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泱雙眸微眯,道,&ldo;住手。&rdo;說罷,那幾個太監便放開了麗兒,垂着頭恭恭敬敬地立在了一旁。&ldo;……&rdo;南泱眉頭蹙起,望了一眼方才叫罵麗兒的宮娥,心頭卻是疑雲萦繞,她一陣思量,心頭便有了主意,便朝那跪在地上的兩人沉聲道,&ldo;你二人皆道自己是忠心,我倒有個主意‐‐&rdo;二人聞言皆是将頭埋得更深。&ldo;這樣吧,&rdo;她狀似頗随意,雲淡風輕道,&ldo;你們站起身來,打上一架,誰若赢了我便信誰。&rdo;此言一出,連同明溪在内的衆人皆是一愣,頗有幾分愕然,奈何南泱是主子,他們心頭饒是有天大的疑惑也是不能對她的話質疑的,麗兒同彩蝶亦齊聲應了句&ldo;是&rdo;。說罷,兩人緩緩從地上站起了身子,南泱望着二人,眸中卻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明溪見狀,卻仍是覺着莫名,不曉得自家主子喉嚨裡賣的什麼藥,一番思索無果,便又定定地觀望着麗兒同彩蝶。隻見麗兒的面上惱色畢現,她心頭一片憤然,當下便揚起右手朝着彩蝶扇了過去,彩蝶捂了捂臉,一咬牙便朝着麗兒撲了過去,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幾番你來我往的拳打腳踢,忽地,彩蝶的眸子裡頭有一絲陰狠之色劃過,她一把将麗兒推倒在地,雙手便掐上了麗兒的脖頸,麗兒的雙手死死地掰着她的手,面上的血色卻一點點地在消失。見此情形,南泱心頭已是一派了然,冷聲喝道,&ldo;夠了。&rdo;彩蝶面色微變,這才緩緩地松了手,脖頸上的禁锢甫一離開,久違的空氣便入了肺,麗兒面色慘白一片,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仍是跪伏在地。&ldo;……&rdo;南泱冷肅的眸子淡淡掃過麗兒,隻見那纖細的頸項上頭印着幾道紅指印,眸子通紅,很是有幾分可憐。衆人此時皆是屏息,半晌,如死一般的沉寂方才被一道清麗的女子聲線打破。南泱眼中滿是嫌惡,擡起右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彩蝶,精緻的護甲在眼光下閃着點點金光,聲音冷漠至極,&ldo;将這個賤人捆了。&rdo;&ldo;……&rdo;彩蝶心頭大驚,面上的花容亦是瞬間失色,她擡起眼,雙目驚瞪望着那面容一派漠然的女子,失聲呼道,&ldo;娘娘!是麗兒陷害奴婢的!她陷害奴婢……&rdo;說着便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制住,雙手反綁在了身後。&ldo;方才你同麗兒纏鬥之時,我瞧得清楚明白,她雖氣憤卻始終對你手下留情,因為你若死了,她便百口莫辯隻能含冤,&rdo;南泱明豔的眸子裡頭盡是冰霜,睨着她,冷聲道,&ldo;反倒是你,幾番殺機畢現,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麼!&rdo;&ldo;……&rdo;聽了南泱這番話,彩蝶雙肩一跨,面上盡是一片灰色,眸子裡頭亦是失去了所有神采。明溪心頭方才了然,立時便怒視着被捆着的宮娥狠聲道,&ldo;該死的奴才!死都臨頭還嘴硬!&rdo;&ldo;說吧,&rdo;南泱面色已恢複了一派沉寂,聲音亦是極輕,端詳着指尖的護甲淡淡道,&ldo;是何人指使你的?&rdo;&ldo;……&rdo;彩蝶眉間盡是一片晦暗,滿頭的冷汗,支吾着,&ldo;是、是……&rdo;覺出了她的遲疑,南泱眸子微動,便朝明溪使了個眼色,明溪立時便會意,上前幾步便是狠狠的幾道耳光将她打倒在地,她被那幾道大力的耳光抽得嘴唇破了皮,嘴邊亦是挂上了點點血迹。&ldo;我再問你一次,&rdo;南泱垂着眸子,望着她,緩聲重複,&ldo;是何人指使你的?&rdo;&ldo;賤人!還不快說!&rdo;明溪朝着她的心口狠狠地踹了一腳,冷聲罵道,&ldo;若你招了,娘娘興許能留你一條命!&rdo;&ldo;……&rdo;彩蝶倒在地上,這方才哭喊着朝南泱道,&ldo;娘娘饒命!饒命啊!奴婢也是被逼的……&rdo;&ldo;那你告訴我,是何人逼你?&rdo;南泱朱唇微啟淡淡道,眼卻沒有看她。&ldo;是、是……&rdo;眼中的淚水像是斷了線一般地滑落,彩蝶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方才擡首,望向南泱,訴道,&ldo;是诤良人……&rdo;&ldo;……&rdo;意料之中的答案從彩蝶口中得到了肯定,南泱雙眼之中浮上了幾絲陰狠的神色,半晌方才沉聲道,&ldo;被谪為了良人還如此不知收斂。