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古玩店,主要是一些字畫和瓷器,店面算不得很大,不過雅緻素樸,陳設簡潔幹淨,讓人看了就覺得喜歡。一名店裡的夥計上前,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女子,不僅容貌極美,骨子裡都透着高貴,仿佛某種珍貴易碎價值連城的琉璃或瓷器一般。不過,店中的夥計都是經過精挑細選,見過場面的,失神隻在一瞬間,夥計立刻道:“這位小姐,您要看什麼東西?”夏潋道:“叫什麼小姐,這是我們夫人。”夏潋這樣一說,夥計才注意到了,戚悅的裝扮,的确是婦人打扮。雲霧般的長發用根玉簪束起,身穿素淨的雪青色衣裙,雖然沒有穿金戴銀,夥計卻能猜出,這樣的氣度,這般的神色,是個難得的貴人。前段時間來店裡挑選珠寶的某位王妃看起來也沒有這般的高貴。戚悅随口問了幾句,不管她問什麼,夥計都對答如流,店中自然不可能隻有一名夥計,其他雖然對這名已有夫君的小美人好奇又驚豔,卻也沒有敢多看。戚悅對眼前這些事物的興趣不大,她手中拿着一隻玻璃蓮花杯,聽夥計道:“另一間有些珠寶和一些有趣的玩意兒,都是前朝或者外國流傳進來的,夫人要不要去看一看?”戚悅點了點頭。這時,又有一人進來,夏潋和尋雪等人都在戚悅的身後,秦南如看不真切,不過他向來大膽,直接上前:“這位小姐,您是要買下這隻蓮花杯嗎?”戚悅并沒有要買的意思,她脾氣不好,擡眸,冷淡的看向秦南如:“我買或不買,幹卿何事?”秦南如被這一擡眸的姿容所驚豔到了。少女冷若冰霜,出塵脫俗,和他以往見到的女子都不相同。他明顯能看出,眼前的少女是不喜歡他的。少女安靜冷漠,不喜歡被任何人打擾。一旁保護戚悅的侍衛更是起了戒心,直接擋在了戚悅的面前:“店主可在?我們夫人把店給包了,其他人不許進來。”秦南如是個臉皮不薄的男子,他大大方方的道:“在下很喜歡小姐手中的蓮花杯,所以才冒昧詢問,不知小姐願不願意讓給在下?”戚悅道:“這隻蓮花杯,價值八千兩銀子,公子可付得起?”秦南如成功和眼前女子搭上了話,聽到女子冷淡又悅耳的聲音,他心底一陣酥麻,忍不住道:“自然付得起。”一旁夥計目瞪口呆,這隻蓮花杯,分明價值二百兩,一下子被這位美人提高了四十倍,這位公子居然還願意當個大頭鬼!女子冷冷的道:“若再提高十倍呢?”秦南如語氣溫柔,目光大膽又熾烈:“在下也能付得起,隻要小姐願讓。”此時,秦南如終于明白,為何上樂國總有纨绔一擲千金博得美人一笑。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美人,若這名冷漠傾城的少女願意一笑,他願一擲萬金。戚悅手一松,蓮花杯落在地上,頓時粉碎。當蓮花杯的價格提高幾十倍,幾百倍,這個人仍舊要買,那就不是喜歡這隻蓮花杯。店裡的夥計目瞪口呆:“夫人,您怎麼——”夏潋掏出一方玉佩,往夥計面前晃了晃:“拿給你們店主看看,蓮花杯,我們夫人摔了就摔了。這位公子既然喜歡,你們給他找個相仿的。”夥計趕緊拿了玉佩去找店主。秦南如被這個女人羞辱,饒是他定力好,饒是戚悅美貌,他也有些不滿:“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戚悅轉了身,“若你是燕國人,我定然會挖了你那雙不安分的眼睛。”秦南如臉色鐵青。店主是戚愉的親信,得了戚愉的玉佩,自然猜想到了這名女子是誰,趕緊阻攔了夥計,不讓夥計索賠,親自去了前面伺候。“夫人摔了蓮花杯,定然是因為這杯子粗劣,您還要不要再往别處看看?”戚悅把手放在了夏潋的手上:“不了,回去。”秦南如轉過了身,看向這個小美人兒的背影,他的神色難看至極。回雪道:“這個女人,仗着有點姿色,也太不給您面子了。”明玉閣的店主道:“公子是外地人吧?這位夫人已有夫君,您這樣貿然上去搭讪,人家隻是摔個杯子,已經夠好的了。”“夫人?”方才秦南如被戚悅迷暈了頭腦,壓根沒有聽到旁人對戚悅的稱呼,也沒有注意到戚悅的穿着打扮。店主道:“名花有主了,這位夫人這般高貴,夫君肯定也不是吃素的,公子可别動歪念頭。”經曆了一個小插曲,尋雪道:“娘娘,方才那個人真是放肆,居然敢搭讪您。”戚悅道:“那是秦南如,上樂國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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