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抹一把笑出的眼淚,開口說道:“什麼呀?你說什麼呢?你做夢了?”
李宗石側躺着,用手撐着腦袋,看着她:“是你做夢了,還是噩夢。”然後起身,像是一個渣男一樣,頭也不回地出了卧室。江冬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努力回憶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過夢還是噩夢。
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江冬腦子裡依舊一片空白。她隻知道昨天自己睡得很好,至于做了什麼夢,自己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更别說剛才李宗石提到的噩夢了。不過江冬還是好奇,因為他說那話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騙她。
江冬從床上爬起來之後,趿着拖鞋進了廚房。果然,李宗石在接咖啡。他看着江冬進來了便端起咖啡杯靠着牆,等江冬開口問話。
“你說說呗,昨天是怎麼回事啊!我的床你都睡過了,還差這一句解釋嗎?”其實江冬并不生氣,她知道李宗石是個懂分寸的人,他又說了那話,就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聽着江冬那調侃的話,李宗石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把杯子放在了料理台上,轉身去拿煎蛋鍋:“今天早餐吃三明治怎麼樣?”
“好呀!”江冬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在江冬看不到的地方,李宗石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什麼跟什麼呀?剛才說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這會兒怎麼就轉移到早上吃什麼飯上了。江冬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這麼輕易被李宗石拿捏了呢,自己真是不争氣。
李宗石煎着蛋,江冬站在他身後等他開口解釋。兩個煎蛋出鍋了,李宗石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氣呼呼地啃着吐司的江冬。
“其實呢,昨天啊……”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就是想要江冬着急,也讓她感受一下昨天晚上他那焦急的心情。果然,江冬停止了咀嚼的動作,兩個耳朵豎起來認真聽李宗石講話。
李宗石見狀更是慢悠悠地說話:“昨天晚上你回屋裡睡覺去了,我一直忙到半夜。當我忙完工作,關好電腦準備去洗漱的時候,聽到卧室傳來你說話的聲音。”
江冬聽着他的話,努力回憶,可是腦子裡依舊一片空白。李宗石看着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在回憶,于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向她坦白——半夜江冬又哭又喊,說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李宗石推開卧室的門進去查看江冬的情況,結果剛靠近床就被迷迷糊糊的江冬拉住了手。江冬哭天搶地但是也說不清到底是不讓誰走,李宗石試圖叫醒她,她好像睜開眼看了一眼便又繼續睡去了。李宗石擔心她便在床邊地上坐着,至于他怎麼上的床,他自己也記不太清了。
聽了李宗石的解釋,江冬隐隐約約好像回憶起一些畫面,但不是很清楚。最起碼印證了李宗石是沒有騙她的,江冬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李宗石把做好的三明治遞給她,然後端着咖啡杯出了廚房。
其實昨天他聽清了江冬哭着說的那些話,她是夢見了侯在文,她不想讓侯在文走,後來她的夢裡還有她的媽媽還有他。當他聽到江冬哭着不讓他走的時候,他的心都化了。他躺到她身邊,摟着她輕拍她的背:“好,我不走啊。不走!”
李宗石是在安撫江冬也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是真的心疼這個姑娘,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留下呢?
江冬啃着三明治走出了廚房,看着李宗石,那眼神讓李宗石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什麼意思?李宗石完全看不懂,但是他知道這眼神裡沒有絲毫善意,難道是江冬想到了什麼?應該不會吧?
“怎,怎麼了?”李宗石心虛,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昨天沒有洗漱就上了我床?!”江冬面無表情,眼神犀利,說話的嗓門更是大。
李宗石懸着的心,踏踏實實落地了。他慢悠悠放下了咖啡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江冬沖過去,一把抱住江冬,二話不說捧着江冬的臉就開始親。江冬躲都躲不及,吓得她差點被嘴裡的三明治噎到。
見江冬反抗,李宗石抱得更緊親得更用力。江冬手裡的三明治掉了一地,兩個人的拖鞋也踩掉了,整個客廳的地面一片狼藉。
最後,江冬被李宗石擠到了廚房,狹窄的廚房裡更顯擁擠。失去理智的李宗石想要進一步,卻被江冬握住了手。
那一刻,他才稍稍恢複了理智,他抱着江冬,努力平息自己,還一個勁兒地像江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吓到你了。”
聽着他在她耳邊喘着粗氣,一個勁兒向自己道歉,江冬覺得自己好殘忍。她知道他忍得辛苦,她也喜歡他啊,更是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多好,但是她過不了自己心理上的那一關。
過了一會兒,李宗石松開她,逃也似的出了廚房。等江冬出來的時候,李宗石已經進了衛生間。
看着客廳這一地狼藉,江冬歎口氣,回廚房找了抹布和垃圾袋,開始收拾。
李宗石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江冬已經把客廳的衛生收拾好了。此時的江冬正在卧室疊被子。
卧室的門是開着的,李宗石依舊敲門,江冬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門口,李宗石也探着頭往卧室裡看。兩個人四目相對,有些許尬尴。
江冬站在床邊,李宗石立在卧室門口。
李宗石開口:“江冬,等你畢業之後,跟我一起去趟新國吧!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看着他那真摯的眼神和誠懇的态度,想想跟他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江冬沒有理由拒絕他,于是沒有拒絕他。李宗石開心地像個孩子,抱着江冬根在卧室裡轉圈圈。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跟你回趟濱城。”李宗石在江冬耳邊說道。
聽到他的話,江冬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他總是能想得這麼周到,他總是能先一步知道江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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