站不起來……”
山魁彎腰撿了塊石頭,朝着年輕人大喊了一聲,然後把石頭扔了過去。
年輕人一擡頭就看見一塊石頭朝他飛來,吓的臉都白了,一蹦蹦出老遠。
緩過神後,指着山魁破口大罵,中氣十足:“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碰到小爺一根頭,小爺要你狗命!”
山魁看着老頭,面無表情說道:“老頭,你騙我啊。”
老頭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支支吾吾說道:“那我……隻要一碗稀粥……”
“一碗?一顆米都沒有了,這就是你騙山魁爺爺的下場。”山魁一揮手,“快滾。”
老頭眼中閃過一抹怒意,轉身離開了隊伍,山魁看了眼老頭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下一個!”
年輕人見老頭端着空碗回來,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飯呢?”
老頭搖了搖頭,簡單說了幾句,那年輕人大怒:“混賬東西!小爺找他去!”
老頭一把拉住年輕人,低聲說道:“少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裡不是趙家,您還是暫時忘了你趙家大少爺的身份吧。”
這年輕人名為趙為仁,本是雍州城富家少爺,家裡做的是綢布生意,雲岚國、月神國、夜郎國還有大虞國四國聯軍進入雍州後,四處劫掠,趙家綢布莊也被洗劫一空。
本來隻是一些布匹,被搶了就搶了,對趙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在亂世之中活下來才最重要,可要命的是,趙家的護衛領王忠義是從西嶺邊軍中退下來的老兵,見四國聯軍的人在城中禍害大趙國百姓,王忠義忍無可忍,帶着幾個兄弟殺了二十多個敵軍,在城門口力戰而死。
王忠義死了,但四國聯軍的人怒氣未消,他們把怒氣洩到了趙家身上,屠了趙家滿門,趙為仁在護衛的保護下,好不容易逃出了雍州,一路跑到了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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