&rdo;&ldo;……&rdo;明溪定定地望着她,問道,&ldo;娘娘,要不要将這賤人帶到皇上面前去?&rdo;&ldo;……&rdo;她歎了口氣微微搖頭,&ldo;不必了。&rdo;明溪卻很是詫異,驚訝道,&ldo;難不成、難不成就放任唐夢雪繼續興風作浪?&rdo;&ldo;明溪,&rdo;南泱漠然的眸子望向明溪,沉沉道,&ldo;你難道還不明白麼?那夜她命人火燒我織錦宮,皇帝都隻是将她谪為了良人,如今她爹唐潛在朝中仍是二品的高官,她不過使些小小伎倆,再者此番我又沒傷着哪兒,皇帝就算要罰她,也左不過是将她再降為位分最低的答應,于如今的唐夢雪根本就無關痛癢。&rdo;&ldo;娘娘,&rdo;明溪心頭隐隐有些明白了,又道,&ldo;您的意思是……&rdo;&ldo;這些帳我們先給诤良人記下,來日再同她算。&rdo;她眼中冰冷,面無表情,&ldo;隻今次她這般作為,我定要還她一份大禮。&rdo;&ldo;……&rdo;明溪微微颔首,複又指着那倒在地上不住流淚的彩蝶同跪在一旁的麗兒,問道,&ldo;這兩個奴才要怎麼處置?&rdo;&ldo;取些藥來,替麗兒敷一敷。&rdo;她望了一眼麗兒,輕聲道。&ldo;是,&rdo;明溪颔首,又道,&ldo;那彩蝶呢?&rdo;&ldo;……&rdo;南泱眼簾低垂,眸子擡也不擡,隻口中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ldo;杖斃。&rdo;說罷眸子再度掃過一衆跪在地上的宮人,聲音沉沉,&ldo;吃裡扒外就該死。&rdo;明溪的眸子裡頭一抹陰骛之色浮現,朝着一旁的太監便使了個眼色,那太監立時便會意,幾人上前便将彩蝶拖着往一旁的樹林裡頭帶。南泱面上神情漠然,随後便聽見彩蝶撕心裂肺的哭喊響起‐‐&ldo;娘娘!娘娘饒了奴婢吧!娘娘!娘娘饒命啊……&rdo;不消一會兒,那凄厲如夜枭一般的聲音便逐漸弱了下去,那些仍跪在地上的宮娥太監們面面相觑,皆是抖得厲害。方此時,一直晴朗的天際卻緩緩暗了下來,一大片的烏雲從遠方飄來,不時便有傾盆大雨嘩啦啦地下起來。明溪在雨中為南泱撐着傘,南泱的眸子沉寂得仿佛再也不會興起絲毫波瀾。一行血水從樹林裡頭緩緩地流淌下來,她望着那血水靜默半晌,方才緩緩地轉過身,朝着行宮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走去。作者有話要說:求花求評。險境從太和山回到陌陽,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炎炎夏日在宮中繁瑣的事物裡頭過去,立秋已至。南泱手臂上的燒傷已好了完全,卻是真如周雪松所言,留下了一道暗色的疤痕,在她玉般的胳膊上很是突兀。清晨的微光透過窗照進了寝殿,她雙睫微微一顫,這才悠悠轉醒,側眸望向枕邊,身旁的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床榻之上卻隐隐地留着那人身上獨有的龍涎香氣。她動了動,卻覺得身子仍是酸軟得厲害,眉頭微微擰起,她輕聲開口,聲音也是沙啞的,&ldo;明溪,明溪‐‐&rdo;房門被推開,明溪朝她走來,将她扶着坐起了身子,雲被滑過南泱光潔如玉的肩,明溪取過放在一旁的綠羅裙伺候她穿起來,眉宇間凝着一絲愁緒。&ldo;怎麼了?&rdo;南泱被明溪扶着站起了身子,她打望着明溪面上的容色,沉沉道,&ldo;你有心事?&rdo;&ldo;……&rdo;明溪手上的動作一滞,這才擡眼望她,半晌方才低低地回道,&ldo;娘娘,今日晨間,宮中一番喧鬧,奴婢去打聽了一遭,方才曉得是诤良人瘋了,皇上聽聞此事後厭惡得很,便命江路德今日将她打入月隕冷宮。&rdo;聞言,南泱容色微變,卻也不過一瞬,複又望向明溪,略微疑惑道,&ldo;前段時日不是都還好好的麼,怎地說瘋就瘋了?&rdo;&ldo;自太和山歸來,奴婢依着娘娘您的吩咐,命人摸黑将彩蝶的屍首棄到了她家門口,自那時起,她的神智便有幾分不清醒了。&rdo;明溪手中為南泱挽着發,口中回道,&ldo;奴婢聽伺候她的宮娥說,她夜裡總是發噩夢,說有厲鬼要向她索命。&rdo;南泱輕歎一聲,又道,&ldo;她此一生張揚跋扈,終歸是她害人害己,自作自受,如今落得這般凄涼的下場,也是她的報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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